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项元汴的笑话(2 / 2)
“唐伯虎的春宫?”
牟端明眼睛一眯:“小常你有心了,多少钱纳的?”
“嘿嘿,两千块。”
“行了,承你的情了,四十万吧!”
“太多了,您说的,现在的行情就是二十万出头。”
“就四十万,不用说了。”
牟端明态度坚决:“唐伯虎的画涨得太快,看这架势,我估摸着五年之内搞不好得奔千万。”
再敲下一颗云子:“梅先生那些角的画我给你找找人,那个袁大头你要是不缺钱的话就留着自己玩,也涨得厉害,过几年翻个十倍都可能。”
他起身道:“那瓶子我懒得搬,你年轻力壮的,找个时间给我送过来吧,等我的信!”
“走了!”
……
送走了牟端明。
孤灯之下,几件东西在书桌上一一摆开,分别是一个帽筒瓷器,一幅书法小品,一枚印章。
这几件东西和那套签字版袁大头一起,都是来自于袁寒云墓地下面那处废墟。
不过因为实在不好解释来历,又跟肖瑯的画一样,常闲都准备自己收着,也就没有拿给牟端明看了。
帽筒是典型的景德镇青花瓷,颜色艳丽,纹饰素雅,底部留“居仁堂”款。
这算是所谓的洪宪朝的官窑了。
器身上是行书的蝶恋花词:
“把酒征歌拌醉倒。便许相思,莫被相思恼。每到寻欢欢更少,何如自遣归车早。
纵是风花无限好。已近黄昏,零落天涯道。回首江南人渐老,心情我亦同秋草。
寒云。”
字体清俊超逸,毫无匠气,是难得一见的由袁寒云作书的瓷器。
显然,这是景德镇为袁寒云定制的帽筒。
“嗯!蒋少卿运气不错!”
常闲满意的点点头。
这可是居仁堂款的袁寒云定制的帽筒,和上次龙泉窑的那个可不是一个概念。
……
不过跟旁边的印章一比,这个帽筒就不上台面了。
印章高约五公分,印面为长两公分半,宽一公分半的不规则椭圆,印身光素,背面略有随形,不施任何人工琢饰。
颜色明亮,通体隐约呈现萝卜丝纹,似璎珞环绕,美不胜收。加之质地温润细腻,宛若凝脂,色泽雅致,沉着内敛,诚为上品。
印面篆刻“寒云深处问书童”,上有边款“乙丑秋月为童儿阿信奏刀,寒云。”
回想那处坍塌的小屋,常闲心下恍然。
原来那是袁寒云身边叫阿信的书童,一直在守着他的主人,看现场的情况,可能是六十年不曾婚育,如同失群的孤雁一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从青丝到白雪,从黄口到迟暮。
常闲默默的为自己冲了一杯热茶,脑中一片恍惚,一个垂髫童子跟随着一位乌衣子弟,从南到北,由生到死。
闹市、高堂、书肆、雅苑、孤坟、野草、荒地……,一幕幕脚本不停转换,终究沉寂于天地。
人走茶不凉,因为心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