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变水灵修地位的杜长濯（2 / 2）

星瀚又流利地回答：“我师父能对付任何灵，不受灵脉属性的影响。”

我点点头：“你师父让攻击最菜的水灵修，摇身一变，成了攻击最强的水灵修。”

我扭转星瀚的身体，让他面对着杜长濯，笑道：“现在知道你师父有多牛逼了吧！”

杜长濯已经来了几息，此刻，人畜无害地看着星瀚，依然是温文尔雅的绝代风华。可他眼底浮光掠影，荡漾着微不可察的哀伤。

此时此地，只有我和杜长濯知道，六十五万年前的那一战，对他其实是脱胎换骨的一战，也是痛彻心扉的一战。当时，并不是只有杜长濮和杜长濯这两位成境雄灵。还有一位雌灵，杜长濯的爱侣，华晓椒。

数百万妖族在几个成境巅峰的大妖率领下，围攻这三个不擅长攻击的灵。华晓椒只是木灵脉妙境巅峰，灵力不支，被一个成境大妖乘其不备抓住。杜长濯回护不及，眼睁睁看着她被抛入妖群，又被群妖撕碎、啃噬。

杜长濯痛怒攻心，本已精疲力竭、山穷水尽的他，刹那灵力大爆发，施展出夺液杀，以一己之力屠了数百万妖族。他也在尸山骨海中立地成圣。

夺液杀并不是“水杀三式”的第三式，而是第一式！从那以后，这位面若春风、古道热肠、拥有强大疗愈力和复活力的圣境至尊，疯狂地钻研起灵液攻击，于是有了爆液杀和滞液杀。

作为罗浮山的独家攻击技，“水杀三式”还改变了四方帝城的战力排名，南帝城超越东帝城，跃居四大帝城之首。

星瀚看着杜长濯，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子坚韧。

“小瀚，你是三师伯近十万年来收的唯一一个亲传。”我打断这对温和对视的师徒。

师父爹说，杜长濯以前是罗浮山最飞扬的社交狂灵，爱热闹，喜游历，朋友满后土，徒弟一大堆——不过里面有不少都是灵情弟子。总之，无尽岁月里，亲传加起来差不多上千，一度是罗浮山亲传最多的峰主。但他之前的亲传几乎都陨落了，只剩下十五位修出不灭体的弟子，他们全都开门收徒。

我先天清醒，不入轮回，化生后就一直养在师父爹身边。南帝城从未有过孩灵，我是唯一。坏处是没有其他孩灵跟我玩耍，只有守流小豹天天跟我黏一块。好处是师伯师叔们都特别宠溺我。

杜长濯对我的疼爱很另类，他常常下套坑我，教唆我调皮捣蛋犯蠢闯祸，教唆我对师父爹阳奉阴违。

等我满百岁后，他就时不时带着我、守流和耀雳去神眠系的一些序列里转悠。可惜我们的灵脉跟杜长濯不是一类，他教不了我们功法，但他传授了我们很多经验。

师父爹放任杜长濯跟他抢儿子，他说你三师伯太孤独了。我想，这意思大概是杜长濯少了个像我这样窝心暖肺可伶可俐的儿徒弟吧。我萌生了一个愿，要给杜长濯找个能陪他到世界尽头的二十四孝弟子。当然，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三十六年前，也就是阴间的五百年前，师父爹问我要不要去枉死城工作一段时间。那会儿，我已经是妙境巅峰，枉死城根本没有跟我修为匹配的职位。他说，如果我想给杜长濯找到那个二十四孝儿徒弟，最好就去枉死城。

我去了，也一直在留意。直到今天，直到即将离任的时候，终于达成了夙愿。

我百感交集地看着一脸动容的星瀚，已经不知道接下去该说点啥了。灵机一动，问杜长濯：“几时办啊？三师伯。”

我问的是拜师宴。

“十五天后。”杜长濯终于喜气盈目。这时间很宽余，想必是要大操大办了。

杜长濯敲诈我：“你头一回当哥，要送啥礼，你看着办吧。”

我坦然面对他的敲诈：“包您满意。”

然后对星瀚微微一笑：“小瀚，这罗浮山，你的辈分很高，除了我爸、你师父和十一位峰主，罗浮只有六百多弟子是你的师兄师姐，其余十几亿内门弟子和二十多亿外门弟子全是你的小辈。”

我揉了把他的脑袋：“对于我，你被期待了千年。对于我三师伯，你被期待了近十万年。懂？”

“懂。”星瀚特别真诚地回答我，眼里的坚韧更加明显：“我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