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哄着才能喝药(2 / 2)
一碗药杵在面前,又近了一点:“喝不喝?”
顿顿顿!一碗药真的不算什么,转眼炫完!
“还有没有,姐还能再来一碗!”陈圆声音沙哑,精神百倍。
估计大太监也没想到“一副耳珰”当药引,效果如此立竿见影,硬是楞在当场:“.…..不必了。”
陈圆有些失望:“哦……那睡了。”
大太监似乎松了口气,又喂她喝了一口清水漱口,最后指着枕畔一摞干净衣裳,低声道:“你……换下衣裳吧。”
说完,还没等她做出坚贞不从的架势,他大手一抬,便替她放下了天青色床帐。
陈圆僵住:“.…..哦。”
隔着一道纱幔,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床榻内灯光稀疏,只见帐幔微微拂动,轻薄丝滑的衣衫发出簌簌轻响,女子一言不发。
而榻外灯光明亮,秦领动作带动烛光纤微晃动,照得他的影子也在帐上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照进帐中似的。
他随手脱了外衫小褂,只留中衣,墨黑长发终于全部披散在肩头,习惯性地甩了甩胳膊,似乎是担心动静太大,很快便坐在小榻上。
迷迷糊糊中,陈圆耳畔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加明显。她猛然睁开酸痛的独眼,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大太监为什么睡在内室里?!
咱就是说,这是什么鬼情况?
督主卧房坐南朝北,原本极宽敞,用一道水墨屏风隔成外间和内间两个空间。新婚几日,秦领都是在卧房外的小书房睡的,后来为了障人耳目才搬进卧房,却一直睡在外间的侧榻上。
小小侧榻搭配书桌,供看书人累了临时休息。人高马大的秦领在侧榻上睡得并不舒坦,但陈圆不管,只要大太监不来自己面前乱晃荡就好。
可是,今晚大太监趁她高烧昏迷,竟然自作主张在内室里又置了一张小榻,长度与她的卧榻一般长短,只是窄了不少,相当于单人床。
实实在在的一张床!
陈圆烧得发红的脸都快绿了。她很想坐起来,指着大太监鼻子骂一顿,让他滚外间去。
然而想起刚才他仔仔细细给她换敷脑袋的手帕,又小心擦手擦脚擦头发,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睡下,又很难让人马上就翻脸。
太纠结了。
陈圆咬着烧红欲滴的唇,囔囔着鼻子,心里哼唧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义正辞严地指责大太监的行为。
秦督主大人不过是在他自己的卧室里,换了地方睡觉而已。又不曾对她动手动脚,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跟她说,这已是难得,谁又能为一张小榻的位置说些什么呢?
隔着一层床幔,不近不远的距离,让陈圆说也不是,忽略也不可能,生生气得睡不着觉了。
发烧依然是发烧的,然而她的精神却旺盛得很。陈圆咬着嘴唇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睡着,三尺远的地方就是暴力蛇精大太监,万一,咱就是说万一他——
黑暗中,陈圆瞪着大大的独眼,伸手摸枕头底下。
她向来把短剑藏在枕下防身。
还没等她摸到剑,就听大太监的呼吸已经悠长又沉寂,早就进入了梦乡。
陈圆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