第15章 龙虎会（2 / 2）

战备堂，堂主倪大，主管会众操练。

武功堂，堂主待定，主管武事攻伐。

文功堂，堂主待定，主管文事疏通。

写罢检视了一遍，让林葱葱拿去给王大龙。

林葱葱接过纸签，给倪大使了个眼色。倪大起身走到左侧窗边，提气高吟：“啊！昨日我见黄瓜小，今日我见黄瓜老！摘个黄瓜尝一尝，两条黄狗追着跑！”

讲台上老和尚一声大喝：“站上台来！”倪大踱着四方步，施施然走向讲台。

这边倪大吸引了火力，那边林葱葱早已悄悄溜出了经殿。

月湾书院有十间讲经殿。琉璃瓦盖就的飞檐式屋顶，火砖砌成的山墙，墙外抹石灰，再用赭石涂成黄色。两边墙上各有四个大窗户，窗格密密麻麻，糊着去年冬天的黄纸。窗户拦腰处有活动转轴，推上边可采光，推下边可清痰，上下一起推可以在明媚的春光里清痰。老和尚走到窗边，默默站了会儿，又走回讲台。

老说尚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窗外柳条突然一阵颤抖，柔和的春风突然逆向扑进教室，学童们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老和尚不动声色，继续说：“过去心不可得者，过去是空。现在心不可得者，现在是幻。未来心不可得者，未来是虚。故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时窗外人影一闪，包日月早看清是王大龙。

叶小乱也看到了王大龙在打手式叫包日月，于是举起手。

和尚点点头：“这位同学，有什么不解之处，请提。”

叶小乱站起身：“刚才的屁是谁放的？”

学生们一阵哄笑。

和尚：“问得好！你请坐下。过去心不可得者……”

“报告！”倪大在和尚身后一声吼如炸雷。

和尚镇定地转过头：“什什……什么布告。”

倪大：“我又作了一首诗，想吟给大家听。”

和尚把自己的坐凳让出来，放到倪大面前：“来来来，请。”

倪大站上櫈子，摇头晃脑地吟道：“君到月湾见，黄瓜真灿烂。摘个烂黄瓜，撅——断！你一半来我一半！”

堂上掌声骤然响起，如狂风暴雨，四下里喝彩声连连。和尚点点头：“好，我们继续讲解经文。过去心不可得……”

包日月在袍泽兄弟的掩护下溜出经殿，正看见王大龙走向茅房的背影，于是跟上。

月湾书院的茅房很大，像一间客栈。南门进去是女厕所，北门进去是男厕所。南北之间是一道高高的隔墙。走进北门，正对面是一排整齐有序的茅坑，坑大而深。向左拐是一条小水沟，向右拐是长长一根悬空的竹槽，竹槽的一端一直通到墙外。竹槽上方墙上有人用碳笔写了五个大字：小学堂专用。

王大龙站在竹槽前，闭目仰脸。水流冲击竹槽发着空灵的声音。

包日月也站到竹槽前，仰起脸假咳一声。

王大龙慌忙睁开眼：“属下参见帮主。”

包日月腾地退开三尺，大喊：“把那玩意儿转回去！”

王大龙回转身，竹槽里中断的乐声再次响起。

王大龙说：“属下是这样想的。武功堂让王小蛇来管。文功堂的话，等下我推荐一个学霸给你。”

包日月说：“这两个堂口随便你安排。”

王大龙：“是！帮主。”

包日月：“下午你叫上他俩，到书院后竹林下等我。”

“好的，帮主！”

包日月回到竹槽前，继续刚才中断的活动。

王大龙突然一脸惊惧，低声说：“帮……帮主，别尿了。”

包日月疑惑，看向王大龙，却见王大龙惊恐地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