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岛主和地主都是他(1 / 2)
三天后,风凝霜站在山寨门口,后面跟着一条哭嚎的长队。
再会说了几百次,可还是止不住这些人的不舍,袁思迁捏着兰花指哭唧唧,贾思捷噙泪八字胡一翘一翘,自诩铁汉的陆有墨眼眶泛红……
傅天霁上前对那片哭嚎中人说:“各位不必伤别,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带霜儿回来看看。”
说罢,搂着风凝霜一个御剑而起,风凝霜在脚下一片更强烈的鬼哭狼嚎声中埋怨:“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
“我还不够有耐心?”傅天霁低头看她,“三天了,你都和那些人足足告别了三天,还不够么?”话里一股酸意,就差把“这些人是不是都没我重要”说出来了。
风凝霜暗笑,扭过头去:“哼,三天算什么?我原本还不想走呢!”
话刚说完,突然天旋地转直往下坠,反应过来时,傅天霁已将她推到一株树干上,抬起她下巴,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你擅自逃离蜀山,我体谅你的难过,由得你在外逍遥了几个月。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伤,我亦体谅你。如今你伤已经大好,若敢再这样对为师说话,可别怪我。”
风凝霜嗤他:“还‘由得我’逍遥几个月?如果不是对白骨妖那天受了伤,我的小弟们将消息走漏,再过一百年你都找不到——”
话未说完,唇上忽一重,傅天霁用吻截掉她话头。
铺天盖地的烈吻,吻得她心如鹿撞发髻松乱情难自抑,他方才停下,一根修长的手指托起她下巴:“还敢么?”
绯红铺满面,她说:“不敢了。”
傅天霁满意地松手,不料腰间的霜吟剑突然自行出鞘,风凝霜兔子一般蹦上剑,哧溜一下御剑跑路,丢下一句:“——才怪!”
泥鳅都没她滑。
傅天霁好气又好笑,拔身而起,脚尖在大树上连点,一下就上到树梢,再一跃,落到跑路中的风凝霜背后,将她一抱:“臭丫头,以为我没剑就追不上你了,是吧?”
风凝霜跺脚叹气:“你是猴子吗?跳得这么快?”
傅天霁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悠悠然在天空飞了好一阵,忽说:“霜儿,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风凝霜摸了摸怀中那截绿骨,轻声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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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哀哀,长风萋萋。
风凝霜在杂草丛中找了好久,在天边最后一抹斜阳照射下终于找到那两块歪斜简陋的木头墓碑。
被风雨侵袭数载,木板上字迹早就模糊,风凝霜将它们扶正,到四周采摘些野生的雏菊,回来时,见原地立了两块新的碑。
傅天霁上前揽过她肩膀:“这是我用九天重霜所结的冰,百年内都不会融化。回到蜀山以后,我会去为你寻来最好的石材,重新立碑。”
风凝霜叹了口气:“我暂时不想回去。”
傅天霁点了点头:“也好。天地很大,我也想带你走一走。”
风凝霜从怀中取出那截绿色骨头,望向墓碑轻声说:“爹、娘,霜儿来看你们了。这个仇,我终于能为你们报了。”说完掌心腾起火焰,骨头在火中逐渐枯黄成灰,长风吹过,她手中的骨灰一点点在风中扬散。
漫天飞舞的骨灰中,她忽想起那个张狂的年轻人,他说:“我也不喜欢这个习性。能够做人也不错,下辈子,我也想试试这滋味。”
总觉得这样反倒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似的,风凝霜苦笑一声。
傅天霁摸摸她秀发:“大仇得报了,有什么感受?”
风凝霜叹口气,原本应如释重负的,不知为何此刻却无悲亦无喜,只是感慨而空茫,就像这片衰草哀哀的大地,风一吹,只有无尽的荒芜。
傅天霁抚着她脑袋:“复仇是可以弥补遗憾,但也仅止于此。你的人生不能只是为复仇而生,如今大仇得报,你该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风凝霜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忽想起什么,忙问:“对了师尊,你体内相繇的毒,可都逼出来了?”
傅天霁笑:“早都逼出来了。这点毒算得了什么?”
风凝霜翻他一个白眼:“你就不能少臭屁一刻么?”嘴里咕囔着,仍旧是去摸了摸他脉搏,才放下心。
傅天霁:“既然这里事情已了,我有个地方要带你去。”
风凝霜没有异议,随着他走,大仇得报,总算能够安心过日子了。
傅天霁带着她飞了一夜,瀛州城的轮廓便近在眼前。
风凝霜以为他要在城内落下,殊不知他忽转了个方向,落到城外东面一片葱绿的竹林,挽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竹林尽头乃一苗圃,栽种的都是紫玲花,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而过锦簇的花海,走过小径便见一庭院,白墙绿瓦,幽静清雅。
风凝霜不解地望望傅天霁,他伸手往前一探,庭院便泛起水波纹样的结界开了一出口,他带着她一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