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丹郡事毕,不日回府。……(2 / 2)
荆九华的眼神瞬间灰败了下去。
“暂且押下狱中,仔细看管”沉声转了语气,周敬尧对着旁边的薛亮吩咐道。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很快,荆府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之中。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被发现了无数,谁能想象这是一个太守府邸,比起那皇亲国戚,那也是不差的。
荆澜风和荆澜玉一直在状态之外,兄妹二人仿佛陷入了一场梦境。平日里深受百姓称赞的父亲被扭走了。他们也被押了下去,跨出这饭厅门口的刹那,荆澜玉怔怔的望向了站在厅堂正中的主仆二人。
父亲做错了什么呢荆府犯了什么罪她昨日无意撞见的两个人,第二天就成了抄她家的两个煞星。荆澜玉看着消失在她眼前的谢安和周敬尧。一时间内心铺满了恐惧,从昨日到现今,她内心数度波动起伏,如今一个大起大落,她被人拉着胳膊,身子一软,昏倒在人怀中了。
这个世间的人总是随着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荆澜玉被人捧着教养十余年,父亲一朝生变,等待她的不是杀头便是无尽的流放生涯。
抓人是迅捷的,周敬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快准狠。
收尾的事情才是最为繁琐。花了好几日的世间,才理清了这起案子。周敬尧已经上奏盛京城了,圣上何止惊怒,人是他亲自安排下来,如今倒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荆府主子已经全部压入牢中,如今整个府里主子只有了周敬尧一个。
和周敬尧去狱中提审了一番,荆太守可真是好算盘啊,天大的一个胃口,又想把过失的包袱甩给总督大人,同时还摘干净自己的嫌疑。如今事情败露,只如个疯子一般向着这位抢了自己总督之位的人倾泻着不满。
他太急了,巴巴的第一时间便把求解决的私信递到了周敬尧的手上。周敬尧不觉得当年独自翻出私矿大案的人会这般没有章法。
回到荆府的书房中,周敬尧打开了书架后的暗房。谢安和陆训正在他的身后。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总督大人自顾的说道“你们说,这荆大人当真就如他所说,该坐本官这总督之位吗”
身后的谢安和陆训自是不会回的。
周静尧也不需他们回答,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又是一句“愚蠢”
堂堂太正三年的新科状元,终究还是被这官场迷惑了。他当圣上真丝毫不知,只是随意派他做了这丹郡太守一州总督,事关重大,明礼伯留下的关系盘根错节,哪里是他这等没有根基的寒门官员可以胜任的。
想他堂堂远安候,从小在盛京中耳濡目染,初初来的两年也是步步谨慎,焦头烂额,才有了如今并州的这般局面。他当是如私矿一般揭发即可吗
如果荆九华能不动声色直接狠心夺了李洪的权,周敬尧尚且敬他几分,偏他瞻前顾后,又怕对方狗急跳墙,又想着把包袱甩到周敬尧身上。
只是他那一双儿女,不知荆澜玉可否知道她平日里敬佩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享了父亲带来的十余年的富贵,如今也要跟着承受这无妄之灾了。
谢安想起了荆九华在狱中招供的话。私矿总要有人开采,那些流落丹郡的孤身人,被安置之名哄骗进了魔窟,终日劳累,早不知在那等地方熬死了多少人了。
那帮刺杀周敬尧的大汉中随身携带的户籍,分明是矿山下埋葬着的根根白骨。
谢安他们在红方城停留了一段时日,新来的太守不足半月即可到达。周敬尧安排了接管的事宜,不日便要启程回上阳郡。
今夜,是丹郡官员为总督大人办的欢送宴。
周敬尧坐在上首的桌案,厅中丝竹入耳,歌舞升平,时有官员举杯敬酒,他来者不拒。谢安今日跪坐在他的侧方,苏巧敏有事安排下去,今夜筛酒的是一不知名的婢女。
婢女芊芊细手,动作轻柔,偶然偷看总督大人撑坐着不羁的姿态,只暗自红了脸。
周敬尧挑眉朝坐在他侧旁的谢安看了过去,可见了,这才是你应有的反应。不日就要回府了,总督大人心情颇好,管什么愿与不愿,待回去,他便要谢安入了他的后院
谢安对上了周敬尧戏谑的眼神,她没有任何反应,只自顾的把头低了下去。周敬尧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宴席散时已是深夜。
谢安不愿去周敬尧房中服侍了,朝院中迎过来的苏巧敏使了个眼色,对方了然,她准备悄然退下。
总督大人时刻关注着谢安,她哪里有机会。
“冬雪,你退下。”周敬尧朝着苏巧敏发话。他的身边,谢安身子突然的僵住。
过了今晚,只要过了今晚,回上阳郡的路上,谢安已经准备伺机逃了。周敬尧眼中的侵占越来越明显,谢安知道回了平城,对方有的是精力对付她。
谢安疲于这样费心费力的应付。走吧,走吧,趁着这次走吧。谢安从来不喜欢居无定所的恐慌和流浪,但比起在那总督府后院与苏姨娘乔姨娘那般,仰人怜惜,那才是内心更深处的恐惧。
谢安不说话,苏巧敏担忧的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退了下去。
待到人不见,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周敬尧的高大的身影顷刻间压迫下来,他把谢安拽进正房,房门啪的关上,谢安被捏着手腕推到了房门上。
谢安的身量在女子中已经是难得高挑,但此刻,她被周敬尧笼罩在了双臂之间,对方的脑袋压了下来。
她不要
那晚客栈的事件重现了,两个人沉重着呼吸在昏暗的房间中动手。今晚的周敬尧用了浑身的招法,谢安和他步步的近了床边。
这次,是她倒了下去。
周敬尧的身影瞬间压了下来,谢安正欲起身反抗,耳边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动,谢安,今夜爷不碰你。”总督大人不喜欢在别人的地界向,尽管他此刻兴致颇高。
继续反抗,恐会激怒了他吧。谢安内心挣扎着,她睁着一双眼静止在对方身下。她要过了今晚,她要离开。
周敬尧感受着谢安柔软的身躯。
他眩晕着脑袋沉迷了一瞬,稍后翻身躺到了侧边,侧身过去,他探手将人揽入怀中,谢安几乎又要挣扎起来,周敬尧将人禁锢着,下巴抵在对方额前,黑暗中,他威胁般说道“别动,爷说了不动你,爷抱一下。”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不动了,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谢安被圈在周敬尧宽阔的胸膛中,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的明亮。两人静静待了好一会儿,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敬尧才翻身下去点亮了烛火。
谢安起身坐到了床边,她不看这人,她也不再服侍他,她沉默着径直走了出去。
周敬尧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也没有喊停,自己进了净房洗漱。洗澡的水已经放凉了,不过正和他意,跨进去感受着瞬间的清凉和清醒,他很期盼着回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