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另一个选择(1/2)(1 / 2)
&emsp&emsp第704章 另一个选择(12)
&emsp&emsp黑旨大师公雄踞闽地八百余载,炼成虺神须发、虺神皮、虺神骨诸多虺神谱系符咒,然而在这真闾山之境,它却被苏午一刀割掉了脑袋,当场殒命!
&emsp&emsp这个‘黑旨大师公’,给苏午的感觉,好似与‘铁旨大师公’的实力差不多。
&emsp&emsp——但黑旨大师公与铁旨大师公还差了好几个层次,
&emsp&emsp在二者间,还隔着金旨、银旨、铜旨三位黑角山大师公!
&emsp&emsp之所以它会如此羸弱,贸然闯入真闾山之境,在此间虺神诡韵侵扰之下,引致黑旨大师公体内容纳的‘虺神太子’厉诡复苏须占据主要原因。
&emsp&emsp再有,
&emsp&emsp‘黑角山’才是黑旨大师公的主场。
&emsp&emsp彼地依照‘地下万尺集神卷’上流传的诸多信息,开辟出了诸多山洞,供众毛巫安放自身的本尊婴灵,黑旨大师公须发常年盘绕于黑角山上,接连诸山洞中诸毛巫的本尊婴灵,危难关头,可以吞噬诸毛巫本尊婴灵的生机化为己用!
&emsp&emsp与身在黑角山主场的黑旨大师公相斗,哪怕是苏午,只怕也无法占得多少便宜。
&emsp&emsp可惜今下黑旨大师公一步行差踏错,突入真闾山之境,措手不及之下,就此潦草收场。
&emsp&emsp苏午身形一晃,
&emsp&emsp摇身变作魁三幻形,拖拽着黑旨大师公的身躯,爬上虺神七寸位置处的庙系山洞内。
&emsp&emsp山洞内一片寂暗,那些苏醒的虺神须发蜿蜒进山洞深处,在山壁各处牵扯盘绕,覆盖住原本光秃秃的山壁,而丛丛毛发淤塞拥堵的山洞深处,已然没有金红符箓光芒显发。
&emsp&emsp那些曾经留痕于山壁上,隐约发光的云芨符箓,此下亦尽不见踪影。
&emsp&emsp苏午心头微沉,借助魁三幻形在如层层密布交叠的发丝网罗中迂回穿行,终于抵近了山洞最深处——虺神发丝从四面八方覆盖向朝向山洞口的那一面山壁,
&emsp&emsp那面山壁上,原先被符箓法剑割开的狭长裂痕,此下已被弥补得七七八八。
&emsp&emsp虺神诡韵、三清之足诡韵在此间混合,寒冽、沉凝的感觉压在苏午的身与心上,他在丛丛虺神须发簇拥中,化作了正常人形,仰头看向那道已被弥补了八成的裂缝,
&emsp&emsp已变得极其狭窄的裂缝中,一颗人头勉力扭动着。
&emsp&emsp在那颗人头的下巴下,还有一只被挤压得泛紫的人手。
&emsp&emsp人手中紧紧抓着一柄由诸符箓聚合交融形成的法剑。
&emsp&emsp那颗人头垂下来,遍布胡须的面孔正对着下方的苏午,眼神里有许多遗憾:“没想到啊……虺神与三清之脚已经渐渐不分你我了……
&emsp&emsp这场劫数,在所难免!
&emsp&emsp某把祖师法剑留给你……
&emsp&emsp徒弟,
&emsp&emsp莫要在此地白费力气了……
&emsp&emsp逃命去吧……”
&emsp&emsp师父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倏忽暗淡下去。
&emsp&emsp他的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那只勉力从裂缝中伸出来的手掌,跟着慢慢松开。
&emsp&emsp手中持握的法剑掉到遍布虺神须发的神台上,四下的虺神须发纷纷退避。
&emsp&emsp苏午看了看已经气绝身亡的赤龙真人,又低头注视着神台上的符箓法剑——在这座由旌阳祖师开辟出来,却终究还是被虺神须发占据的庙系山洞之外,
&emsp&emsp虺神散发出愈发浓烈的诡韵,
&emsp&emsp在那无形无色,却遮天蔽日,周流奔腾的虺神诡韵中,亦有一种寒冽而沉重的诡韵渐渐弥散开来。
&emsp&emsp虺神缠绕于两座巨山之上,紫红的、遍覆毛发的脉络却渐渐与巨山交融。
&emsp&emsp巨山脚下。
&emsp&emsp旌阳祖师的神位被无声无息踩碎。
&emsp&emsp一双脚掌,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那由无数血字攒聚排列形成的莲花阵上,无数闾山道士的道名,尽被踩在这一双脚掌之下!
&emsp&emsp庙系山洞里,
&emsp&emsp苏午浑身浮现青金色纹络,
&emsp&emsp元皇皮覆盖周身,阴影又包裹了元皇皮,无声无息地留驻在他身上。
&emsp&emsp然而,
&emsp&emsp此下一道醒目的脚印出现在他背后的阴影上。
&emsp&emsp那道脚印穿透了阴影的包裹,
&emsp&emsp又在十余个呼吸后,
&emsp&emsp踩破了苏午背后的元皇皮,
&emsp&emsp踩烂了他的五脏六腑!
&emsp&emsp啪嗒!
&emsp&emsp他拿在掌中,细细观摩的祖师符箓法剑,因他双手无力垂落,就此跌堕入尘埃里。
&emsp&emsp浩荡闽江,在黑暗中无声息奔流。
&emsp&emsp被暗淡天光映照得沉黯的江面,此下变得更加漆黑。
&emsp&emsp——江面之下,好似有无数黑发随水奔流。
&emsp&emsp投照到江面上的暗淡天光,都被那江面下的黑发吞没了。
&emsp&emsp远处原溪渡上,各宗法脉伫立于江面上的楼船中,依旧火光通明,丝竹之声连绵不绝。
&emsp&emsp但那煊赫的火光,却不再如前一个刹那一样,能将漆黑的江面映亮。
&emsp&emsp无声流动的江水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
&emsp&emsp那潜在江面上,好似水草般的黑发爬上了楼船。
&emsp&emsp楼船中,依旧灯火通明。
&emsp&emsp只是那彻夜不停的丝竹之声,此时倏忽沉寂下去。
&emsp&emsp在楼船里欢歌曼舞的歌姬、纵情声色的男女、此时都变作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emsp&emsp停泊在楼船不远处的一艘乌篷船,
&emsp&emsp忽然顺着江流驶向江心。
&emsp&emsp乌篷内,
&emsp&emsp北闾山群道围桌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