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近战（2 / 2）

她，主动出击了。白衣在周身腾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提奥多感到无数个白影将自己围住。让人分辨不出哪一个人影是她。

场馆高台上。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托娅？”

科蒂斯摩挲着手上的铜戒。看着格斗场内的女人。

提奥多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女人的心跳像鼓点，因为速度极快，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他无法寻找到音源。如何破局。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本就在老师之下。想通过考核，就得迎难而上。

拔刀的时间。

拔刀！

提奥多双手按在刀上，女人出拳。密密麻麻的拳头如暴雨，砸在提奥多身上。他举起刀剑格挡，眼睛扫向地面。有破绽。女人腾地而起，脚下是空的。提奥多俯身在地面上抽刀，刀影如银蛇匍匐着，从地底向上猛冲。快，快，天下招数，唯快不破。提奥多飞速旋转着，用刀向四周挥去。地上卷起沙石，如风暴般沿着中心扩散。

刀影悬至半空。

“哗——”他的刀面划过女人高束的长发。只是轻轻划过，提奥多已是竭尽全力。有一瞬间他追上了女人的速度。快，再快一些。他凝神聚气，一手持刀，一手持刀鞘，寒光猛劈向白色的身影。一刀流，斩！

女人冷哼，双手接住旋转的刀刃，朝天空一推。刀剑被抛向上空，震落在几十米开外。

“认输吧。”女人嘲讽地笑着。

提奥多握紧手中的刀鞘，这是他唯一的武器。他将刀鞘指向女人。深吸一口气，猛冲向前。刀鞘扫向女人眉心。勾、挑、回、旋，女人后仰，提奥多箭步飞身，刀鞘飞向女人的脖颈。她在空中旋转着，一脚踢在刀鞘上。刀鞘被折成两端。提奥多被震得连退几步。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人出拳，提奥多迅速抬手，用胳膊将拳头推至身侧。不等提奥多反击，他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认输吗？”声音冷冷的。女人踩住他的后背，那力道仿佛千斤重。

提奥多双掌撑在地上。“不。”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女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提奥多，朝空中甩去。

远处的科蒂斯握紧了手杖。

提奥多第一次从上空俯瞰整个体育馆。格斗场上的同学东倒西歪。自己坠落下去，恐怕也是如此。他握紧了口袋里的照片。艾米丽，艾米丽。她和宝宝在等他，还有，拉尔维萨，父亲母亲，哥哥，伊万。活下去，不能输。提奥多下坠的时候迅速将自己蜷缩起来，护住头部，在沙地上翻滚了十几周才停下。握在手心里的照片被弹落在地上。

“认输吗？”女人走过来，语气愈发冰冷。

“不。”提奥多奋力地在地上爬着，伸手去够眼前的照片，鲜血浸润着身下的沙地。

“哦？”女人捡起地上的照片。

“还、给、我。”提奥多觉得自己的双手像被刀钉在地上。

女人仔细打量着照片，像是魔怔般凄厉地笑了起来。提奥多第一次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温度。

“哈哈哈哈哈……

弱小的人，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爱？”

女人疯狂愤怒的声音像在嘶吼。扭曲的神情使姣好的容颜变得无比骇人。

提奥多的呼吸急促。大量的失血使他眼前发黑。

“人…不是因为强大，才能去爱。

人也不会…因为强大，才值得…被爱。”

他缓慢地挣扎着，脑海里只有艾米丽的笑容。

“人是…因为爱，才会…变得强大。

因为爱，才会…想去守护…珍爱的人事物。”

他的声音嘶哑又不连贯。

女人浑身颤抖着。提奥多屈膝，趁机从她的脚下抽出自己的双手。

“徒有…杀戮之意，实则…内心软弱至极。

外表的铠甲，只为…掩藏不堪一击…的心。

这…才是真正的…可笑。”

提奥多抓起地上掉落的刀剑。一摇一晃地站起身来。

“我…不会输。

输的人…是你！”

提奥多挥刀，冰凉的刀刃贴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像是失去了知觉，两眼空洞如同木偶，眼中涌出晶莹的泪珠。

科蒂斯起身。这场，提奥多赢了。或者说，是托娅输给了自己。他拿起对讲机。

“派医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