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东院原先叫“逸居”,现如今已经被摘了牌匾,院门上空荡荡的。这里是丹阳给驸马顾亦年安排的小院子。这里的一花一木,皆由顾亦年亲手所植,一观一景皆是随着顾亦年的喜好布置的,这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有她的驸马,也有她对驸马所有的柔情。顾亦年奉旨与她成婚,便失去了朝堂上的一片天地,所以她在公主府供他一片自由的院落。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走动,除了她和顾亦年。甚至,这个院子,有直通外面的一处暗门,这是她给顾亦年的宠爱。
如今院子里早就没了原先的美景,只余一片凄凉之意,院门外把守着两个侍卫,见了她,跪地行礼。
“免礼。”
丹阳长公主由素娥扶着,进了院子。里面的堂屋外,也有两个人守着。两人行完礼,她道:
“都退下吧。”
守卫和素娥都退下了。
屋子里是关着一个人的,轮守的侍卫都知道。他们守在门口时,都会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呻吟声,那是属于男人的。他们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被关了,只知道,如果里面的人死了,或是跑了,他们都得掉脑袋。常年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听不问不看。
等人都走了,长公主并未推门进去,而是轻轻叫了一声“时也。”。时也从暗处出来,行礼。
“长公主。”
“把人带过来吧。”
丹阳长公主吩咐完,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挑了个正对房门的石墩子,坐下了。她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像是一个在等待着美味佳肴的食客。
时也先是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嚼碎了,才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内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香味,甚是刺鼻,时也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偏过头屏住呼吸,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人,就走过去单手拎起那人后脖颈处的衣领,有些粗暴的去拖那人出去。那人被触碰之时,浑身一抖,嘴间溢出一声呻吟来,让原本就有些面色不善的时也,愈发沉了脸色,时也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几分,显得更为粗鲁。等那人被扔到丹阳长公主面前时,还在断断续续的喘息着。
丹阳长公主手举到眼前,欣赏着自己染得腥红的指甲,幽幽出声:
“小照儿。”
地上的人听得这一句,浑身颤抖起来,哼哼唧唧的夹紧了双腿。
丹阳长公主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等那人的喘息声与呻吟都缓下来,才用眼神示意了时也。时也得令,又从先前的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扔在了那人面前。那人失神的双眼,见到那粒小小的滚落而来的药丸,一瞬间就聚起神来,艰难的伸出手,捡起来,放进了嘴里,嚼碎了咽下后翻过身,朝着天,躺着喘起粗气,仿佛这点动作,耗费了他许多力气,再也不能动弹一份。一刻的功夫,他身上那些折磨人的燥意尽数退却了,他艰难的翻过身,双手支起上身,喘着粗气,跪在了地上,朝着丹阳长公主磕头。
“…,草民韩照雪,拜、拜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丹阳长公主并未出声,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韩照雪。许久,问他:
“可梦见过子逸?”
韩照雪深深吸了口气,哑声回话:
“托公主的福,草民日里夜里皆是子逸。”
“这也是你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