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朝会终毕,赐珠三颗(2 / 2)
皇宫腹地。
太极宫太极殿内。
就在满堂文武朝臣近乎无不面色各异地与身周袍泽行交头接耳之举之际。
怀捧净鞭始终立身于正德帝不远处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詹竹再度紧握怀中净鞭。
随即高高扬起手中净鞭不徐不疾地朝着地面之上挥去。
伴随着一道清脆且尖锐的净鞭声渐渐响彻于太极殿内。
原本近乎无处不充斥着道道细微嘈杂声的太极殿不由得骤然一静。
待偌大的太极殿再度恢复至以往那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肃静之后。
满是威仪地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面无表情地缓缓扫过下方满堂文武朝臣。
“都说够了?”
正德帝略作定神,随即不徐不疾地沉声问道。
话音落罢。
满堂文武朝臣无不纷纷垂首望地。
见此情形。
正德帝目光深处的怒意不由得悄然浓郁数分。
“尔等若是还没说够!那不妨继续言说!”
“待尔等何时说够了!朕便何时再言可好?!”
正德帝面带些许怒意地沉声大斥道。
话音落罢,满堂寂静。
方才无不交头接耳、喋喋不休的一众文武朝臣此时无不深深垂首望地。
更有甚者身躯已然微微颤栗不止,但却连大气都不敢轻易喘息哪怕丝毫。
“满堂文武朝臣!”
“竟宛如市井小民般!”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眼见满堂文武朝臣皆深深垂首望地。
正德帝不由得再度大怒而斥道。
话音落罢。
随着正德帝大怒而斥的余音渐渐消散于太极殿内。
偌大的太极殿顷刻间再度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且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足足持续了近一刻钟之久。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之久。
正德帝面上所浮现的些许怒意方才渐渐消散开来。
“燕王奕立下此等大功。”
“朝廷依律当如何封赏才是?!”
正德帝再度望向兵部尚书王福昌,随即不徐不疾地再度沉声问道。
“启禀陛下。”
“此等大捷,此等战功。”
“依律戍边藩王当赐珠一颗。”
“领兵诸将则实此战战功多寡。”
“分别加官一至三级,亦或晋爵一至三等。”
兵部尚书王福昌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连忙再度如何回答道。
“燕王奕立下此等赫赫战功。”
“若是仅仅只是赐珠一颗的话。”
“未免显得朝廷太过于小家子气。”
正德帝闻言微微一顿,随即不徐不疾地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
原本纷纷垂首望地的满堂文武朝臣无不纷纷抬起头来。
随即更是无不面带震惊之色地望向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
然而此时的正德帝却丝毫不曾理会满堂文武朝臣满是震惊的目光。
“依朕之见。”
“燕王奕自漠北战场之上立下此等赫赫战功。”
“朝廷至少需为其赐珠三颗!”
“如此方才彰显皇恩之浩荡!”
“如此方才不负燕王奕拳拳报国之心!”
正德帝佯装沉吟数息,随即不徐不疾地沉声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
满堂文武朝臣近乎无不瞬间双目圆睁。
满脸皆是不敢置信之色地望着正德帝。
始终立身于左下首处一动不动的太子许雍。
闻及此言后身躯更是不由得微微一颤。
就在满堂文武朝臣无不呈目瞪口呆之际。
自今日朝会伊始便始终一言不发的内阁数位辅臣中。
忽有一位手持笏板身着大紫色官袍的身影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陛下!”
“使不得啊!”
“万万使不得啊陛下!”
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大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如何使不得?!”
正德帝不怒自威地望向御案五步外俯身大拜的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
随即不徐不疾地沉声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
“燕王殿下此番虽自漠北战场之上立下赫赫战功。”
“但燕王殿下一来就藩时日尚短。”
“至今不过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
“二来燕王殿下所历战事着实过少。”
“前前后后所历战事尚且不足十场。”
“若是仅凭此战大捷便破格赐珠三颗。”
“恐极其容易引起其他戍边藩王不满。”
“还望陛下万万三思而后行啊。”
武英殿大学士敬永贤闻言当即再度面朝正德帝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随即满脸凝重之色地缓缓开口回答道。
话音落罢。
不待正德帝作何反应。
忽又有一道手持笏板身着大紫色官袍的身影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启禀陛下。”
“臣以为敬大学士言之有理。”
“为避免戍边藩王之间因此生出不合。”
“还望陛下万万三思而后行啊!”
东阁大学士庞启帆手持笏板大步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
随即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启禀陛下。”
“臣以为敬大学士、庞大学士二人皆言之有理。”
“为避免戍边藩王之间因此生出不合。”
“还望陛下万万三思而后行啊!”
“至于陛下所言仅仅赐珠一颗,未免会显得朝廷太过于小家子气。”
“臣以为可在赐珠一颗的基础上,加赐燕王殿下数百顷永业田!”
“如此亦可彰显皇恩之浩荡!”
“如此亦可不负燕王殿下拳拳报国之心!”
身为内阁首辅的文渊阁大学士上官鹿紧随其后自文官队列中大步而出。
随即行至上首御案五步外,面朝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朝廷赐珠戍边藩王一事着实是太过于重大。
重大到身为内阁首辅的文渊阁大学士上官鹿亦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短短数十息的时间里。
内阁六位大学士中便已然足足有着三位大学士因此事而出列奏对。
甚至于不惜冒着得罪正德帝的风险亦要出言反对。
可想而知朝廷赐珠戍边藩王一事究竟何其之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