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1 / 2)
霜月雪强迫自己在劳累中站起,听着远处的哀嚎声走了过去。
随他脚步前行,霜月雪离那些山贼们越来越近,耳边的哀嚎声也在不断分化成其他声音,有哭泣声,有叫骂声,更多则是被疼痛侵蚀的呜咽声。
这些呜咽是那些断指残臂的山贼们发出的,哪怕痛苦已然消失的当下,他们饱受疼痛侵扰的呜咽声却还占据着主流。
那是被自己亦或是同伴卸下肢体,试图通过自残来远离痛苦之人的嚎哭。
疼痛消失了,他们的伤口却未消失,血液依旧从他们伤口处流出,缺少肢体的疼痛更一点不亚于大仙们带来的疼痛。
不少血液流了大半的山贼早已昏死过去,更有多数山贼已经成为没有温度的尸骸,而那些还清醒的则要继续被疼痛折磨,在惶惶不可终日下迎接末日。
疼痛是消失了,可等待他们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在燃烧的火焰中迎接自己的末日。
好在霜月雪来了。
他提着剑刃就走进山贼群中,不由分说便向目之所及者斩去。
寒霜浸染的剑刃翻墨泼江,沾染血水之人在人群中翩翩起舞,寒钢所触之处首身分离,夺去一位又一位哀嚎之人的性命。
可他们非但没有怨恨霜月雪,反而是感谢霜月雪给自己一个痛快的解脱。
但霜月雪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拯救他人的天使,而是夺人性命的怪物,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了结他人性命罢了。
毕竟霜月雪连那些肢体完整,被死亡饶恕的人也没有放过。
毕竟这些可都是敌人啊
霜月雪提剑前来可不是为了拯救他们,只是为了彻底了结之后的危险。
等待他们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霜月雪斩落的剑刃,山贼们原先渴求着的死亡,在他们最接近生的时候到来了
纵使那些身形完整的山贼们跪地求饶,霜月雪的剑刃也没有丝毫犹豫,利落的将其头颅与身体的连接斩断。
任凭他们如何呼叫嘶喊挣扎,又或是试图逃跑拿起武器,霜月雪统统没有放过,一剑又一剑的斩杀着目之所及处所有活着的山贼。
霜月雪帮助着他们,霜月雪厮杀着他们,霜月雪屠戮他们,直至再无任何声响,连树木都已燃尽,周遭只剩黑暗与死寂,连血液都不再流淌,他才停下手中挥舞的寒剑。
确认目之所及处的所有山贼全部身首分离,再无活人之后,霜月雪才肯罢休,背离山贼们找了棵树依靠上去。
把剑收入剑鞘,霜月雪最想做的事却是,单单是用水洗一下脸,而他身后,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死尸们身上流下的血水为大地增添一抹红晕,冲天的腥气随血水弥漫开来。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吗?通过伤害加害其他生命来为自己谋取利益?霜月雪不知道,但哪怕这样,霜月雪也要活着。
或许世界规则就是如此,通过牺牲他人来满足自己。霜月雪不知道,他只知道先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毕竟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再谈改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