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狼是狗（2 / 2）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嘿嘿，那个征兵官听到有人报名参军，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直接就让我报了名字和籍贯，我就这么成功地参了军。”

“当上小兵后，我顿时就那个悔啊。”姬八一拍大腿，满脸晦气地道：“驴日的，小爷我被那征兵告示骗惨了。”

“征兵告示上说每个月都发二两银子的军饷，结果进去军营我一问前辈，嘿！军饷是别想了，所谓的军饷最上面的将军拿大头，中间各级军官拿小头，到咱们这些小兵这连根毛都不剩。”

“征兵告示上说包吃住，结果当上兵后，我他妈十天九天得下地干活，住的茅草屋都得自己搭，剩下一天还得去伐木砍柴。”

“这哪是去当兵，这是去当牛做马了啊！”

“更他妈气人的是，我们种地种菜养鸡养鸭，自己每天却只能喝点陈米烂菜叶煮的稀粥，而且就这猪食一样的伙食，军需官还不舍得往里面放盐。”

“我当兵还没一个月，就见到十来个受不了逃跑的小兵。”

“这些人运气好点的，被抓回来后当众打个几十鞭子，或者被打上二三十军棍。”

“倒霉点的，被抓后不仅会挨鞭子和军棍，还会被割掉耳朵。”

“最倒霉的一个，逃跑时刚好撞上了掌管我们那一营的都虞侯，这倒霉蛋成了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当着一营八百多个人的面活活刮成了骨头架子。”

“从那倒霉蛋身上刮下来的肉，那姓韩的都虞侯甚至直接丢进大锅里煮成了肉汤，然后随机抽了二十个人，让他们喝光这锅肉汤。”

“姓韩的还威胁说，要是喝不光肉汤，这二十个人每人都得被砍掉一只胳膊。”

“我当时不走运，被选中成了这二十个倒霉蛋的一员。”

“天天干重活还净吃些猪食，我那时候饿得头晕眼花，一点力气都没，根本不敢反抗，只得和其他人一起听话地去吃那肉汤。”

“也许是因为饿狠了，那肉汤吃起来我居然觉得挺香，但一想到被煮的肉是人肉，我又忍不住恶心反胃，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看着我边吃边吐，姓韩的哈哈大笑，指着我对着他的亲卫们调笑道‘此子你们看是狼是狗’。”

“他的亲卫们都说我像狗，姓韩的却看得起我，说我是一条狼，一条喂不饱的白眼狼。”

“说完，他哈哈大笑走了，我却还得继续边吃边吐。”

姬八说到这里，声音仍然是那么玩世不恭，带着几分痞气，冷漠得简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

“咳咳……那姓韩的混蛋，后来被老夫我亲手刮了。”刚好醒过来的彭宪打断了：“满编两千五百名战兵的宣威营，在那姓韩的狗东西手下，居然只有八百多个老弱病残。”

“而且光是吃空饷喝兵血也就罢了，就这八百多个老弱病残，还经常被那狗东西虐杀取乐。”

“老将军！你好了么？”王贵等人欣喜地问道。

“我没事了，真是不得不服老啊。”彭宪轻咳了几声，挣扎着起身对着陆离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仙师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

陆离连忙扶起老人道：“举手之劳罢了，我其实也并没有帮太多忙。”

“嘿嘿，天道好轮回，那姓韩的喜欢刮活人做肉汤，他也被活刮了后，我就把他的肉也煮成了肉汤，最后全都喂了狗。”姬八抱着手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