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渊岳 她含着他(2 / 2)
等宝日乐十八岁,他都二十一了呀。
嫡福晋的位置,不可能空缺那么久的。
看见博果尔露出迟疑的模样。
含璋干脆痛快地把话说完:“我不可能把宝日乐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嫁给郡王。郡王所谓的等两年成婚也是不必的。”
“我不想宝日乐成婚后,要侍奉你,侍奉贵太妃,还要辛苦为你孕育子嗣。女子年纪太小了生下的孩子,对女子和孩子都不好。我也不妨告诉你,十八岁才是将将长成的时候。她也不背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正该是最好的年纪才成婚的。”
含璋这样明白的说出来,比福临那样一通臭骂还要让博果尔清醒。
让博果尔意识到,他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难怪皇后娘娘会那样笑。那是在笑话他痴心妄想吧。
他自以为替宝日乐安排好了一切,却才知道,人家压根就不稀罕这些,压根就和他不合适。
博果尔不禁觉得有些挫败,更有些失落。
难道他和宝日乐,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含璋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听闻前些时日,贵太妃挑了两个模样好的宫女送去了郡王府上。郡王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
“但贵太妃说,郡王没有要。回说两个女孩子不好看,不是郡王喜欢的。郡王想自己挑,不必贵太妃操劳了。”
“我问一句,如今郡王挑着可心的人了么?”
博果尔艰涩道:“奴才还没有。”
赐婚的事让他方寸大乱。他还没来得及挑,是想先将嫡福晋的事情先定下来的。
博果尔甚至想,宝日乐若给他做嫡福晋,还有两三年才能入府,那府里肯定是要先有侧福晋主持中馈的。
定下嫡福晋后,博果尔还想选个侧福晋,再有侍妾进府,也就是了。
可到了这个光景,这些话,博果尔是打死也不敢说了。
含璋微微一笑:“郡王,我家宝日乐的夫婿,还有一条要求。宝日乐十八岁成婚,夫婿当然要与她年岁相当。或者大一些也无妨。但是夫婿要没有碰过女子的,身边干干净净的没有过别的人。我想要宝日乐清清静静快快乐乐的过二人世界。不想他们中间有任何人插.足。她的夫婿,绝不能招惹她伤心。”
“我想这一点,郡王是无法做到的吧。”
“既彼此无缘,又不合适,郡王就撒开手吧。”
博果尔连番受到打击,再也忍不住了,他直起身体,逼视着含璋道:“皇嫂,您何须如此苛刻呢?”
“您和皇兄不也是——”
“博穆博果尔!”福临眸中蓄满冷意。
博果尔只好不说了。可他满眼不忿,满目不甘。
含璋微微垂眸,笑了一笑:“是啊。你皇兄自然不符合这个标准。可是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嫔妃有孩子了啊。谁能知道,他会娶我,而我又会嫁给他呢。”
“博果尔,你既然觉得苛刻,那这些要求就不适合你,你也做不到。将来,自然也会有疼爱宝日乐,待她如珠似宝的人。他不会觉得这些条件是苛刻,他反而心甘情愿,甘之如饴。难道只有女子为爱守身,男子就不成么?”
“这世上,总会有人愿意只守着一个心爱的人过日子的。”
博果尔哑口无言。心中不甘,失落,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说就这样的条件,将来还会有人敢娶宝日乐吗?还会有人能娶宝日乐吗?宝日乐一辈子嫁不出去,岂不是要做没人要的老姑娘呢?
可想着那个活泼小丫头的眉眼,这些会伤害到她的话,博果尔又舍不得说出口了。
“皇兄,我——”十五岁的博果尔,好似第一次尝到了挫折的苦涩,“让我想一想吧。”
福临说:“那你快些想。达尔汗亲王的小格格,还是有很多人求娶的。”
“宝日乐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此事到此为止,朕和你说过,这事是绝不会成的。不必再多想了。”
博果尔给福临磕头:“奴才知道了。”
博果尔告退,含璋望着他的身影说:“如果今日之言,你敢透露给宝日乐——”
“今日之言,你敢透露给宝日乐半个字,朕就将你扔到南边去。五年不许回京。朕会直接赐婚,此生,你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宝日乐了。”
博果尔的目光颤了颤,跪下领旨,而后才慢慢走出去了。
博果尔出去了,含璋才将手里失了温度的手炉搁到书案上。
下一瞬,她的手就被拢入了福临温热的掌心里。
唇上一片温软,是福临蜻蜓点水的亲吻。
那柔软唇瓣贴着她的,不进不退,含璋没有闭眼,望进福临幽深如墨的眼眸中,唇瓣若近若离,福临的目光却始终深邃。
眼眸中她小小的身影,摇曳动人。
含璋哑然失笑:“皇上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呢?”
福临抚了抚含璋的脖子:“朕让你受苦了。”
“嗯?”含璋似乎跟不上福临的思路。
“不只是朕。”福临道,“还有济度,也让你姐姐受苦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含含对宝日乐的婚事是这样安排的。
他不同意博果尔娶宝日乐做嫡福晋,只是因着宝日乐年纪还小。也想到含璋大约是不愿意宝日乐嫁给博果尔的。因此骂了博果尔一顿,不想他再这样痴心妄想。
却没有想到,她想给宝日乐寻的是那样的人家。
那要是照着她那么说,他和济度,都是不合适的。
福临忍不住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两个姐姐没能如愿,所以才希望最小最受疼爱的妹妹如愿以偿觅得良人呢?
含璋听懂了,笑得不行,捏着福临的手指还在笑:“皇上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这个话是说给襄郡王的。可不是说给皇上的。”
福临很执着:“可是朕听见了。朕很在意。”
“皇上和简郡王不一样嘛。和襄郡王就更不一样了。各人有各人的情形。皇上别对号入座啊。”
含璋哄着福临,“皇上不是最不喜欢和旁人比较的么。这话说完了,博果尔娶不上宝日乐,事儿也就罢了。皇上别多想。”
可由不得福临不多想。
只要一想到含璋方才的那些话,福临几乎和博果尔一样,没有一条能对得上的。他心里就总有着一种后怕。
如果不是当初赐婚的圣旨,如果不是当初太后与他择定了她,那么她又会嫁给谁,又会叫谁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爱呢?
他的含含,会不会就和如今的宝日乐一样,被高云护着,被绰尔济护着,不嫁到京城来,就在蒙古,甚至就在科尔沁挑一个可心的夫婿。
等年岁大些再成婚,然后让那小子守着她一个人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福临想着想着,甚至把自己想醋了。开始吃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成为含璋夫婿的人的醋了。
要真是那样,还有他什么事儿呢?
含璋看他这般患得患失,还试图安慰他:“皇上,这不是没有的事儿么。不会发生的。我早早就接了圣旨,早早就到了皇上的身边。赐婚的圣旨下来,哪还会另嫁旁人呢?”
福临就问她:“那要是朕不是朕。没有赐婚的圣旨。只是两家议亲,你还会愿意嫁给朕吗?和朕成婚吗?”
“这个……”含璋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看见了福临眼中受伤的置疑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忙道,“会的。会的。肯定会的。我迟早是皇上的人哪。”
福临看穿了她:“含含,你敷衍朕。”
福临好似真的很在意。他想起当初,跟太后选定绰尔济家的含璋格格时,没有征求过绰尔济的意见,是直接一道圣旨定下来的。那边接旨,叩谢圣恩,没有人去问过一声,人家家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
含璋瞧着福临紧抿的唇,她是知道了。这个人是钻了牛角尖了。
其实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昨日之事不可追。都已经过去了,还去计较做什么?难道还能重来一遍吗?
愿不愿意的。最终是她含璋做了这个皇后。
含璋握住福临的下巴,上头的小青胡茬有点扎手。大约今日忙了,胡茬长出来,他都没来得及再去刮一遍。
含璋凑上去,亲亲福临的唇,青胡茬有点刺挠,她也都不在意,还用自己的脸蛋在上头轻轻的蹭了蹭。
“皇上若不是皇上,两家议亲,皇上休了前妻,再来找我,那我就是个填房继室呀。谁家的好姑娘沾亲带故的,还给前头的人去做填房的?”
“皇上要真是这样,我们家就不把我给你了。只有圣旨赐婚,只有皇上是皇上,才能得到我呀。”
福临用胡茬顶开她的唇:“你,你敢再说一遍。”他明晃晃的不高兴。
含璋不闪不避,柔软的唇含住了他的胡茬,更将他的指尖纳入其中,在福临如渊水般深沉的目光中,她含着他,轻轻一笑。
“说就说。说我注定是皇上的人,怎么了?”
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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