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 绮夜（上）（2 / 2）

“对，你没猜错。”

塔罗温点了点头。

“……啥？”

“琉璃叶我已经在大荒海市弄到了，龙息我去拜托了老余文那……”他自顾自地说着。

“喂喂喂等一下等一下，你真的要做那个都已经快几百年没人做了的遗秘药剂？”

菈罗谢尔的眼中满是震惊。

“塔罗温，我知道你聪明得很，但你不会因为几百年没出过酒馆就对外界一无所知了吧？法师塔一百年前就设下了'旧法禁令'，古老遗秘药剂就位列那本《目录》之中。我想你还记得，炼制波动在罗曼蒂克随时都会被检测到的吧？”

她说着，默默地把手再次靠近了编号a327的那根绳子。

“放心吧，不会让丽斯埃勒受到牵连的。”

塔罗温的语气无可置疑。

“这……”菈罗谢尔垂眸沉思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接着，她从接待桌下拿出了一个朴素的盒子。经过一番法术操纵后，锁扣应声开启，一柄水晶制的印章安静地躺在其中。

契章。

罗曼蒂克的代表物。

“……那么，来吧，签订契约。”

随着菈罗谢尔话音落下，一张由能量构成的纸出现在了两人眼前，金色的字体像是漂浮着的音符。

契约是罗曼蒂克最为重要的事物。小到生活中的每一次交易，大到亲缘关系、政治纠纷，契约无时无刻不存在于罗曼蒂克人的生活中。在“大契约系统”的协助下，仅凭一柄契章，罗曼蒂克人便做到了可以同时处理商业、民事、法律等等行业的事项。

“……好。”

塔罗温沉思片刻，最终摆摆手，一根新的枝条便拔地而起，它的末端卷着一根金色的契章。

“哈……盛血金杯有多久没有现世了，塔罗温？”

菈罗谢尔看着那枚契章，眼中似乎充满了怀念。

“或者，我该问，你有多久没签过契约了？”

“……”

沉默。

塔罗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起那枚契章，盖在了那些浮动的金色文字上。

“契约已生效。”

一阵电子音传来。

“……大契约官会来找你的，塔罗温。”

“她找不到。”

“那皇室——”

“放心吧，菈罗谢尔，世界没有这么容易被发现。不然，早在两百年前，我就已经被皇室带走了。”

塔罗温说着，又穿上了斗篷。

“那些素材就辛苦你了，菈罗谢尔。三天后我会来找你。”

“那个……”

菈罗谢尔敲了敲桌面。

“我最后问一句……

“你做古老遗秘药剂……是为了谁？”

塔罗温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离开吧，塔罗温。你要的素材，我会为你准备好的，之后，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一下。”她笑了笑，又拉响了身旁的那枚金铃。

“叮——”

踏着月光，脚步声再度飘进了一个又一个梦乡。

“我既无生之路，也无死之途，即便我自寻，也仍求死不能；

我不用眼而看，不用舌头而抱怨，我愿灭亡，但我仍要求康健，

我爱一个人，却又把自己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