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在杜伊斯堡(上)(2 / 2)
被安德鲁任命为鲁尔公国内政大臣的施泰因,根本就无暇顾及餐桌上的食物酒水。当下,他与上任不久的,来自法国的财务大臣萨伊,两人坐在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共同审阅一批重要公文,以便于稍晚的时候,交给秘书处签发到各部门;
不远处,同样来自普鲁士的不管大臣的哈登贝格,与文教卫大臣威廉·冯·洪堡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的,面带忧愁的他们会将目光投向主位上安德鲁,那是他们搞不清楚这位鲁尔公国的真正君主,与普鲁士新王威廉三世之间的仇恨,到底化解了多少;
公国警务大臣的富歇,永远都是独自一人的坐在某个僻静的角落。他依然是那副糟糕模样,驼背,发红的头发稀疏,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目光呆板。不过,富歇那狡猾的眼睛和警觉的耳朵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就在数周前,他亲自破获了一个英国人主导的间谍案,抓获了二十多名危险分子;
此刻,在陆军大臣麦克唐纳将军的胳膊上,依然扎着显目的白色绷带。那是在一次郊外狩猎中,身下的战马居然被草丛中的一只水獭惊吓,导致这位陆军大臣从马背上摔下来,手臂骨折了;
另外,危襟正座的贝西埃尔,待人热情的维克多,相貌丑陋的小克勒曼,有点异想天开的格奈森瑙,始终沉默寡言的沙恩霍斯特等高级军官,每每一到饭点都是习惯于坐在一起。然后,这些身穿蓝制服的军官们就像是约好了要比赛一般,好一顿的海吃海喝.
需要说明的,曾经作为战俘的沙恩霍斯特准将(鲁尔公国执行法国的军衔制),还有被安德鲁从普鲁士强行招募的格奈森瑙上校,目前都在杜伊斯堡军校里分别担当副校长与教导主任。
至于军校校长,那是陆军大臣麦克唐纳将军。不过,军校的日常管理都是沙恩霍斯特将军负责主持。
除了这些官员、军人在大帐篷里,不断地来来往往外,还有普鲁士与北德意志诸侯的外交官,俄国特使,瑞典来客,慕名而来的霍恩索伦家族的小亲王们。
不仅如此,一些享誉欧洲的学者,如洪恩兄弟、维兰德、赫尔德、费希特等人,也收到了安德鲁与埃尔隆伯爵夫人的宴会邀请。
整整一周时间里,杜伊斯堡的城市宫里面送往迎来,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这才像是一个德意志大公国的宫廷。
自始至终,展现出帝王风度的安德鲁-弗兰克,都是以至高无上君主的口气在与共和国的将军,鲁尔公国的臣民,及来访嘉宾们说话,但所有人都不曾感觉突兀,而是表现出一副恭敬与顺从模样。
通常来说,安德鲁也会提前离开宴席,或是在办公室继续处理文件,或是回到寝宫陪伴母子三人,此举同样也是方便来访者放心大胆的吃喝玩乐,无需顾忌主位上的征服者。
此外,城市王宫的剧院,也会在夜晚七点准时开幕。当然也会为远道而来的嘉宾们提供临时的住宿,以及打牌,喝下午茶的地方。
中午时分,安德鲁早早的结束了午宴,直接回到办公室。那是他接到了来自巴黎的一份电报,描述在市区东部街区的贫民窟里,发生了一场致死率极高的传染病,白喉。
目前,白喉已在巴黎市区造成了史无前例的一百多人的死亡,而且死亡数据还会继续攀升。据当下的统计,这场“白喉瘟疫”的三分之二受害者,属于生活在贫民窟的3到10岁之间的儿童。
事实上,这种致命咽喉痛(白喉)在巴黎的传染率,比起在伦敦要低得多。自从英国普遍接种牛痘疫苗之后,导致伦敦儿童死亡的主要传染病因,已从天花转移到白喉,后者差不多占到60%到70%。
在巴黎,这一数据也同样惊人,为30%。反倒是柏林、维也纳等地,白喉对儿童的致死率,通常不高于10%,低于营养不良等原因。
主要是拥有一百多万庞大人口的伦敦,其城市的拥挤程度,空气质量和饮用水等环境卫生状况,要比起80万人口的巴黎,以及城市人口更少的柏林(40万)和维也纳(25万)更差一些。
白喉的爆发后,一般会在患者咽喉出现假膜,继而导致呼吸困难,有时完全阻塞上呼吸道,引发患者在痛苦中死亡。
对此,出身于理发师的英国外科医生们,不久发明了一种手术治疗白喉的方式,那就是通过将气管切开,插入一种金属呼吸导管,帮助白喉严重导致呼吸困难者,重新恢复自主呼吸。
不过,这种手术治疗即便是获得了成功,然而30-40%左右的患者,依然会因为其他的并发症,活不到一周。
在对抗人类传染疾病的立场上,英国与法国的医生都是一致的。对此,安德鲁也表现的异常关注,那是他的双胞胎奥古斯特与路易斯即将满3岁,而源自母体的免疫力的保护力度,也即将减弱很多。
基于此,安德鲁匆匆回到办公室,找出自己记录后世的密码记事本。在不断翻阅资料的同时,他的头脑里也在积极回忆另一时空中,德国神剧《夏洛特医院》的第一季中,德意志帝国的军医官,贝林少校解决白喉的科学方式,那就是称之为被动免疫的“血清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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