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 / 2）
听到凌秋卿的话，安白雨又翻了个白眼。
“你就是太了解我了，真没意思。”
“只是”凌秋卿迟疑了一下。
“只是你觉得这对老三不公平？”安白雨问。
凌秋卿点了点头。
“有趣，教宗你竟然也这么迷信家族联姻那一套东西？”
“陛下说哪里的话，我只是认为婚姻这种事情，要么是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助力，原本一人或者一个家族的事情，现在可以两人或者两个家族去做。要么就是找到了真心想要结合在一起的那个人，这才是婚姻该有的样子。”
“你一个不能结婚的人谈起婚姻，还挺透彻。”安白雨哼了一声。
“旁观者清嘛，陛下。”凌秋卿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说的没错，但这对于老三来说也算是助力了，虽然不算大，但是也不至于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安白雨说着停顿了一下，手指在自己的眉心轻抚了一下又说：“而且他得到了一些东西，必然就要舍弃一些东西，这很公平不是么？”
“陛下，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呢。”凌秋卿看着安白雨说道。
“一般这么问的话，都是不该说的。”安白雨瞪了她一眼。
“那我就不说了。”凌秋卿低下了头。
安白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说吧。”
凌秋卿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然后马上就正色的说：“陛下您想过没有，三皇子得到的，您给他的那些东西，真的是他想要的么？而且陛下您为什么给他这些东西，真的只是想让他自保么？还是说陛下想让他做什么？我觉得这些问题，陛下您肯定是明白的，至于三皇子明白不明白，他内心会怎么想，他是不是乐于接受这些，我就不知道了，陛下您知道么？还是说……”凌秋卿说道此处，看向了安白雨。
此刻女皇帝脸上那原本无奈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在屋内灯火的映衬下，她的表情慢慢的冷了下来。
凌秋卿没有迟疑而是继续说道：“还是说，陛下现在是在补偿三皇子呢？”
此话一出，房间内只有安静，站在房门口的夜航也微微侧头看向了凌秋卿。只见她身体坐得笔直，目光直视女皇帝。而女皇帝的表情则笼罩在光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不知维持了多久，安白雨才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凌教宗。”
“陛下。”
“你可以走了。”
“那陛下就容我退下了。”
“嗯。”
凌秋卿得到了女皇帝的答复，她才站起身，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像花朵又像火焰的手势，然后对着安白雨和夜航说道：
“陛下，夜司长，我身易朽。”
“光明永存。”
两人都轻声回复。
凌秋卿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打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屋内只剩下安白雨和夜航两个人。
女皇帝再次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她说的没错，她说的一点也没错。”
夜航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
“她真的太了解我了。”安白雨摇着头。
“我真怕有一天凌教宗会惹恼了陛下您。”夜航说道。
安白雨嗤笑了一声，然后说：“她惹恼我的次数还少么？”
“那是陛下宽宏大”
“行了，你怎么也开始了。”安白雨没好气的看了一直站在门边的夜航一眼。
“说说吧。”她对夜航示意靠近一些。
夜航闻言向着安白雨的书桌走进了两步，她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在房间的灯火映衬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明亮。
“据江东那边传回的消息，三皇子已经确认了一号目标的存在。”夜航说道。
“嗯，安白风告诉他的？”
“应该是，也有可能是三皇子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的消息渠道，他知道一号目标就在昭远的那批援军当中。”
“麻烦，还不能让他知道那个事情，至少现在还不能。”安白雨轻轻的摇着头。
“是，但万一他知道了，那我们？”夜航询问道。
“你说呢？你的人是干什么的？”安白雨抬起头看了一眼夜航，语气随意但是目光冰冷。
“是。”夜航点头。
“你的人可靠么？”安白雨问道。
“绝对”
夜航说着就被安白雨打断：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是，我会一直关注的。”
“嗯，继续。”安白雨说道。
“三皇子可能还发现了幽然山的存在。”
“可能？”
“他正在查，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查到只是时间问题。”
“也是安白风告诉他的？”
“是，三皇子单独审了逆犯。”
“他知道了多少？”安白雨问道，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安白风那个蠢货也并没有知道多少吧。”
“据我们所知，是的。”夜航点了点头说道。
“安白风的嘴简直就像是破抹布一样。”安白雨摇着头，语气里满是厌恶。
“你觉得如果老三去了那里，那个人会见他么？”女皇帝问道。
“夜航不知道。”
“多关注一下，他会查到的，而且也肯定会去的，就像我当初一样。”安白雨幽幽的说道。
“是。”
“老大那边最近怎么样？”安白雨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远处的皇太子府邸已经开始燃放起漂亮的五彩烟花。
“没什么变化，依旧与各方都走的很近，但是左右相都还保持着距离，不过于家和商学党也都有人和皇太子来往密切，士族和军方那边似乎也都比较谨慎，特别是军方。”
“穆知教呢？”安白雨没有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那飞上半空的烟花。
“穆院首还像以前一样。”夜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