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勒菲骑士(1 / 2)
勒菲骑士,隶属于破晓者军团的特殊终结者部队。
这既是他们的名字,也是他们的意义,更是他们的骄傲。
由原体所亲自创造框架、由原体所亲自选拔人员、由原体所亲自组建队列、由原体所亲自赋予名字与装备,最后,再由原体所亲自批准命令,迈入战场。
除非是来自于阿瓦隆之主的直接口头命令,否则,无人有权力在调动他们的力量,他们可以蔑视军团议会的权威,也可以顶撞任何德高望重的主力连长:他们是基因之母的另一支亲军,是为军团砸碎绝境的重锤,他们只会在最重要的战场上出现,义无反顾地走向最需要勇气与觉悟的战线。
据说,这项职责原本属于那些眼高于顶的老近卫军们,但他们将护卫原体的安全视作了生命中全部的意义,不得不遗憾的削减了从战争中取荣誉的次数,而勒菲骑士的出现,就是为了弥补那些精锐的终结者们所造成的空缺,他们也证明了他们完全值得这种期待。
于是,无法护卫在原体身旁的第二亲军们,反而获得了更多的荣誉与胜利,反而以基因之母的名字从战场上斩获了更多的死亡,这种浴血而来的结果,可要比一味地拱卫在原体身旁,要来的荣耀与坚定的多:最起码,每一名骄傲的勒菲骑士,都是如此认为的。
他当然也不例外。
夏亚勾起了嘴角。
泰拉老兵那巍峨巨大的身影宛如行走在战场上的死亡巨人,吸引着无数的敌意对准了他,火力与怒火如狂风暴雨般发射,渴望着夺取他的鲜血,但是这些孱弱的杀戮手段,甚至都无法击破在他面前那不断闪烁着的能量护盾,只能如同雨滴拍打在死寂的潭水上一般,荡漾起层层的波纹。
只有那些从大口径火炮中发射出来的毁灭与冲击波,能够暂时的穿透能量护盾的保护,在那特别改造过的终结者盔甲上,留下些许的白痕,但它们甚至都无法刮花那些用来保护大腿和肘关节的朱红色皮带甲,更不用说那些大而多层的银白色肩甲了。
至于那些更为强有力的潜在威胁,甚至不会被允许发生:在夏亚左手所持有的那把,乃是人类之主亲自赐予他的圣物,这种武器原本只能由泰拉的禁军所拥有,但是在统一战争的第三次安条克围城战期间,作为第一名登上城墙的战士,夏亚获得了这独一份的荣誉。
而他的另一只手紧握的精工动力大剑,也是从泰拉上所遗留下来的古老遗物:作为紧跟着第一军团而成立的第二军团,摩根的子嗣们从来就不缺乏历史,也不缺乏这种最能象征军团古老历史的厚重沉淀。
“专心一点,夏亚,你走的实在是太靠前了,注意要维系阵型:我们现阶段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些后续部队的跟上:他们就快要到了。”
“我知道,康纳利,我知道我们的任务:你有看到那些第一军团的内环骑士么?他们不是应该和我们维系同一战线么?”
“谁知道他们在哪:那些暗黑天使么,他们特立独行、自作主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群家伙两百年前就是这样,死性不改。”
“我看见他们了。”
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在我们歼灭敌方装甲集群以缩短战线的时候,那些内环骑士就把他们的战线交给了我们,他们负责继续向前突击,现在,应该已经把我们和后续的大部队都甩开一段距离了:典型的六翼作风,什么事情都只会单干。”
“真是的,明明都是铁骑型,为什么他们的就那么快。”
“第一军团么,拿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打的仗也都是最狠的,不然怎么叫老大哥呢,又不是影月苍狼那群嘴上没毛的屁崽子。”
在夏亚的身边,康纳利的声音伴随着他调整瞄准系统和旋风导弹发射器的响动一同传来:这种源自于极限战士军团的的创意,乃是阿瓦隆之主去奥特拉玛进行访问时,所带回的无数种礼物之一。
而据说辉脊终结者又是基利曼模仿了钢铁勇士军团的暴君攻城者的产物:这种来回学习的观点得到了那些暂居于破晓者军团的佩图拉博之子们的确认,他们的话语中充斥着对于某位奥特拉玛之主那拙劣的模仿技巧的鄙夷。
只不过,属于勒菲骑士们的旋风导弹发射器,则是经历了又一次的大改造:来自于瑞扎的炎血教派在这款攻城利器上,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创意,成功地将超量的致命等离子弹头塞进了勒菲骑士们的武器备选库中,这让他们在事实上成为了极度高效的堡垒灾星。
当然,除了堡垒之外,其他行走在战场上的巨兽,也会成为勒菲骑士们的荣耀战利品:在破晓者的先锋军所走过的土地上,成百上千的战争引擎与自行火炮失去了让它们继续疯狂的生机,其残破的尸骸被随意的丢弃在了战场的两旁,而比它们数量更多的则是数不胜数的头颅与烂肉,数以万计突变的畸形体被帝国的利刃所无情的碾碎,连山填海的污血与酸性胆汁足以淹没苍穹的轨迹,却无法带走任何一名勒菲骑士的宝贵生命。
而且更遥远一些的地方,在视野的尽头,冲天的黑红色火炬熏染着每一寸的天空,宛如陨落在战场上的史尔特尔之子嗣,其中的每一个都象征着曾经的力量与荣耀。象征着那些人类帝国缔结盟约,追随军团而征战银河的伟大家族,但如今,这些遭受了哄骗与背叛的骑士们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生命甚至是灵魂,他们引以为傲的战争巨兽也不过是由计算、惯性与黑暗记忆来推动的行尸走肉而已。
终结他们的痛苦是一项令勒菲骑士们都感到棘手的大工程,但在耐心的等来了援军之后,他们并没有为此而流下不必要的鲜血。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所面对的对手正在悄无声息发生改变:一天之前和一个小时之前,再到和现在相比,无论是数量、质量、时机甚至是恶心的程度,都在呈阶梯式地上升着。”
“怎么,这让伱感到恐惧吗?”
夏亚用一声无恶意的嘲笑来回应自己的战斗兄弟,但他的面容上却没有多少戏谑的轻松:伴随着又一摊具有腐蚀性的鲜血滴落在他脚前的沙地上,勒菲骑士只觉得自己左手上的那把致命武器已经变得滚烫了起来,而那把泰拉大剑也已经痛饮了太多鲜血,变的黏糊且略显迟滞。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且恶心的战斗了,就像他的战斗兄弟所说的那样:伴随着他们的脚步而逐渐逼近的,是越来越疯狂的战争浪潮,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也许还能休息一下,与后方的部队完成一次轮换,而现在,他们甚至不敢轻易调整自己的阵线,因为任何的疏忽,都会导致他们面前的这些魔潮在一瞬间撕破阿斯塔特们精心布置的绞杀罗网。
即使是以泰拉老兵的见多识广来说,这些新的敌人也绝对是无可名状的产物:早先的敌人虽然是变异的凶兽和异形,但它们至少具有稳定的形态,尚且能够被归类为某种可悲的手术造物,而现在,他们面对的则既不是异形也不是人造异兽,更不是人类,而是由怪诞的部分所随意组合成的怪物,是撒旦心中的弗兰克斯坦。
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伴随着那座堡垒的尖端逐渐开始在地平线上浮现,前来拦截他们的怪物之中也有越来越多的个体,呈现出了阿斯塔特的样貌,甚至是躯体:那些让人眼熟的容貌在无骨的脖子上悬垂着,象征着第十一军团的铁灰色或者深蓝色的眼珠从布满了尖刺与触须的孔洞里向外窥探,而一张张原本高喊着帝国与战吼的嘴,如今也在发出着疯狂的尖叫。
他们似乎是某种未来,他们似乎就是阿斯塔特注定的模样:没有躯体,没有个体,没有灵魂与称得上自我的意志,只是被利用到最大限度的工具,只有被随意改造与驱使的自由。
当这些怪物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听到了一个不可抗拒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低语着这一切:而低语往往会被更加凄厉的嘶吼声撕成碎片。
敌人的数量是无穷无尽的,而且随时都能会从你的脚底底下钻出来,这场战争和夏亚所经历过的每一场都不太一样,因为它并不存在这个概念:帝国的军队就仿佛一直被敌人所包围着,没有后方,也没有安全区域,唯有战友的呼喊是唯一值得安心的所在。
而在绝大多数时候,这种呼喊也只是敌人到来所引发的咆哮。
那些最可怕与最阴险的怪物总是可以趁着不间断的炮火打击,逼近到勒菲骑士们的身旁,每当这个时候,泰拉大剑就会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也是每当这个时候,夏亚就会有些后悔,他在战前的准备时没有选择那把链锯锤。
勒菲骑士花了一瞬间的时间来决定是否要启用他的等离子投射臂铠,但是那股从他脚下所涌现而出的敌意打断了他的思考:夏亚微微侧过身子,后退一步,掌中大剑几乎同时便落下,将那个迫不及待从地表上伸出的头颅斩落于地,接着又是一剑,用于保险,确定这个怪物的死去。
在完成这些的同时,他听到了那如同水壶被煮透般的,刺耳的嘶嘶声,来自于他左前方大约五十米的位置,就像是隐居的怪物在冲破那个束缚它的山洞:于是,勒菲骑士抬起了他手中的,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没有往那个方向看一眼,仅凭着脚步以及喘息的距离,他的本能就已经推断出了那个怪物的大致轮廓与要害所在,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源自于纷争时代的可怕武器发出了致命的能量光束,穿透了喧嚣不断的战场:接着,没有嘶吼,没有低语,也没有临死前的所谓绝望咆哮,一切就结束了。
毕竟,这款珍惜的崩解武器只会对它的任何猎物造成字面意义上的,而唯一能证明这个被击中的家伙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便只是崩解后还没彻底消散前的一点光影罢了。
夏亚没有去注视这个猎物的死亡,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杀死成千上万的敌人,如果每一个都需要他去注视的话,那么直到世界迎来末日,他都无法完成基因之母所交与的任务:作为军团的利刃,勒菲骑士们无一不是已经服役了超过两百年的老兵,他们凭借着肉体上的本能反应,与精神上的千锤百炼去战斗,这些看不见的元素甚至比他们的瞳孔本身更值得信任。
在更远的方向,狂乱的咆哮声呼唤着摩根的子嗣,夏亚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并将最后一瞥目光看向了身后那些调整了旋风导弹发射器的同僚们:既没有交谈,也没有手势,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
各种掌中枪械的接连射击消耗了第一波的浪潮,之后便是各种大剑、动力武器与巨锤的战场:夏亚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去杀死他的第一个对手,那是一个比他还要高三倍的肉山,其顶部像是一颗兽人的狰狞头颅,但身体部位更像是某种节肢类动物。
下一秒。
两个头的狼蛛在其中一个头颅被砍掉的时候,另一个头颅仍就喷吐着未知的毒素,在铁骑型终结者甲的臂甲上烧穿了一个小洞,没有伤到他的皮肤。
又一秒。
与豺狼有着诡异相似的怪物用它满口的利齿,得意洋洋的卡住了夏亚手中的枪械,勒菲骑士也没有和它多做纠缠,而是过载了自己的能量护盾,扣动扳机,近距离的目睹了一场盛大的分解表演。
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