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三更+四更 “秦招，你再拿刀捅自己一……（1 / 2）
秦招刚醒来那一阵, 心里实在对于当下的情况非常好奇。加上他本来就有任务在身，所以一直想找机会问雁风浔。但雁风浔一直转移话题。
秦招并不介意雁风浔撒娇，但他觉得时机不好，现在该干正事儿。他就提醒雁风浔, 自己需要得到一些信息。
可是他尝试坐起来, 雁风浔就用腿把他的膝盖锁住。他一动嘴皮子，雁风浔就捏住, 不让他说。
慢慢地, 秦招放弃了从雁风浔口中得到答案, 他开始安安静静观察周围的一切。
很快, 秦招发现, 他们正处于一个空间能量场中——甚至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空间交错。
这些空间异能属性很平静，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意图, 也许雁风浔是担心他们说太多, 被某个空间异能者恰巧捕捉到机密信息, 所以才顾左右而言他。
秦招表示很理解。
他轻轻扯了扯雁风浔的衣领, 雁风浔那会儿正在用眼神杀威胁明骄和伊斯亚，感觉到秦招的动静, 就收回目光，看他一眼。
秦招无数问题都在他的眼珠子里打转, 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常交流。
雁风浔一看就知道, 秦招心里好奇的要死。
吊秦招的胃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秦招在调查局多年, 身上有任务惯性, 心思缜密且擅长解读暗号。他把这些本事都用在雁风浔身上，下意识地把雁风浔的行为和眼神都理解为别有深意。
哪怕雁风浔就真的只是想安静抱他一会儿，秦招也会警觉地竖起耳朵, 以为旁边有人在观察他们。
雁风浔故意不跟他讲明白，手指在秦招背后打着圈圈。
秦招果然很努力地聚精会神，想要解读雁风浔在他背后写什么字，有什么重要信息。
这么折腾一阵，秦招最后发现，雁风浔只是在他背上画爱心。
秦招难以理解，但试图理解。
脸上露出因为得不到答案而迷茫的表情，目光充满求知欲地看着雁风浔。
雁风浔被他看得直乐，拍拍他的背，说：“不急。”
嘴上叫秦招不急，手上又开始给秦招画圈圈。
这次居然真的是在写字。
秦招屏住呼吸，注意力追随着雁风浔的手，感受着指尖在自己背上一点点划过，速度极其之慢，慢到有点痒，慢到若有似无。
两分钟后，秦招读懂了他写的字：
——抱紧。
秦招看穿了雁风浔的把戏，这根本不是什么机密到不能被听到的话，他就是故意的。
但秦招没有揭穿，也不生气。
他靠过去，把雁风浔抱紧了，顺便附赠了一个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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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没有秦招那么厉害，尧希疗愈结束后，他还昏睡着。不过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尧希收了势元，和老山一起，站到雁风浔跟前。
他们等着拿报酬。
老山等半天，没等到雁风浔主动给，就提醒了一下：“小伙子，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你要是在这儿耍什么花招，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尧希倒是没说话，一双眼睛藏在防毒面罩后面，也紧紧盯着雁风浔。一副不拿到东西不离开的样子。
秦招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他坐直身子，随时保持着要动手的姿态。
明骄和伊斯亚本来就是两个蹭住的，这会儿也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随时准备跑路。
谁知雁风浔一句话就轻松化解了危机——他对老山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然后说：“我只有那一颗，你让我给谁？”
尧希沉默地转头，看向老山。老山登时灵光一闪：“啊啊啊，看我都给忘了，尧希的报酬我来给！”
老山无论如何也要拿下那颗势元超过3000的兽魄。
他想着雁风浔等人反正已经在他们的空间里，没有他的引路，是跑不掉的，先打发尧希才要紧。于是很大方地从自己的仓库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枚一千多的兽魄。
尧希没接，看上去不是很想要。老山道：“这已经不低了啊，你可别太贪心。”
尧希半晌没说话，又把目光转回到雁风浔的身上：“你们接下来去哪儿。”
雁风浔没说话，把这个问题交给秦招回答。秦招看了她一眼，模棱两可：“往里走。”
“我和你们一起，直到拿到我满意的货，算作报酬。”尧希的声音嘶哑得很刺耳，语气却冷淡得让人心头平静无比，“你们没有疗愈师，带上我，有用。”
“可以。”雁风浔和秦招同时开了口。
然后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雁风浔这么着急同意，是因为他担心秦招会拒绝，他们有调查任务在身，如果有偷渡客跟在身边，肯定没有那么方便。
但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有一个疗愈师对他们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秦招先开口，也是这个原因。
他经过这次重伤昏睡的事情后，才意识到，疗愈师真的很重要。
之前没有带彭呸呸进来，是因为他怕自己受伤后异能失控，彭呸呸在旁边会受伤。但这个尧希不一样。尧希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虽然很可疑，但秦招用自己的势元稍一感知就能发现，那上面有阻断他共感的能量。
要达到不被秦招共感的程度，除了雁风浔这个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的势元高于他。
这样的疗愈师，在调查局都找不出，能在折叠空间遇到，秦招不仅想把她带着上路，甚至想把她拐去调查局。
就这样，尧希留了下来。
老山到最后还是没有拿到兽魄，原因也很简单，雁风浔说明天“退房”的时候再给他，否则担心他出尔反尔。老山骂骂咧咧地要翻脸，想去抢，秦招直接把刀一扔，正正好插在老山的脚尖前。
老山瞪了他们一眼，心里一狠，脸上却笑了：“行啊，你们防着我也对，毕竟拿着这种好东西，多的是人盯着。那明天我再来找你们。”
他说完就走了。
明骄站起来，蹑手蹑脚，跟过去瞅了一眼，看到老山背影消失在另一处，然后赶紧溜回来，对雁风浔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老山今晚要弄死我们。”
尧希在旁边事不关己地坐着。反正老山就算要动手，也不会动她。
秦招目光落在明骄身上，淡淡打量一眼，大概是感觉到明骄的中立异能属性，所以没说话。倒是耳边听见雁风浔说了句：“我知道。”
明骄哭丧着脸：“我知道你们俩肯定很厉害，但是这毕竟是在安全区，这里有规矩的。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我们就都不能进来住了！”
雁风浔满不在乎地扬着眉笑了笑：“哦。”
明骄他们是搞兽魄走私的，以后只要还想赚钱，就会依赖于这种江湖规矩。但雁风浔和秦招是调查局特警，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他们这些家伙，自然不可能在乎。
明骄不想因为把后路堵死，他抓住雁风浔的手，央求地说：“就算我们借用你一枚兽魄，下次等篱笆花回来了，我让她去打更厉害的给你。今天能不能先把你的这枚给他们，保个平安？哥，求你了。”
雁风浔还没来得及把手抽走，旁边伸过来秦招的胳膊。
秦招直接把明骄掐着脖子拎起来。
明骄双脚都挨不着地了，一愣：“啊？”
秦招往外走，眼看着要把明骄扔出山洞，伊斯亚立刻过去拦着：“对不起，无论要做什么，我们都会配合，请把他放下可以吗？”
秦招看着伊斯亚，面无表情把明骄扔给他，说了句：“保持安静。”
明骄张了张嘴，伊斯亚怕他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首先把他的嘴捂上，然后对秦招点头：“好的，我们一定不会说话。”
明骄无辜地看着伊斯亚。
他没有要吵架或者闹事的意思，他刚才开口，只是想问秦招，是怎么把他单手拎起来的，那种腾飞的感觉太神奇了，明骄都来不及害怕自己差点被扔出去这件事。
雁风浔抱着手臂倚在一旁，笑看这一幕。
秦招转身回来的时候，雁风浔还在笑：“你干嘛吓他。”
“太吵。”秦招看着雁风浔。
雁风浔挑眉：“是吗？我觉得还好，他才说了两句话。”
秦招莫名地眯了眯眼：“你还想听他说，我叫他来和你接着聊。”
“不劳烦他。”雁风浔伸手捏着秦招的衣服，把人轻轻拉过来，凑到耳边说，“我跟你聊。”
秦招被圈进雁风浔的怀里，竟然已经觉得习惯。他丝毫没有推开的动作，将就这个姿势，不躲不避地仰头看着雁风浔：“嗯，我也正想和你聊。”
雁风浔笑了笑。他认为这一刻时机恰好，正适合用来提醒秦招，他们该聊一些深入的话题，解决一下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那点不上不下的氛围。
他的手轻轻贴在秦招的唇边，说：“那么，你现在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秦招看着他，目光深邃，口吻正直：“我想知道这是哪儿，你可以避开重点，大概和我讲一下这两天的情况。”
“……”雁风浔一口气没提上来，卸了力，把额头抵在秦招额头处，控诉道，“你不觉得刚才的气氛很好吗？非得聊工作。”
秦招一下没有理解到位：“我以为那个气氛就是可以谈正事的意思。”
雁风浔皮笑肉不笑地退开脑门，道：“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在装傻，我这个人记仇。”
秦招想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雁风浔已经收拾好心情，拉着秦招走到627旁边。
他拿出秦招的工作笔记，把自己记下的所有信息给他看。又避开了与调查局相关的事，把他了解到的折叠空间的资料也说给他听。
秦招一投入到工作，就把刚才雁风浔说的“气氛”给忘了。
他捕捉关键信息的能力很强，指着某一处，对雁风浔说：“这支队伍有问题。”
如果是普通的兽魄走私团队，按理说应该像明骄他们一样，更依赖于黑市里的攻略，在第二三环徘徊打转。虽然想要前往第四环，但最终是摸着石头过河。
而那个带走千乡和林本桦的队伍，他们看起来像是有计划地往折叠空间腹地前行，就好像知道目的地有什么，所以一路上没有停留，甚至对第四环都不感兴趣。
再加上雁风浔写的【调查局内部泄密】，让秦招有所警觉。
“你怎么打算。”雁风浔问他，“想追过去看看？”
秦招很果断地摇头。
如果他是一个人进来，毫无疑问，他会追过去打探对方的情况。要是那支队伍真的和调查局有关，那秦招必须要将人逮捕。
但这一次，他只是负责做调查，身边还跟了个雁风浔，不能冒生死风险。他打算这几天先把第二三环的情况调查清楚，然后带着雁风浔回去。
“如果你是想先把我送回去，然后再自己来查，那就太多此一举了。”雁风浔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说，“我可以陪你去，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你。”
雁风浔觉得自己大度，虽然秦招想不起来要问他问题，但他可以主动交代。
雁风浔是心里做了决定就会去做的人，他不打算再瞒秦招。等明天离开安全区，他不仅会告诉秦招《异能收录档案》的事，他还想让秦招帮他一个忙。
“请教我？”秦招好奇。
“嗯。”雁风浔原谅秦招的迟钝，他可以给秦招一个弥补的机会，“关于我的异能。”
秦招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有所变化：“你是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是混乱杂沓的脚步声。
秦招立刻看过去，动作迅速得连雁风浔都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已经空了。
雁风浔还保持着搂他的动作，可秦招已经飞身而出，去查探情况。他对着秦招的背影无奈地念了句：“怎么飞出去的……”
一旁的尧希脑袋抬了一下，防毒面罩藏住了她的所有表情。她似乎看向他，但又好像在看外面。
雁风浔若有似无地扫看一眼，没有放在心上，跟着秦招走了出去。
外面有人大喊：“都停下，别再释放能量场了！安全区的空间被破了！”
另一波人兴奋地尖笑，充满刻薄与落井下石：“那就都别住了，妈的，把老子赶出来，你们还想安稳过夜？！今晚大家一起在外面呆着吧！”
很快雁风浔就明白，无非就是狩猎兽魄的偷渡客们自己闹起来了。他们甚至没有打斗，就只是不断释放自己的势元，一起冲破了这个安全区的空间能量场。
也不怪大家集体不守规矩，实在是安全区的人先不仁不义。为了兽魄把原本住在里面的人赶了出去，导致今晚很多人无处可去，于是破罐子破摔。
秦招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显得尤其平静，跟个定海神针似的，在群魔乱舞中突然抓了一个人，问了句：“你是从第三环出来的？那里的安全区被撤是什么原因？”
对方叫骂着，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说，但秦招已经把人扔开。他心里有了答案。
他走回到雁风浔身边，和雁风浔分享这个信息：“第三环有个很厉害的东西，偷渡客们想要杀它，反倒被它杀光了。安全区的空间异能者死了，所以里面的幸存者就跑到第二环来。现在这里的空间也破了，大家担心那个东西今晚会出现在这里。”
雁风浔点点头，随口问了句：“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我们躲么。”
“一种毒藤。”秦招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记忆，道，“攻击范围大，隐藏性强，毒性高。应该是第三环势元最高的一种生物。我倒是没想到，原来除了动物，这里连植物也有能量。”
“我看很多高级异能者都无法在它手上活命，看起来，我们最好也避让一下。”
秦招说了许多，雁风浔都没听进去。
一二百号人里，有抢山洞，抢兽魄的，对着骂街的，往第一环逃命的，乱七八糟。大概都是担心毒藤突然出现。
雁风浔有些尴尬地揉了揉眉心，本来想明天再好好跟秦招说这件事，现在却只能言简意赅地告诉秦招：“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用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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