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命运的转折点(1 / 2)
“等?”
面对着塔拉辛的疑惑,摩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毕竟我可不需要在乎人生苦短的问题。”
“我的人生并不苦短,但我依旧喜爱及时行乐。”
这个略微有些地狱笑话式的回答从一位太空死灵的口中说出,倒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了:在塔拉辛的喉部发声部件中,闪烁着黯淡的幽绿色光芒,极力地为它的主人模仿着那些具有生命力的笑音,在走廊间不断地回荡着。
但在基因原体看来,这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尽管经历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沉淀与共事后,摩根已经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对待所有的异形生命都保持着几乎无法遮掩的沸腾杀意了,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会对除了人类以外的任何种族,抱有哪怕一丝的好感。
就比如说,虽然对于塔拉辛这个个体,摩根还是能够抱有几丝欣赏的态度的,但是对于整个太空死灵文明,能死绝就再好不过了:这种厌恶感在很多时候甚至会反噬到塔拉辛個人的身上,让索勒纳姆斯的霸主不得不在原体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遮掩那些金属的元素,以免会产生无用的纷争。
当然了,这种小问题还是影响不到阿瓦隆之主和索勒纳姆斯之主进行愉快合作的,毕竟摩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怒火与偏见冲昏头脑的家伙,而她的那点执拗恶意,在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塔拉辛面前,同样是无足挂齿的。
就这?
开玩笑:在塔拉辛的那些同属于太空死灵的同族里面,任何叫得上来名字的王朝霸主或者法皇,他们对于索勒纳姆斯之主的恶意或者杀意,不比摩根多得多?
蜘蛛女皇这个外人哪怕是气急了,也只想把塔拉辛的替换躯体扔进虚空中而已,而他的那些手足至亲们的舰队,可是已经上演过了好几次的索勒纳姆斯之围了。
哪怕是欧瑞坎——哦!那个该死的索泰克窃贼!喜欢溜进别人家里小偷小摸的混账!——这个已经和塔拉辛许久、深厚且曾经数次的家伙:如果可能的话,塔拉辛都不希望他会再踏入索勒纳姆斯一步。
和欧瑞坎这种一有机会就会把他的展览柜砸得稀碎,还无时无刻不想把塔拉辛送上法庭的比起来,摩根便自然而然显得可爱了起:最起码,蜘蛛女皇从不在乎塔拉辛的个人事业,只要不会波及到她的子嗣就可以,而她冷静的头脑、丰厚的财力、以及可信的口碑,也让摩根成为了塔拉辛眼中非常可靠的合作伙伴。
如果只是交易的话,索勒纳姆斯之主很愿意跟摩根玩把大的,哪怕是货到付款也没关系:他相信蜘蛛女皇是不会蠢到竭泽而渔的,他也不怕她这么干。
而也正是在以上这些想法的支持下,塔拉辛甚至没要定金,便以最快的速度从马库拉格赶往了索勒纳姆斯,并在整个博物馆中翻箱倒柜地寻找:蜘蛛女皇总共向塔拉辛索要了三种物品,前两种对于太空死灵来说并非什么珍惜物件,而第三种即使对于塔拉辛来说,也是极难搞到手的玩意儿。
所幸,在将那座积攒了无数个千年的底蕴的索勒纳姆斯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塔拉辛终于赶在约定时间之前回到了,他很确定自己运来的这些货物对于蜘蛛女皇接下来的计划的重要性,说是基石也不为过:而摩根承诺给他的报酬,也足以让操劳至此的太空死灵觉得物有所值了。
那是一张。
不过,这并非是摩根自己的空白支票,而是……
“报销?”
缓慢地咀嚼着这个词,塔拉辛的金属部件在铁灰色的地板上稍稍停顿了下来,在它那光滑的头顶上正倒映着无数张面孔的影子,它们来自于墙壁上的杰作:原体和她的形象总监正行走于曙光女神号上赫赫有名的中,这条幽深的长廊直通战舰的核心部分,只有军团中的高阶成员,或者说基因原体的心腹,才有权力从这里走到走廊尽头的王座厅。
它总体是暗色的,在铁灰色的地板,和浅蓝色的钢化玻璃天窗之间,雪青色的墙壁上排列着一组组用大理石、陶钢、瓷片和珐琅所构造的女神浮雕,其中的每一座都是出于一名破晓者的大师之手,是他们心中基因之母的神圣样貌。
数百尊浮雕中,没有任何一对是相同的,甚至连彼此之间的相似处都很少,每当塔拉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滑稽:哪怕是在已经将个人崇拜与等级压制进化到了极致的俱亡者社会里,也很少会有上位者会得到下位者如此狂热且多彩的追捧。
数百座各不相同的雕像?在陵墓里倒是有很多。
不过,现在的塔拉辛没时间关注这些小问题:作为一个昔日的文艺工作者,早在俱亡者时期的服务业领域带头大哥,塔拉辛对于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在以前,他才是那个会潇洒地挥着手,说出这两个字的人。
“你说报销,是什么意思?”
塔拉辛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着稳定,而摩根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合作伙伴的肩膀,用这种方式给予太空死灵一些安全感。
“那你的意思是?”
“……”
塔拉辛点了点头。
嗯,他懂,一个身兼项目执行经理、生产经理、项目技术总负责人、后勤总负责人、商务经理、以及安全总监等职位的技术官僚:所以,你们的那个项目总负责人是干什么吃的?
他为什么不给你多发点工资?
再一次的,摩根拍了拍塔拉辛的肩膀,她从自己贴身的灵能裂隙中,拿出了一个刻有双头鹰的旗帜徽章,徽章的背面便是象征着破晓者军团的,也有人会叫它。
基因原体的眉眼弯弯。
“……的确。”
犹豫了一会后,索勒纳姆斯之主才点了点头,从基因原体的手中接过了那枚银色徽章,姑且算是认同了摩根提出的报销理论:但与此同时,塔拉辛还是无不遗憾的,小声嘀咕了几句。
“但很可惜,这张空白支票是换不到我最想要的藏品:我可是为他专门准备了一个展厅,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介意再给他专门开设个人主题的博物馆,哪怕是融资也不是不能考虑。”
原体轻哼了一声,带着她的艺术总监走过了走廊的最后一段,她当然知道塔拉辛口中那个心心念念的收藏品到底是谁:摩根甚至感到有些好奇,她那位贵不可言的基因之父,到底能够在索勒纳姆斯这里卖出个什么样的价钱?
嗯,没准能让塔拉辛跟她签个几万年的卖身契:毕竟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太空死灵是不用在乎人生苦短这种问题的,不是么?
当原体的手指摁在了那扇暗门上的时候,她先是被自己心里的玩笑给取悦了一下,随后,一抹忧虑也随之浮现了上来:稳妥起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摩根还是决定再向塔拉辛确认一下。
她转过身来,而塔拉辛看起来对她的徘徊毫不吃惊。
原体的声音压得很低,其心中的困惑在她的脑海里沸腾。
“长久的对抗肯定不现实。”
在太空死灵的发声仪器中,传出了轻松的回应。
“但如果是在短时间内,比如说几个小时或者几天里,与一名无法使出全力的亚空间高等生物抗衡的话,还是毫无问题的:如果操作的好的话,我甚至有信心将神明的卷须暂时地驱逐出去。”
短暂的沉默后,基因原体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而她的忧虑则是得到了索勒纳姆斯之主那并无恶意的嘲笑。
“你真的知道怎么用它么?”
塔拉辛摇了摇脑袋。
“原谅我,摩根女士,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但无论是那些黑石要塞,还是你让人偷偷摸摸搞到手的那些黑石装置,你对它们的所谓研究行为,都是让人生笑的:就像是一个希望用魔法词汇来解释的巫婆一样。”
“相信我吧,虽然我们的种族在面对亚空间的时候,也没用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但是,即使对于我个人来说:所谓的亚空间和所谓的诸神,也从来都不是无解的。”
“别担心我,担心一下你的其他合作伙伴吧。”
摩根思考了一下,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别无选择,除了点头同意,然后推开暗门,将塔拉辛带入自己的王座厅中:那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等待着这一伟大计划最重要的两块拼图。
他们可不能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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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摩根推开了暗门,从她的银白王座身后绕了出来,并且从室女座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霜色王冠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整个王座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蜘蛛女皇说的并没有错:虽然她的王座厅宽阔到足以作为三个阿斯塔特小队的休息室,而且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在这里召开过盛大的连长会议,但是自从摩根执掌破晓者军团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王座厅里,感受到了的气息。
盘踞在至高的王座上,阿瓦隆之主能够仔细地端详站在台阶之下的每一张面孔,这些面孔被厅内的灯光所照亮,而舰船外侧的努凯里亚也在将不详的血色,投射到了他们每个人的瞳孔之中。
最先映入原体眼帘的是三位圆桌骑士,或者说,他们沉默且骄傲地屹立在了距离王座最近的位置上,只有伫立在台阶上的拉纳比他们更高一步,那些禁忌的武器被死死的锁在了由摩根亲手打造的剑匣中,除非拔出,否则无人能觉察到其气息。
这三个人便是整支原体卫队暂时的全部成员,也是惨烈的竞技比赛中的第一批胜者:他们中的一个来自于原本的老近卫军,另一个则是来自于勒菲骑士,第三个人原本默默无名,只是一名列兵,直到他拿起武器,在竞技场上取得了三位数的连胜后,才有人依稀记起,似乎在当年军团初创的第一张画卷上面,看到这个人的身影沉默地屹立在了人类之主的身侧。
这些原体的亲卫们理所当然地穿戴着终结者盔甲,只不过在场的其他破晓者们都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穿戴着什么样的型号:这看起来很像是铁骑型的,但在不少细节上又很有出入。
只有摩根知道,这些特别的终结者其实来自于人类之主亲自交给她的技术图纸,而图纸的最上方则是鲜明地书写着几个大字:理论上只供给禁军的天鹰型居然还有适配于阿斯塔特战士的改造版?反正阿瓦隆之主是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的。
想到这里,蜘蛛女皇那玩味的眼神便稍稍偏移,来到了左侧台阶下那冷清的圆圈之中:没有人愿意站在那里,因为那里正屹立着一位不速之客,面露倨傲。
帝皇的禁军。
当率领着破晓者的舰队,刚刚驶入努凯里亚星系的时候,这位禁军所搭成的炮艇就已经进入了停机坪,他自称为阿奎隆,是帝皇的卫士军团中的一名小队长,此番正是奉人类之主的命令来与基因原体保持联络。
但无论是帝皇卫士全副武装的姿态,还是他看向摩根时那毫不客气的眼神,都表明了这位阿奎隆在私下里,早已经将与两个词混为一谈了。
正因如此,当塔拉辛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人群中时,这位黄金武士反而在王座厅中处于一种被半包围的奇妙状态,站在了摩根左手边稍远的位置上,一侧是对他虎视眈眈的圆桌骑士,而另一侧就是一大坨同样全副武装,被原体叫来的破晓者连长,至于在他的身后,那位诺斯特拉莫的基因原体是房间中唯二坐着的人,正一边盯着帝皇禁军的背影,一边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室女座端过来的果盘。
午夜幽魂很好地完成了摩根交给他的任务,甚至是超额完成:他带着足足有三位数的赶到了努凯里亚星系,在命令他的子嗣们随时保持出战状态后,就兴冲冲的来到了上。
阿瓦隆之主的视线以她那个正在大喰果盘的兄弟为拐点,又来到了更远处的各个子嗣身上,他们同样按照着摩根的命令,让各自的连队时刻保持着出战状态,不惜为此而抢占了第十二军团的占位。
于是,努凯里亚的近地轨道上就维系着一种奇怪的状态:几乎全员出动的第十二军团先不提,单单是破晓者和午夜领主,就已经让大批的战舰来到了星球轨道上,再算上本就规模庞大的帝皇舰队,堪称是人满为患了。
搞得他们不是想要接回一位原体,而是想要进行一场全力以赴的战争似的。
这种古怪的场景虽然在连长之间掀起了一股讨论,但他们也讨论不出来什么,反倒是唯一知道内幕的拉纳,此时正伫立在基因之母的身边,小声地汇报着。
“一切都准备好了,母亲:按照您所吩咐的,足以让十个连队进行登陆作业的空投舱,时刻处于发射状态,另外,还有足够容纳一名基因原体的,并且已经设立好了着陆地点的空投艇,也已经放在了您之前指定的位置上。”
“与第十二军团的联络一直都在保持通畅,帝皇那边也是。”
“另外,如果情况不顺,剩下的十个连队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所有的重型武器与灭绝令也处于二级警备状态: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整个努凯里亚会在十五分钟内彻底化作一片焦土。”
摩根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出言安慰自己的子嗣。
“所以……我们要等?”
拉纳的通透让他的基因之母满意的点了点头,事实上,作为最顶级的灵能者,摩根已经感觉到上的灵能波动了:显而易见的,帝皇正在发力,将安格隆从地表上直接接上来。
毕竟,帝皇已经答应过她,在把安格隆接上来的第一时刻,就会召唤摩根,再根据安格隆的实际情况来商讨对策:考虑到信息的延迟和灵能发动的必须条件,五秒钟是个很正常的结果。
“你确定要等待五秒钟?”
领命退下的拉纳尚且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坐在最远处,心不在焉地抓着各类浆果,榨出汁水,撒在长棍面包上吃的康拉德,却是饶有兴趣地用脑海中的灵能波动,在无形的领域中向摩根发出了询问。
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让摩根的心脏漏了半拍,但原体还是选择挑起了眉头,强装硬气地反驳着她的诺斯特拉莫血亲。
说话间,摩根已经感觉到了那个庞大且愤怒的灵能实体,被传送到了上,那座战舰的特殊性让她无法窥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依旧底气十足的回应着自己的兄弟。
五秒钟决定不了什么的。
倒不是摩根对于帝皇的情商有什么特殊的期待,只是单纯的,就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哪怕是她的基因之父,又能在五秒钟的时间里做到什么事情呢?
要知道,康拉德当年惹怒庄森也是用了整整三十秒啊。
当阿瓦隆之主用这个黑历史来反驳他的兄弟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是康拉德的笑声,他飞快的回应着摩根,无数信息的涌入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你知道吗,摩根:虽然当年我用了三十秒钟来激怒庄森,但实际上点燃那颗火药桶的那句话,只用了我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对于一句话来说:五秒钟的时间实在是太充裕了。”
“而对于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来说,一句恶话,可太重要了。”
言罢,还不等摩根再说些什么话,明显已经看见了某些未来的午夜幽魂,便将面包塞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站起身来:做好了战斗的姿态。
“砰!!!”
还没等摩根再说什么,一股腥臭的熏风,就已经席卷了整座王座厅,裹挟着金色与血红色的狂风骤雨,狠狠的砸落在了,王座面前的红毯之上,惊人的气浪甚至卷飞了离得最近的两名破晓者,在那炫目的光环之中,扭曲的咆哮和痛彻心扉的呼吸声,一同砸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每个人能感觉到,这次传送是多么的仓促与鲁莽。而每个人也都能感觉到,被传送过来的会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禁军阿奎隆、拉纳以三名圆桌骑士是第一批拔剑的人物,快到了不相伯仲,甚至摩根的子嗣们还要更快一些,而连长们拔剑的速度则是有快有慢,快一点的只是慢了拉纳等人一步,而慢一点的,则是有了一个明显的间隙:这个间隙大到足以削飞他们的项上人头。
至于午夜幽魂,在第一名反应过来的武士拔剑之前,他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禁军阿奎隆的身后了:就连帝皇的卫士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正在笼罩在这名基因原体的细长鬼影里面。
因为包括阿奎隆在内的所有人正死死盯着那道不祥的光圈,那灿金色之中的血红伴随着光圈内人物的显现,而变得越来越狰狞,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就连坐在王座上安慰着自己的摩根,也不由得开始在指尖积蓄起了灵能的波动。
但她依旧在说服着自己。
不可能吧……
只有五秒钟而已。
五秒钟,哪怕是她那个具有着惊世智慧的基因之父,又能做到什么样的……
#宛如野兽的咆哮#
……地步呢?
“……嘶……”
空气中,弥漫着着安格隆那吃痛的音响,蛰伏在山之子颅骨内部的屠夫之钉在失去了人类之主的压抑后,以前所未有的疯狂而开始了鸣叫,声音大的了就连摩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伴随着光环的褪去,所有人都能目睹到这出现在王座厅的怪物是什么样的:深色的皮肤、赤红的双眼、满身的血迹、内脏碎块以及肮脏不堪的臭气,在被战争与杀戮所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颅骨后方,还紧紧的束缚着一串串宛如缰绳一般的黑色铁线。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伴随着冲天的血腥味,众人的目光很快发现了那个重要的东西:在安格隆那双大如牛头的巨掌中,正紧紧的握着一个残破不堪的金色头盔。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些许破碎的颅骨。而那头盔本身,与禁军阿奎隆脑袋顶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阿瓦隆之主不得不承认,在某个瞬间,她眼前一黑,就连脑内的思维都断了一瞬。
这!只!是!五!秒!钟!而!已!
这五秒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座上的原体想要咆哮,但注定没人会回答她,因为就在摩根能够恢复思绪,下达任何一个指令或者回应任何一次询问之前,在王座厅的最中央,在那被鲜血所堆积起来的召唤阵中,被从努凯里亚从劫掠而来的弃子……
开始行动了。
屠夫之钉在咆哮。
而安格隆,一刻都没有迟疑。
——————
第一个直面了努凯里亚之子怒火的,是拉纳。
要说禁卫总管原本是不至于沦落至此的,但谁让这个金红色的光圈刚刚出现的时候,拉纳在拔出佩剑之余,还往前多走了几步,并且走下了台阶,成为了事实上最靠近光圈的那个人。
这既是禁卫总管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他与三位圆桌骑士们定下的密约:为了与三位强大的同僚搞好关系,拉纳许诺了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无条件拱卫在原体身边的责任,出击的任务则是让禁卫总管自己想办法。
类似于此的种种妥协,以及自身的硬实力,让向原体进言取消了老近卫军的拉纳,现如今不仅将兄弟们的敌意消散了大半,甚至还算混的不错:最起码,这些实力与他不分伯仲的圆桌骑士们,还是愿意继续承认拉纳才是阿瓦隆之主身边的禁卫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