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菩提(2 / 2)
“不为什么。”谢从安眨眨眼。
夏松噌的站了起来,“林姐姐,我姐可是把爹娘给的玉佩都当了银子拿去下了注,你……你……”
“那这个是什么?”谢从安举起手里的玉佩问道。
“这是我的,当掉的是我姐的。”夏松急的快哭了,“我姐说反正只用一次,等赢了再赎回来就好了。”
谢从安只好向樱桃求助,“下了注的银子能退吗?”
樱桃紧张的摇头摆手,两人只能又看向夏松。
*
第三局当夜。
谢从安早早就爬上了台子上坐着。看着底下的人从零零散散到热闹哄哄,脑袋里空空的,仿佛魂不附体。手里使劲儿攥着那朵六角霜花,硌的她生疼也不肯松开,像是有意在惩罚自己。
今夜这一局,要么赢,赎回玉佩,笙歌的任务失败;要么输,失掉玉佩,让兰姐姐伤心。
从昨日纠结至今,她难得一晚上都没合眼。
笙歌一来就发现了谢从安的不对劲,双眸无神,眼下好大两片青紫。
不知又是在纠结什么。
她嘀咕一句,吩咐侍女去换上浓茶,坐着等看两家的宝贝如何。
假王爷今次倒是迟了,直等到快要开局才踏入大门。身旁那个抱匣子的侍卫十分懂事,先行一溜小跑,将怀里的东西交到了台上。
笙歌亲自取出放置在展示用的软锦垫子上,底下瞬间议论起来。
一片闹哄哄的人声中,她又转朝谢从安那处使个眼色。
那人却还在愣神,被樱桃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送了过来。
正逢假王爷走上台来,两人对视一眼。他看见了六角霜花,特意走近细瞧了一回,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谢从安心中满是煎熬,只是盯着对方那串黑乎乎的东西出神。
不知这局究竟会是什么结果。
大朝奉一见两边的宝贝,两眼放光,激动的双手发颤,言语不畅。底下的看客们实在等待不及,便此起彼伏的吆喝起来。
笙歌上前好一阵安抚,催促大朝奉快些讲评。
谢从安在听见对方宝贝名字的那一刹那,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紫玉菩提?怎么会是紫玉菩提?难道这东西也有两串?”
不是说那串紫玉菩提是谢家先祖从战场上赢来的,被谢墨偷偷卖出去了吗?
谢墨。
不对,谢墨被她养在田庄上,他是被诬陷的。
那我的紫玉菩提呢?
樱桃被她自言自语的样子吓到,不停的摇着她,唤她名字。
谢从安却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竟会在此见到属于谢家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就是当年谢家先祖所受的封赏?”
“这宝贝,怎么会在这儿呢?”
“谢家败类多,肯定是被卖了呗。”
“有那个败家女持家,总逃不过这下场。”
“多行不义必自毙,呸。”
“东西还是好东西。”
……
林依瑶在台下看着谢从安魂不附体的模样,对这结果既满意又不痛快。
竟然敢将谢家的小姐也护下来藏在这江南府内,当真是胆大包天!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总是与些女子牵扯一处,连那六角霜花都是一人一朵!
好你个王衍!
琴果见主子离开,忙也跟了出去。
*
不过多时,第三局的结果已出。
大朝奉宣布本次两边平局,四下哗然。
“那可是紫玉菩提,怎会是平局!”底下有人叫嚣。
大朝奉道:“紫玉菩提乃是定国公当年从外国俘获,而这冰晶霜雪亦是外邦所贡之物。两物本质自然,又皆生于寰宇,稀罕难得。菩提常抚,霜雪雕磨,无不以人为最终命数。若是不判平局,又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似有些道理,又似是哪里不太对。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倒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大朝奉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番小聪明用得恰到好处,实在漂亮。一想到今晚必然又要得一番赞赏,目光便转向了主座上的扶风馆主人。
不知为何,曲竹姑娘笑的有些僵硬诡异,额间似有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