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不道，情不情（2 / 2）

木桌上颇为散乱的摆放着一些竹简与布帛，这十几年闲中生趣的写写画画反倒是让清的笔墨功夫提升了不少。

嗅着屋子里淡淡的墨香味，晓梦径直走到了屋子的左侧，这里摆放着一张小床，是清多年前为了让晓梦一同住在这里而制作的，即便后来晓梦搬走，也并没有拆除。

将桌子上的布帛收拾整齐，转过头来的清发现晓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由得笑了出来，坐在自己的床边，看向这对他来说简单而又温馨的房间。

北冥子给他起的道号为晓清，他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便想着改成清，没想到北冥子居然同意了。

侧身躺在床上，清忽然想起了北冥子在收自己为徒时说过的一句话，曰：“天地之道归于尘埃，无处不可悟，无时不可寻。”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阵困意袭来，等待时光流逝，醒来时便已是清晨。

日光顺着木窗不曾合上的缝隙钻了进来，悄然照亮了整间屋子，让人在醒来后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刺眼。

坐起身来的清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收拾整齐的小床，听着外面传来的舞剑声，显然晓梦已经开始了晨练。

起身将床榻收拾整洁，清略微随意的将身上的白色道袍穿好，拿起问道迈步走出了屋子，目光停留在院子里挥舞着木剑的晓梦。

似乎是注意到了清已经出来，此时的晓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中的木剑灵巧的划出了一道剑花，紧跟着被晓梦随手一扔，随着内力缓缓落在了石桌上。

白色的长发被随手扎成马尾辫束在后面，晓梦看着站在门口的清，开口说道：“我送你一程。”

“嗯。”

清能够感受到晓梦那隐藏在冰冷之下的不舍，并没有多说什么，迈步朝着下山的小路走去。

跟上来的晓梦并肩走在清的右侧，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偏头将目光投向清。

两侧的草木随着微风发出了阵阵“沙沙”声，仿佛是在叨扰心中的平静，让人不免在沉默中感受到一种空唠唠的感觉。

最终还是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让旁边的晓梦有些奇怪的再度偏头看了过来，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忽然浑身一愣。

清忽然牵住了晓梦的手，两个人迈步走在这条林子中间的小路上，就像是十年前晓梦刚来的时候一样。

可惜这条路还是有尽头的，一座石碑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的小路右侧，以它为分界线，往外就离开了道家所属的区域。

松开了晓梦的手，转过身来的清轻轻的揉了揉晓梦的脑袋，轻笑着开口说道：“回去吧。”

微微一颔首的晓梦并没有开口说话，目送清转身往山下走去，却又不由得低头看向了自己那尚有余温的左手，忽然的开口问道：“天地无情，天地皆道，既然如此，情为何不可是道呢？”

“无不可，无不能，道不道，情不情。”

一道白色的轻烟从右侧徐徐飘了出来，随即在晓梦右侧汇聚，北冥子站在此处轻捋着胡子，继续说道：“待你体悟之时方成大道，随我回去吧，此次闭关时间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