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荀府悬白,北望燕地(1 / 2)
一夜无话。
次日卯时许。
阴云散去,朝霞初显。
长安城怀远坊荀府清林院内。
伴随着荀老太爷贴身侍女一道尖锐中夹杂着无尽惶恐的惨叫声响起。
荀府清林院以往的宁静瞬间不复存在。
“老......老太爷......”
“老太爷......老太爷薨逝了......”
“快......快去......快去通禀老爷......”
荀老太爷贴身侍女满脸惶恐之色近乎于慌不择路地跑出清林院主屋。
其满是尖锐且尖锐中又夹杂着无尽惶恐的嗓音瞬间响彻于清林院内。
一时间。
荀府清林院内清扫院落、修剪花木枝叶的一众仆从无不瞬间呆愣当场。
足足过了百余息之久。
荀府清林院内的一众仆从方才渐渐回过神来。
待自荀老太爷贴身侍女口中再三求证无误后。
荀府清林院内的一众仆从瞬间无不慌作一团。
就在荀府清林院内的一众仆从近乎无不手足无措之际。
荀府清林院内的数名心思玲珑的仆从当即朝着院门狂奔而去。
一两刻钟后。
身着一身淡紫色朝服满脸皆是憔悴之色的荀铭训带着满身酒气脚步匆匆地行至清林院内。
方一行至清林院主屋寝房内。
目之所及。
赫然可见荀老太爷满脸安详之色地静静躺于寝房床榻之上。
见此一幕。
哪怕心中早已有所准备。
但荀铭训双腿仍是不由得一软。
“爹!”
“爹您醒醒啊!”
“爹!您再看孩儿一眼啊!”
“爹!孩儿求您了!您就睁开眼再看孩儿一眼吧!”
荀铭训双眼通红地瘫坐于地上,浊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爹......”
“孩儿来了......孩儿来看您了......您看看孩儿啊......”
“一眼.......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啊......爹.......孩儿求您了啊......”
荀铭训推开身旁欲搀扶其起身的仆从双手,随即近乎于手脚并用地朝着荀老太爷爬去。
原本近乎于一尘不染的淡紫色朝服不多时便已然沾染了些许尘埃。
荀铭训近乎于手脚并用地爬至荀老太爷床榻旁,随即双手颤颤巍巍地握向荀老太爷手掌。
然而。
入手后一片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支人世间最锋利的利箭般顷刻间便已然刺入荀铭训内心最深处。
荀铭训瘫坐于床榻前双手死死地握着荀老太爷已然冰凉的手掌。
任凭身后一众仆从再如何劝解宽慰亦不愿松开手掌哪怕一丝一毫。
就在荀铭训瘫坐于床榻前双手死死地握着荀老太爷冰凉的手掌已然泣不成声之际。
荀延山满脸皆是悲切之色双眼更是已然通红一片地快步冲至主屋寝房内。
方一快步冲至主屋寝房内。
荀延山瞬间双腿一软径直地瘫坐于地上,眼泪更是止不住地自眼角滑落。
“爷......爷爷......”
足足过了近半刻钟之久。
荀延山方才渐渐回过神来,随即艰难地自地上站起身来脚步极其虚浮地朝着荀老太爷行去。
“爷......爷爷......”
荀延山满脸皆是悲切之色地缓缓双膝跪于床榻前失声痛哭道。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之久。
荀铭训、荀延山父子二人方才渐渐止住哭声。
“都下去准备吧。”
荀铭训瘫坐于床榻前回首望向身后一众家眷、仆从,随即满是沙哑地缓缓开口说道。
“是,老爷。”
“是,老爷。”
荀铭训身后一众家眷、仆从闻言当即俯身应道。
待身后一众家眷、仆从身影彻底消失于主屋后。
荀铭训轻轻拍了拍身旁同样瘫坐于地的荀延山。
“去请你三叔公、五叔公他们吧。”
荀铭训略作定神,随即满是沙哑地缓缓开口说道。
“是,父亲。”
荀延山闻言缓缓抬手擦了擦眼角泪痕,随即双眼通红地微微垂首应道。
话音落罢。
荀延山略显无力地缓缓自地上站起身来,双目通红地深深望了一眼面带安详之色静静躺于床榻之上的荀老太爷。
随即一步三回首脚步略显虚浮地朝着寝房外行去。
待荀铭训身影彻底消失于主屋内后。
荀铭训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随即双眼通红地望向面带安详之色静静躺于床榻之上的荀老太爷。
“爹.......”
“您......您且宽心上路.......”
“莫......莫要挂念家中.......”
“孩......孩儿绝不会让咱们荀氏一族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您......您昨夜的叮嘱.......”
“孩......孩儿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终......终生亦不敢以往丝毫啊。”
荀铭训瘫坐于床榻前,满是沙哑地低声喃喃道。
两三刻钟后。
荀延山满脸悲切之色脚步略显虚浮地去而复返。
而在其身后。
数名荀氏族人搀扶着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缓缓而行。
“我的老哥哥啊~!”
“我的老哥哥啊~!”
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在数名荀氏族人的搀扶下缓缓行至主屋寝房内。
方一行至主屋寝房内。
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便不由得老泪纵横地失声痛哭道。
原本瘫坐于床榻前的荀铭训见状不由得缓缓自床榻前站起身来。
随即脚步略显虚浮地朝着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缓缓行去。
“三叔父。”
“五叔父。”
“我父亲的身后事便全拜托两位叔父了。”
荀铭训脚步略显虚浮地行至近前,随即面朝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深深俯身拱手一拜。
“家主此言着实太过于见外了。”
被荀铭训称呼为三叔公的古稀老人闻言面带些许不悦地瞪了荀铭训一眼。
“侄儿失言。”
“还请三叔父见谅。”
荀铭训见状当即再度面朝两位已然年过古稀之龄的老人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净水、净衣等物可曾备好?”
被荀铭训称呼为三叔父的古稀老人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缓缓开口问道。
“回三叔父问。”
“净水、净衣等物皆已备好。”
荀铭训闻言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两位老人身后不远处的荀府仆从。
随即满是沙哑地缓缓开口回答道。
话音落罢。
当即便有数名荀府仆从手持白玉托盘大步行至荀铭训身旁。
被荀铭训称呼为三叔父的古稀老人见状当即自白玉托盘中取出一件寿衣长袍。
随即双手捧着寿衣长袍缓缓迈步行至主屋外。
“孝子孝孙堂前跪~!”
被荀铭训称呼为三叔父的古稀老人手捧着寿衣长袍立身于主屋东侧。
随即一展手中寿衣长袍朗声唱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