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惩(2 / 2)
三人难有它想,恭敬地走了过来,屈身以待。老者沉声问道:“你们身上可有未曾煅炼的灵材?”
见事有转机,少年连忙取出了一枚长有半尺,遍布环脊的褐色犄角,格外恭敬地托到老者面前:“此独目羊角乃是从泰戏山猎得,脊已有三十二层,奉与前辈。”
老者不屑地招起羊角:“谢良都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年纪轻轻便已筑基,连他下手狠辣的臭毛病都学了九成。”
少年失惊道:“前辈如何知晓家师的名讳,莫非与他老人与您有旧?”
老者威严沉色:“怎么,你怀疑我装腔作势不成。这血门钉就钉在人家身上,能修行耕血经的人又都是血罗宗主嫡传,除非他兵解了。还需要老夫再给你解释么。”
少年连忙跪倒:“晚辈莽撞造次,请前辈恕罪。”
老者轻哼一声,任他跪着,单手骈指作剑,凌空虚划,褐色的羊角断为五节。随后口吐五团罡风,将羊角罩在其中。罡风如刀,气似磨石,片刻便修出了五颗纹路匀称的圆珠。
单这一手,让在场众人无不惊服。云骞不知其秘,惊得是神通玄奇,其余人见广识多,服得是手法难及。老者接着吩咐道:“拿些晶石过来。”
少年哪敢耽误,马上又取出了十五枚一样大小的乳白棱晶,奉给老者。老者却责骂道:“你倒会算计,有多少全拿出来。你们也是。”
天威在前,少年不敢二话,又忍痛取出了一小堆棱晶,约有三四十的模样。红袍女则少一些,不到十枚,最多的还是第五湘,恭敬地取出了近八十枚。
老者拢过棱晶,分开三成,借着罡气将棱晶粉碎如沙,只见白屑落地,空中单留下了一团氤氲白雾。老者指印徐引,御气如钻,敛着白雾刻入五颗圆珠之中。约过了盏茶的功夫,白雾尽消,只留下五颗九曲通心的圆珠,老者虚影也黯淡了些。
接着说道:“还差一件,你们谁拿?”明面上是跟三人说的,但眼神却落在了红袍女子身上。
女子心中咒骂,面色尤为恭敬的化出一方石盒,其中放着一块不起眼的暗红璞玉,甚为奇异地是在盒开的瞬间,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
老者嘴角一落,嫌弃地招了过来:“宵香玉,华而不实的东西,你若想修行幻术一道,就别想着靠些外物,否则这般年纪岂会刚刚筑基。”
女子只觉得老者格外得讨厌,抢人东西还数说人家年纪,怕怒行于色,女子颔首低眉:“多谢前辈指点。”
一旁的第五湘看在眼里,噗嗤笑了出来,哪知扯到伤口,又痛得哎呦直叫。老者撇了一眼:“有紫胸佛法僧护身反而受伤,你还有脸笑,难怪你父亲没把蓝腹佛法僧也传给你。”
第五湘神奇地看着老者:“前辈你连我父母亲也认识?”
老者懒得回答,哼气一声,再次以指剑切割璞玉。巴掌大的方玉每切一刀都散出馥郁的香气,女子的眉稍连着跳了几下,仿佛刀刀都割在了自己的心尖。
老者从几片璞玉之中,丢开差强人意的部分,只留下一片,随后刷刷点点削成了一块方玉。又将剩下的棱晶取出两成碎出白雾,在玉面刻了箍纹。
老者凝神刻着玉片,女子则痛惜的看着地上部分,思寻要不要跟老者求个情收回来,忽然看到云骞探出一双小手,一片片将它们捡到了自己的衣兜里。之后若无其事地站回原处,发现地上还剩下半截断刺,虽然坑洼不平,倒也不嫌弃,一同收了起来。
女子险些再次出手,强压着声音斥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云骞面无表情:“你踩到了前辈的衣服,这些东西是赔礼。”
翁芝庭欣然一笑,方才他低声提醒云骞:“地上的红玉,算得上好东西,你世叔家开的当铺,正适合东倒西卖处理这些东西,隐秘点,能换不少银子。
女子怒气熏熏,想要再说些什么。栗然发觉无形中有道目光盯着自己。女子娇躯一颤,暗暗看向老者,发现他仍在凝神刻制玉片,心中犹疑,脑中却响起了老者的话语:“方才是警告,若敢放肆让我损了颜面,你跟你们血罗宗等着除名吧。”
生死大事,甚至牵扯了宗门,女子魂不著体地呆在当场,秀衣之中兀自香汗淋漓。
片刻后,老者虚影已见朦胧,将做好的五颗九曲角珠和箍纹红玉送到云骞身前:“五颗羊角珠你自己绑好,做成手珠给你父亲。宵香玉也用綬绳系成颈饰,交与你母亲佩戴,两者切勿损坏穿凿。剩下的这些石头你也收好,每两月砸碎一枚泡于饮水之中,勿要贪多,让你父母日日饮用此水,如此可保十年阳寿无虞。不过老夫可提醒你,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是有价之物,你若平白显露,招惹灾祸,莫要怪老夫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