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陪你(1 / 2)
凤清从袖中摸出张精致拜帖,被一旁的王曦夺了过去。他索性笑笑的将手一揣,转对谢从安道:“这帖子做的雅致,我瞧着喜欢。不如今秋生辰也为我做个这样的,我寻空将单子列给你,到时自有重谢。”
谢从安仍是趴在桌上,瞧着他只笑却不说话。凤清便开始认真与她摆出些好处。
那拜帖不过是张信笺,颜色特别些,水墨晕染的青,凸浮着精致的灰白云纹。样子普通,的确又不乏精致。其上的诗文用蝇头小楷写的两句“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王曦看了片刻,又摆弄着问了句:“冠礼安排在谢府?”不待回答又道:“这荷风小宴是什么?”
用心之处被人提及,谢从安眉眼弯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边笑边问:“你怎么一副没见过这帖子的模样?最近是不在府上吗?”
王曦瞥她一眼,转问凤清:“荷风小筑可是你提过的那间房舍?”
凤清点头,“正是此地。我正要问谢妹妹。城南地界的荷风小筑可谓是风头无两。自从有了关于它的传闻,多少人都在猜是哪家大人买了来藏娇的。哪知竟是你谢氏的府邸。不过也对,那般手笔,除了你谢氏应也无人配得上了。”
谢从安嗤笑一声,坐起身来。“这长安城外多少土地,可不是我想要便就是姓谢了。”说着将拜帖递与身旁的郑和宜,“人只惯说:此生苦短,及时行乐。既是成人礼,自然要放开了醉一场才好。所以我将这正礼设在谢府。荷风小筑特意安排的是些酒水宴席。所求不多,只待你们这群狐朋狗友日后两鬓如雪,遥想当年之时,能就此经历感慨一番,这心意便值得了。”
“心意动人,却不知为何酸得人倒牙。”凤清有意取笑,见谢从安瞪他,又逗她道:“你那宾客单子上究竟都安排了谁?我听说李璟也收到了拜帖。怎得如今你与他也算一路朋友了?”
谢从安忙拦下道:“他能拿到,还不是承了你的面子?”说着再瞪他一眼,“欺负我新入朝便什么都不懂么?”
凤清大笑两声,“不与你论这个,我当真有事要问你。”他将话折开,提起另一事来。“房斌前些日子托我打听荷风小筑的主人。他自幼跟了祖母在南境长大,对江南风丽最是喜欢,一心想要将这处地方买下。你可有意出手?”
谢从安冷笑。“你这乌衣卫统领做了这么多年,怎得连这点消息都不清楚?那荷风小筑是绿珠夫人的产业。我不过因缘际会与她见过几面,借她的园子给你们玩乐罢了。”
凤清才欲说些什么,又被她截断后话。“这也只因是瑾瑜公子的大礼,才能有如此好事。凤清哥哥万不要提什么替人引荐。房斌是哪个我不清楚。谢氏向来自傲,不知道的人也就不必认识了。”
凤清惹得她如此发言,后悔不迭,环顾四周低声道:“谢妹妹,房斌是兵部尚书房大人的儿子,虽说纨绔,却也在长安城的三教九流中混的颇有些名堂。此处人多嘴杂,你又何苦得罪。往后还是小心,有些事非,莫惹也罢。”
谢从安闻言撇嘴,只做要哭,“你乌衣卫都要杀我,我还有什么好怕。”那模样既无赖又委屈,一时间倒叫凤清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王曦一直沉默,只坐了一阵便起身告辞。
谢从安因方才躲了他,一直心虚的留意着。一来二往间,倒察觉出这人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凤清将人送走转回,舒了口长气道:“看来宁王府今年的节过的不甚好。”
谢从安探头窗外,瞧着楼下人利落的翻身上马。人影渐远,也不自觉地跟着舒了口气。“他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有那个崔慕青……”话到此处,她用手中茶盏指了凤清道:“可是你将人唤来的?”却被身旁人将她手臂压回,示意她看向对街一处。
满街灯火将天空趁的暗淡,并无几粒星子。谢从安不明所以。才要再问,却见凤清朝一处扬了扬下巴。她探身再瞧,远处一栋藏在各色旌旗后的古朴的二层小楼映入眼帘。
“胡医杏林?年节之下,怎会有这时候去瞧大夫的?”惊讶道:“可是宁王府上有谁不妥?”
“谢妹妹该问,怎会那么巧,尚书府与宁王府都有人不妥。”凤清笑笑。
谢从安端起茶盏啜上一口,喃喃道:“凤清哥哥玲珑心眼。你们这些政士果然是惯于捕风捉影,玩弄人心。”
凤清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扫看了四周又佯装神秘道:“晋王府前夜小宴,请了宁王与崔尚书。只说有几个舞姬伺机下药,被关进了大牢。”
谢从安一时呛的连连咳嗽,咳的眼泪汪汪,抹了泪道:“难不成就他二人中招?别人都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