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故人(1 / 2)
果不其然,当她们爬到一半时,一个小僧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施主能否安静些,扰着我们清修了。谢师父说了,若是你们再吵,就直接赶下山去。”
“你可知我们是谁?”二公主有些愠怒,开口发问道。
“谁管你们是谁,即便神域的人来了,都要守我们的规矩。”
说完,小僧又怒气冲冲地上山了,说来也怪,他们走了许久还没走一半的路那小僧竟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罢了,你们也是,佛门重地,你们也该懂些事了。”
皇子公主几人听了训斥都不快活,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走了。
这般下来云水谣便有些尴尬了,毕竟提出的人是她。
……
他们又走了一个半时辰,已是晌午,他们才到了寺庙大门。
门前种了清竹,倒是显得幽深,门前有僧人向他们行礼,领着他们往主殿走。
“如今还是谢师父在主殿吗?”皇上在一旁问道。
“是的施主,灵隐大师现在还在闭关。”那僧人始终闭着眼,带的路却分毫不差。到了殿门前,他示意几人进去。
他们从主殿门进,两周都是庄严的佛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他们此行并不是真的来拜佛的,而是来向天宝寺大师求福问事。
因此主殿之上坐了个人,被屏风遮住,只能堪堪看见模糊的人影。
但柳映钰却还见了点别的,她见到人影映在屏风上,随着飘起了一丝……头发?
柳映钰有些奇怪,她小幅度的歪了歪头,小声问道:“这位大师怎么有头发?”
谈及此,云怜生有些兴奋,她侧头对着柳映钰道。
“听闻这位谢师父本是前朝太子,而前朝破灭时这位太子殿下还只有十岁。”
“乳娘为了护住这位太子殿下,便把太子扮成了自己的儿子,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儿子去抵了命。”
“后来这位太子在外漂泊了六七年,被还是国师的灵隐大师收留。但那时的皇帝还是忌惮他,灵隐大师便带着他到了这上了山,自此皈依佛门。”
“这和他有头发有什么缘由吗?”柳映钰好奇地问道。
“听说谢师傅被灵隐大师带来时,跪在佛前,说国仇未报,永不剃发。被灵隐大师抽了好几鞭子呢!”
“现在呢?”
“这位前朝太子天资聪颖,被关在藏经阁修行佛法,竟也有些心得,便被破例提了作殿前师父了。那这么算的话,哦!”
云怜生掰开手指数了数,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也有几百岁了,好老啊!虽然听说修行之人能长生,但还是觉得很震惊。”
柳映钰默默白了她一眼,心想:这就老了?她正经算起来,比这位前朝的太子殿下大多了。
他们排着队,一个个轮流跪坐在谢师傅屏风前的蒲团上问事。
他们出来时神色或凝重或豁然,只有二公主,出来时羞红了脸。
到了云水谣,她上前跪坐在蒲团上,先拜了一拜。
“姑娘有何想问的?”
屏风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冷润如水,又犹如外面种着的拔节的清竹。
“我的师兄当真对我无半点心意吗?”
“无。”
答得很干脆,无一丝迟疑。
云水谣的心凉了半截,却又不太信这僧人了,只抽了根签,求他解。
屏风后的人一挥手,竹签上便赫然亮出一列金字。
“荣名非所慕,登览竟忘归。”
“师父真言,水谣必谨记。”
云水谣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心中仍有不甘。
这个僧人懂什么?若非她处处争,这云府如今还能有她的位置?
这般想着,她便又行了礼,退了出来。
接下来是云怜生,她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便出来了,面色无异。
只与柳映钰抱怨道:“我问师父如何吃了东西不长胖,师父让我出去。”
“可见谢师父也并非什么都知道嘛!”
柳映钰听完,笑了起来。
轮到柳映钰,她慢悠悠地进去,跪坐在蒲团上,此处焚香,倒有些悠然的味道。
“姑娘有什么想问的?”一样冷润的声音,一样的发问。
柳映钰勾唇,她向来对这些牛鬼蛇神的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