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趣无趣(1 / 2)
“这位兄弟,说得好!”蒋卫哈哈一笑,大口喝汤,大口吃肉,大口饮酒,道:“江湖中人,不必在意许多!”
“来,喝酒!”钱枫一把抓过酒袋,牛饮一口,把酒袋扔给小飞,那青年也抓了起来,大口喝着。
“白泽兄弟,今日救命之恩,我兄弟几人必将铭记在心!”钱枫取过酒袋,递给白泽,说:“只是大恩不言谢,兄弟也尝尝这野酿粗酒?”
“好。”白泽接过酒袋,喝了一口。
酒确实是粗酒,有些酸。
白泽坐在篝火旁,静静看着那三个饮酒的男人,喝得涕泗横流。
晴天有些不知所措。
可这就是男女之别。男人不会把悲伤留给别人看,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难过。只是这种难过,需要掩饰,才能偶尔表现出来。
“他娘的,这酒真辣!”蒋卫抹了把眼睛,骂骂咧咧,“辣得老子眼泪都出来了。”
“是他娘的辣!”钱枫说。
“真他娘辣!”小飞声音哽咽。
是辣。酸在心里,辣在眼里。白泽看着独山夜空无尽的星辰,弯月从远天升起,无语西流。
后半夜的时候,三个男人都倒地不起。晴天用毯子盖在他们身上,白泽站在不远的地方一招一式,演绎《大河剑意》。
年轻的炼药师背靠大树,蜷缩着用毯子取暖,篝火跳跃的光照亮少女的侧脸,她目不转睛,静静看着那个解下黑袍练剑的少年,下颌放在膝盖上,默默不语。
白泽练了半个时辰,打坐调息片刻,收剑入鞘,走到晴天身边坐下,将黑袍盖在身前保暖。
少女已经是半睡半醒,发觉白泽过来,勉强睁开眼眸,哼了一声,没睡饱的猫一样,说:“你还真是勤奋。”
“嗯。”白泽点头。
“你进独山,有自己要做的事吧?”晴天问,转过头,看着白泽的侧脸。
“有。”白泽说。
“所以明天,你不会跟我们同行,一起出独山啦?”晴天问。
“对。”白泽说。
“那好吧。”晴天迷糊地沉沉睡去,睡前对白泽说:“我是河阳城药师阁的炼药师,以后你要找我,就去那里,报我的名字就好。咱们明天分开,有缘再见吧。”
“有缘再见。”白泽笑了一下。
当真是的有趣的人。
所以白泽这个人很无趣。
第二天清早,晴天醒来的时候,篝火已经燃尽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轻烟寂寞盘旋。
钱枫三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了早饭,见晴天醒了,招呼她过去吃点东西。少女起身,向四周张望,冬晨清寒,却不见那黑袍少年的踪影。
“晴天,你在找白泽兄弟吗?”钱枫问她,见少女点头,笑了一下,说:“只是你还没醒,他就已经走了。说是还要往东走,就不跟我们同路,一起出山啦。”
“这样啊。”晴天说,心里叹息。
这个人,真是无趣!
……
慕随风真的进了虎牢关。
何宗正接到消息时,彻底摸不清河阳侯的套路了。他人一入虎牢关,断不可能再南反河阳。因为虎牢关镇守将军,是燕王后的弟弟,燕王赵桓的走狗。
虽说燕王后如今被香妃夺了风头,她一介王后的凤宁宫远不如香妃的香妃苑,可这位草包将军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因为一年前,这位草包将军的生父,燕王朝第一外戚家族的家主不明不白地死了。
从此以后,燕王后在燕王后宫的地位一落千丈。那些环绕在燕王身边的莺莺燕燕争相上位,可不料全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舞伎干趴下了。
香妃横空出世,一只手遮住了后宫三千佳丽的天。
所以家道中落的草包将军如今舔燕王大腿都来不及,眼下赵桓的眼中钉慕随风进了虎牢关,他还不出尽风头整治河阳侯?
何宗正懵了,远在邯郸的何宗棠也懵了。高兴的人也有,燕王赵桓。这位除了在女人肚皮上能争杀四方,别的什么都不会干的昏君听见慕随风进了虎牢关的消息,高兴得直拍手,宣政殿上大放厥词,说只要河阳侯进了邯郸,必然让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