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野马 ——嬴祇有可能喜欢他(1 / 2)
喜欢。
曳月的心跳得很快。
嬴祇和喜欢两个字放在一起, 像是触碰一下都会灼伤的火。
脸和耳朵都一点点发烫,连心口都发烫。
许久,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恢复冷静。
那个姑娘满嘴谎言, 说话不尽不实, 想来这话多半也是假的。
可这样想着,却无法消弭一个微弱的念。
万一, 退一万步说, 万一呢?
万一对方没有说谎, 梦靥和鹿血酒一起就是那个作用……
他好像面对羽潮的威胁时候一样, 不断试图将脑子里浮现的念头撇去,不去想。
越是如此, 越不受控制想起昨夜。
……
……
曳月回去的时候, 听到了许多闲言碎语。
虽然那些人有意避开他, 声音很小,还用着部落的语言,但曳月从小跟着嬴祇走遍修真界, 嬴祇是个天才, 所到之地不久就会精通当地的语言,连带着曳月也能听懂大半。
他分明听到, 人们在议论鹿主的一个王子的死。
杂念一扫而空, 曳月不由担心嬴祇。
他这样想着,便有人来通报他,说嬴祇在马场等他。
对方离他一丈远,恭敬低头,仿佛曳月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曳月过去的路上甚至想到,是否鹿主已经对嬴祇下手, 这个人是假借嬴祇来引自己进入圈套的。
直到没走多久他当真看到马场,看到马场上神态悠然的嬴祇。
对方一袭银白衣裳,长发没有用玉簪,只绑着一条蓝色的额带。
长发微微弯曲,衣服的式样和额带的装扮都不是从前的,更接近草原部落的粗犷野性。
他很高,本身就是温柔和笑容也难以掩去高傲本性的人,这幅打扮站在草原烈烈风中,纵使仍旧透着漫不经心的矜贵慵懒,仍有一种异域的陌生的冲击力。
仿佛草原长生天化作的人形。
曳月顿了一顿,确定自己心跳平稳,冷静理智。
那个“嬴祇可能喜欢他”的念浮现,也毫无波澜,就只是出现而已。
嬴祇没有回头,草原的风浮动他的长发,他一手拿着一株长长的草,另一只手冲着曳月的方向招了招,只手指动了动。
很多年前的大海上,曳月清晨醒来,那个人也是这样背对着他,微微招手,唤他来吃煮的鱼汤。
曳月走向他。
草原的草摩挲过他的脚背衣摆。
风吹乱他的头发拂面。
他想,那个人真好看。
曳月停在了嬴祇右侧。
嬴祇侧首看去,奇怪道:“站那么远做什么?”
他方才独自站在这里,远远看去神情还有些百无聊赖的高傲冷意,仿佛遥不可及。
对曳月说话的第一句,唇角便微微扬起,是曳月熟悉的,带着点慵懒戏谑轻慢的温柔。
曳月看向他身边的马,嬴祇手中拿着马草方才大抵是在喂这匹马。
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马草的叶子都快被他揪秃噜了,也没有一片喂到马的嘴里。
曳月甚至在马的眼神里看到了畏惧,敢怒不敢言。
他随口说:“这是匹野马吗?”
上面没有马鞍。
嬴祇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眸弯弯,唇角的笑容更加多了几分戏谑,微微扬眉:“原来我们少爷害怕野马吗?唔,也对,我好像的确没教过你骑马。”
曳月并不怕,但如果否认就要解释自己为什么站那么远。
他迟疑着点头。
嬴祇却微微皱眉不笑了,盯着他看了几眼。
曳月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嬴祇若有所思,“是看我们少爷今天脾气不错。”
曳月一愣。
他忘了,以他的性格若是当真害怕却被嬴祇这般揭穿,是不可能乖乖承认的,必然要色厉内荏理直气壮对嬴祇发一通脾气的。
曳月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是早上发生太多事情了,有些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想说。
嬴祇却没有拆穿,温声说:“来,我教你。”
马是黑马,通体没有一根杂毛,极为神俊。
曳月心不在焉走过来,看到没有马鞍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翻身上马。
正要从储物袋里取什么的嬴祇见状顿了一下。
摇摇头,也紧跟着上马坐到曳月身后。
马身上只有一根套马绳充当着缰绳。
曳月猝不及防感到嬴祇坐在他身后,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反应那么大,嬴祇不可能没发现。
嬴祇左手绕过他牵着缰绳,右手轻搭在他的肩上:“放松一些,凡是野性难驯之物,最是懂察言观色的,倘若被发现你怕它畏它,就要反过来欺负你了。”
曳月点了点头,忽然蹙眉,他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也内涵了他似的。
再听身后嬴祇的声音冷冽,却低轻柔柔的,很有往常慵懒作弄喊他娇少爷时候的意味。
可他若是质问回去,对方一定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