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凌寒的喜帖送到舒云宫(1 / 2)
魏思音沉声道,“你放手!”
她以前不抗拒和他的接触,甚至主动制造机会,不是因为她身为公主却自轻自贱,而是因为她喜欢他,觉得他值得。为了这份心意她可以放下那些世俗之见,把礼数都抛到脑后。
但既然他都选了别的女子,那她就不能再犯贱了。
就是再爱一个人,也要有自尊,也要讲底线。
这是前世惨痛的经历教会她的,她不敢忘。
凌寒被她呵斥,目光一沉,却不肯放手。
他手上不过用了一层力,就压制住了她所有的挣扎,像铁钳般牢牢把她往回一拉。
“顾澜他比顾沅更可怕,是顾氏这一代子弟中最难对付的人。你可以利用他挑起顾氏内讧,但你绝不能真的对他动情。否则,他一定会将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之前是说过让她安心嫁给驸马的话,可那一夜心神动荡之下,他也并未把话说得周全。
她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她将来的驸马定是名门出身光风霁月与他郎才女貌,一辈子都宠着她供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的心意,最终与她白首偕老。
但这个人不会是顾澜。
他,不配。
凌寒的声音低沉有力,顺着傍晚的微风传入魏思音耳里:
“公主,不要因为和我赌气,就误了终身。”
误了终身?
他已经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她的终身和他还有什么干系?
“凌寒,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她回过头,娇艳明媚的容颜在此时冰冷得可怕,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冷笑着道,“我和顾澜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和那位林姑娘,什么时候办酒啊?我还等着你送喜帖给我呢。”
凌寒望着她的眼神阴郁幽暗,好像是在苦痛之间挣扎般沉了又沉。
片刻后,他垂下眼眸放了手,低声道:
“请公主自重。”
魏思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寒看不见,她转身后微红的眼眶。
回舒云宫后她发现,他抓她抓得太用力,在她的手腕处留下了淡淡红痕。
绿漪也看见了,“我这就取雪花膏来,涂一涂应该就消下去了。”
魏思音却用指尖摩挲着红痕,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在她腕上的体温。
又过了三日,她还真收到了凌寒和林姑娘大办的喜帖。
大齐的律法虽不禁止出宫的太监办酒席纳女子入门,但没有经过衙门盖章的婚书作证便不是真正的夫妻。
很多出宫隐退的老太监都花钱买来年轻女子充作“娘子”,遇到特别喜爱的,也会大办酒席昭告世人给那女子一点脸面,但本质上仍然是主奴般的买卖关系。
可凌寒的情况并不同。
大红的喜帖上写着两人的姓氏,还写了不少吉祥话。
除了不敢明着说嫁娶,这张喜帖其余地方都和真正的喜帖别无二致。
由此可见他的用心,这般郑重其事,是真拿林姑娘当成正妻来对待,而不是随意纳了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入门。
魏思音盯着喜帖看了不知多久,都快不认识喜结良缘这几个字了。
她神智都有些恍惚,凌寒真就要和他的林姑娘成婚了?
绿漪瞧着桌面上的喜帖,替魏思音感到不值当,低声抱怨道,“凌督公出了舒云宫就不念旧情了。要纳女子进门他自己偷偷的纳就好了,何必送个喜帖来碍您的眼?”
魏思音听了讽刺地笑道,“他还真是恪守约定,决不食言。”
三日前她在他面前说,等着收到他和林姑娘的喜帖,去喝他们的喜酒。
他便当了真,特地派人进宫送了这张喜帖,仿佛生怕她不知道,他有多爱那位林姑娘。
绿漪撇嘴道,“都当上督公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还有脸和原来的主子赌气呢,难不成飞上枝头就狂妄起来了?平日里看他还不错,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魏思音垂着眼不说话。
绿漪见她虽然一句舍不得的话都没说,但眉梢眼角分明都写满了介意,怕她当真伤心,劝说道,“公主,您是什么身份,没必要去捧他的场。奴婢把这喜帖收走,您就当它从没来过。”
说着就要把喜帖拿走,却被魏思音轻轻按住了手。
“绿漪,我想去。”
“可是……”
“我还从没见过那位林姑娘呢。”魏思音勾着唇角,明明是在冷笑,却透出一股让人疼惜的倔强,“我想见她一面,看看凌督公心爱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绿漪听后哑然。
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事,也劝不了。
只能等当事人自己去悟。
有人悟性好,用不了多久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有人悟性差,即便磕碰出了一身伤痛,最后撞上了南墙,也悟不透,回不了头。
一切都看缘分,万般皆是命。
魏思音语气平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