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2 / 2)
“对付这种人,我们手段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包括把他们一家全部绑架了直接杀害,又或是暗中操纵着票选将他们移送'帝国境内'”
“反正最终结果就是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失去掉宝贵又轻贱的生命。”
“我们还会杀害不听话的,杀害蠢笨的,杀害没有利用价值的,反正这样的人是应有尽有,死掉多少都没人在乎。”
“我们大可将这些耸人听闻的杀害全都推给秽鬼,有这样一个活生生存在的恶魔替我们承担风险,谁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呢?”
“可杀的多了总会有风险,总会有人无意间发现我们的罪行,不过好在这里活着的人命都是自身难保,哪会有人在乎别人的性命呢?”
“反正屠刀没有落在自己头上,能活一天不就是一天吗?”
“我们的生命,自开始就是建立在同伴的死亡上,所有人一起活下去?早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了啊”
“可你要问我后悔吗?我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我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我已经尽可能的保证多数人的存活了。”
“如果你能找到两全之法,在帝国和怪物的双重压力下仍能保护住这些人,你别说把我杀了,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你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可惜你不能,你只能对我举着剑,却救不了你所见在灾难中挣扎的其他人,你只会杀人,却不会救人。”
村长淡漠的言语就好似训斥孩童那般,哪怕佝偻着身子,他望向霜月雪的目光亦是那般冷冽。
是啊,他当然不需要给霜月雪什么好脸色,因为这话语,村长就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毕竟自始至终,村长都看不起霜月雪。
他看不起霜月雪这毫无用处的善心,更看不起他在妖魔邪祟下近乎天真的行为。
哪怕剑的寒意已然沁入他的肌肤,将他苍老的皮肉冻的生疼,可他就连一丝惧意都没有,更别谈悔过二字。
霜月雪没有想到,村长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做的全部罪恶,包括谋杀,欺骗,故意伤害,以及很多霜月雪根本不知道的罪行。
他就那么轻松平淡的说了出来,仿佛这些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霜月雪更没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悔意,甚至以此来讥讽自己。
这让霜月雪的愤怒达到了顶点,霜月雪索性放下剑刃,直接拽住村长的衣领质问起来:
[你说我只会杀人,是,可你呢?你不过也是取走他人性命的怪物,还敢妄谈拯救二字?!]
但村长就算身体被拽离了地面,却依旧是那副令人感到厌恶的态度。
冷漠,淡然,好似一个旁观者一样。
“呵我带着他们分食死者的血肉,就像渡鸦一样撑过一场又一场的劫难,而你呢?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就想否定我做的一切?”
“我在帝国与怪物的夹缝中,在一次又一次的灾害中保全了大部分人的性命,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一切了,怎么不算拯救?”
[所以你就要用别人的死?!用别人的生命做诱饵?来做到你口中的保全大部分?!]
[甚至不惜蚕食他们的尸体,肆意玩弄他们的生命,用他们做吸引怪物的诱饵,这就是你口中的保全大部分?!!]
霜月雪咆哮着质问着村长,丝毫没有将其当成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在霜月雪眼里,他就是个淡漠生命的怪物。
然而面对霜月雪的质问,村长则是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是啊,用人血,用人肉,哪怕是我自己的又如何?”
“你想用这点来指责我,说我做错了?那我告诉你,这是我能选择的唯一办法。”
“你可以说我没有人性,你可以说我残忍,你可以说我用卑劣的谎言欺骗了他们,但唯独不能说我是错的,不能说我随意玩弄他们的性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人活下去,哪怕牺牲了一部分,也比全死在这里好。”
“你是没挨过饿,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指责起我来。你没有见过母亲饿倒在孩子面前,孩子的第一反应却是扑上她身体大快朵颐的场面,你当然觉得自己能保护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