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乔治亚斯（2 / 2）

“是你误导我和舅舅，说罗林斯杀光了我们的族人，还引诱我们去书房查阅那本我祖父的日记，让我们对罗林斯下毒，还教唆舅舅争夺秘术，引发战火，联合各国攻打拉尔维萨。”

阿鲁斯啧啧称赞：“聪明啊，拉缇法，只是知道得有些晚了。再说，我没有强迫你们要按我说的来，是你们选择了你们所相信的。你们拥有选择权，只是选错了！又怎么能怪我呢？造成现在的局面，哪一件事不是你们亲手做的？鄙人，看——客——，阿鲁斯也！”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瞧瞧是谁来了！”阿鲁斯发出像鞭炮一样响亮的桀桀声。

“庇尔，你…”

“我全听到了，妈妈。”庇尔面色冷若冰霜。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紧紧攥着茶杯，没喝下一口。他的目光从漂浮在空中的那灰白色的气团，移到母亲碧绿的眼睛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误解了父亲。”

拉缇法觉得自己在接受儿子的审判，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在对自己公开处刑。这行刑台下的观众，却是本应受罚的罪魁祸首，阿鲁斯。

“庇尔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动怒。您真正的父亲此刻正安然无恙，在云游四方呢。罗林斯只是一个抚养你，把你当儿子看的，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热心人。”阿鲁斯漫不经心的口吻里充满同情，还有一丝邪恶的趣味。

庇尔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杯子一半摔在地上，一半被握在手心里。他手掌鲜血直流。

“你是你母亲与一个商人的私生子。”阿鲁斯像在讲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在空气中笑得东倒西歪。

庇尔回头望着拉缇法，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是这样吗，妈妈？”

拉缇法绝望地点了点头。纸终是包不住火。她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她不知道庇尔有没有准备好，至少她还没有。她看着儿子的眼睛，那灰色的眸子像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刀插在她的心口。庇尔眼中是一片死寂与无声的失望。

拉缇法感到儿子为自己宣判了死刑。或许，这审判不是来自庇尔，而是她自己内在的良知。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无论早晚。她为自己的无知、浅薄、轻信、盲从忏悔。她被自己的内心谴责。现在，她终于如实地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一切袒露在阳光下。她内心的法官，将她送上断头台，刽子手已就位。

阿鲁斯火上浇油：“对了，亲爱的庇尔陛下，您在战场上被法米西国师送回来，那也是提前计划好的。先让您昏睡，对整个联合作战计划一无所知，再派人将你遣返。”阿鲁斯说着，贴近了庇尔。

“当然，我猜法米西肯定对您演了一场戏，虽然这位可爱朋友并不擅长表演，但您平安归来一定不枉他的苦心。不过，您可能不知道，拉尔维萨的新国王比您小一岁，拼死捍卫自己的国家，与拉尔维萨共同灭亡了。”

“阿鲁斯！”拉缇法愤怒至极，它分明在故意刺激庇尔。

庇尔沉默着，他终于明白父亲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了。

阿鲁斯在空中得意地笑着，继续欣赏它的好戏。“庇尔陛下，您会怎么做呢？杀了你的母亲为罗林斯报仇，还是……”

庇尔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玻璃罩子，猛地扣住了阿鲁斯。灰白色的气团咚地撞在冰凉的器皿上。阿鲁斯一声尖叫，隔着玻璃只传来一阵闷闷的声响。

拉提法从来没见过儿子这样的身手。少年的侧脸让她想到了年轻时的罗林斯。

“妈妈，你好好休息吧，辛苦照料王宫这么久。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庇尔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

安葬完罗林斯先王与法米西国师，庇尔更改年号为乔治，他正式管理国家事务，为国家改名为新乔治亚斯。自此，斯蒂格大陆新格局秩序已然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