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众人皆此,唯有张君(1 / 2)
林岁岁回到沈府后就向王上告了病,这几日闭门不出并且拒绝见客。
沈府内。
沈年年看着林岁岁憔悴的样子,不禁怨骂道:“那朱虞真不是东西!那日叫你自己那样回来就算了,这几日你病了连差人来慰问慰问都不会!”
林岁岁倒是平静地说道:“他在避嫌,南梁宫中看着他的眼睛太多,他那日肯见我”她顿了顿,道:“已是为难了。”
沈年年虽然仍旧生气,却也没有反驳这些话。因为,在南梁,世人皆知,所谓世子质子,能活到今日都已经十分不易。
她话锋一转:“是他不识好歹,你看看这些。”沈年年说着从一堆锦盒中拿起一个掂量了起来,道:“光是你生病的这些日子,前来送礼慰问的王公贵族都得排着队,偏你就是喜欢他,偏他就是没福气消受你的喜欢。”
说着沈年年放下锦盒,靠前林岁岁,突然认真道:“要我说,你和他还是算了吧,太难了。身份一重,他又这般凉薄表态,想求娶你的青年才俊这样多,总有你满意的,别再执着朱虞了。”
听此,林岁岁看着那些堆积成山般的锦盒,每个都彰显着主人的富贵。
她突然冷冷地笑道:“是吗?与其说他们想娶我,倒不如说他们想娶我爹,想娶我爹身后的士族。”她又转过头对着沈年年无奈道:“我也不想执着朱虞,可是这里并非我能控制的。”她指着自己仍旧还在余痛的心口。
沈年年无奈郑重道:“时间是最好良药,信我。那些人里面也肯定会有只是真正喜欢你的,你给他们一点机会,好吗?”
林岁岁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头。
翰林大学士张仕宏府内,张大学士正在训斥他的儿子张文渊。
“你个没用的东西,不过叫你去沈府送礼,你不仅把礼丢了还叫隔壁王家抢占了先机,笑话张府,老子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说完,张大学士又十分气愤地打了张文渊两板子。
张文渊此时已经挨了好一顿板子,家仆打完他爹甚至亲自下场,他此时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直含糊念着:“儿子错了,再也不敢了”
“老爷啊,老爷,别打了,文渊已经知错了,求您就别再打他了。”说着,张夫人爬上前抱着张大学士的腿,不断苦苦哀求。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看他那不中用的样子,一点男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等他能下地走路,你让他尽早去沈府送礼,别在这装死,要还丢张家的人,要再办砸,哼,叫他当心他的腿。”说罢,张仕宏花白的胡子吹起来般,红着脸甩腿而去。
几日后,张文渊总算能下地行走,他听从张仕宏的话早早地便备礼前来沈府。
好巧不巧,偏逢上了沈年年正准备带着病情好转的林岁岁出门。张文渊见她两人衣着发饰,相貌年龄,便大约猜到是沈府小姐和林氏小姐。他一阵犯难,犹豫着上前又不敢上前的。
沈年年眼尖,一下便注意到了张文渊,直直问道:“哪家的公子?何事在沈府前徘徊?”
此一问,张文渊听闻甚是窘迫,不禁脸红,上前作揖,期艾道:“回沈小姐,在下,在下张文渊,翰林张仕宏之子,是前来送礼的,问,问林小姐安的。”说完便悄悄看了一眼林岁岁,又迅速垂下了头。
沈年年倒觉有趣,问道:“咦,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沈小姐而不是林小姐?你见过我们?”
“未曾见过,只是因为,城中人皆言沈小姐直爽,林小姐静雅,在下有所耳闻。”说罢,张文渊的头垂得更低了,好似生怕谁会吃了他一般。
沈年年见此不禁好笑,想逗弄此人,刻意生气般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斯文咯?”
张文渊听此如同受惊般猛然抬起头,连连摇头说:“不是,不是,在下不是”
沈年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林岁岁也不禁笑了笑。
“哈哈,你这人有趣,看把你吓得。”沈年年直爽地说道:“他们倒没说错呢,我直爽,她静雅,哈哈哈。”
这下,张文渊的脸更红了,一时间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林岁岁笑着上前,替他解了难。
林岁岁道:“张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岁岁病况已好许多,劳公子挂念。”说完便招呼了守门的家仆将张公子手上的锦盒接过去。
沈年年悄悄地拉了拉林岁岁的衣袖,看向张文渊道:“张公子可有空?我们二人去过的地方说多也不多,总去那几个地方甚觉乏味。不如今日由你带我二人游一游这金陵城如何?”
张文渊虽然仍旧红着脸,却欣喜道:“这是在下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