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臣愿往（2 / 2）

朱高煦和柳升所领的大营训练有素，虽然受到第一波瓦剌骑军的冲击，也有死伤，但阵形稳健，并没有散乱的迹象。

这时，对面瓦剌大军的山头上，不断响起一声又一声鸣镝发出后的啸叫声。

山上的瓦剌骑军便一支又一支地冲下山坡，而且轻骑兵、重甲兵都有，气势汹汹地冲向朱高煦和柳升所领的大营。

这些骑军训练有素，互相配合，冲了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

有些瓦剌骑军还尝试绕开汉王的大营军队，冲向明军的左翼和右翼进行骚扰。

实际上，这前都是“开胃前菜”，都是佯攻。

瓦剌人的佯攻，实则是在时刻寻找明军随时可能出现的战术漏洞。

一旦发现，立即猛攻漏洞，以期一举击溃明军。

然而就算是佯攻，瓦剌骑军形成的攻势也十分惊人，重甲兵就像一辆辆“小型坦克”形成的浪潮式冲击波，一波又一波不断地冲击明军的阵列。

在没有神机营火力配合的情况下，这种持续不断的佯攻势头有增无减，简直和实攻没什么两样。

朱高煦和柳升打头仗，大话已经说了出去，此时大营的阵列已经开始松动，有崩溃的迹象。

朱高炽立即让左右两翼各分出一部分人马前去支援，于是运动中的明军产生了更大的破绽。

马哈木开始调整策略，以重甲兵重点进攻汉王的大营，用轻骑兵截杀两翼支援的明军。

而且一部分重甲兵开始下马步行，列阵密集放箭。

效果是明显的，瓦剌骑军的强大攻击力、快速灵活的机动性，都明显优于明军。

战场形势开始向瓦剌军倾斜。

汉王朱高煦虽然自负，却当真是一员猛将，身先士卒，冲到了最前面，不断砍杀涌上来的瓦剌骑兵。

可是一人的勇猛，并不能扭转战场的危局。

战争，首先是战略和战术的恰当运用，也就是双方统帅智慧的比拼，然后才是将士用命。

否则，将官和兵士就将是“愚蠢的统帅和错误决策”的祭品。

朱高煦一味坚持不要高希的神机营在前压制瓦剌的锋芒，现在他只能眼看着大营的将士伤亡惨重，哪怕有两翼的支援，仍旧无法阻止阵列和士气的崩溃。

朱高煦和柳升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更别说进攻了。

山头上的马哈木得意地看着战场形势的变化，他准备挥手发起合围进攻的命令，却一眼看到了正杀得正酣的汉王朱高煦。

“高希，好啊，原来你在这里！”马哈木指着在阵营中厮杀的朱高煦，双眼发红。

他大手一挥：“进攻！”

数支鸣镝齐发，啸叫声刺耳，三路骑兵悉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开始合围。

实际上这种合围，从最初发起持续不断的各种佯攻时已经在悄悄进行。

通过持续、凌厉的佯攻攻势，马哈木一直在寻找明军的破绽，等待明军阵形和士气的崩溃。

现在他认为终于等到了这一时刻，而且他准备亲自下场，要活捉正在阵前厮杀的“高希”。

他将汉王朱高煦误认为是高希了，急着要报一箭之仇，一抒心中两国交战以来胸中的恶气。

“冲！”马哈木都没有用重甲装备，只拿着弯刀和小圆盾就兴冲冲地骑上战马，在护卫的保护下呼啸着冲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