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事端（1 / 2）

钱乐坊。建安城外城区最大的赌馆，每天来往汇聚的人络绎不绝，有人在这里赌上全部身家，妻儿老下，一晚上倾家荡产；也有人出手阔错，豪掷万金只会寻个开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从外表看外部装饰用于最普通的黑白色砖瓦覆盖，平平无奇，一扇两米宽铁门横在檐下，两旁站有身穿铁制铠甲的护卫，护卫人高马大，身材壮硕，腰间配有专属铁刀，正目不斜视盯住来来往往客人。

季常走在前面，周盛略微靠后一点，前面还有十几人在排队，铁甲护卫一一在行人身上摸索一阵，例行检查。

堵坊内多是好勇斗狠，三教九流之人，输了钱难免心浮气躁，控制不住，所以钱乐坊为预防流血冲突事件发生，都要客人收了武器装备，才能放行。

他看到前面有一伙人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赌钱，不懂规矩，与护卫争执一番后才极不情愿的交了手中武器，由堵馆专人保管。

这些基本规矩路上季常已经与他说了。

等待小会儿，就有护卫过来摸身检查，见身上没有带危险武器，便朝他点点头，放了通行。

一进门，赌场内部别有洞天，是一处占地约三百平米的大空房，分三层，楼上还有两层，吆喝声，叫骂声不觉入耳。

一块块十平米大小的铁桌上摆满了明晃晃的金银，也有大板大板铜钱被细线捆住，随意甩在桌上，赌桌周边挤满了人，有老有小，不过更多的还是青壮男性。

“大！大！大！哎哟，怎么又是小。”

“这次一定要赢，给劳资开啊！”

有人大声呼喊，踮起脚尖朝庄家面前的牌面看，一看点数是一一三，顿时锤胸顿足，惨吼连连。

季常走在前方，对周围环境轻车熟路，很快便绕过一团团人群，拐个角，上了二楼。

“周师弟，要来就来大点的，这下半夜才开始有好货呢。”

他转过头神秘一笑，脸上隐隐升起一抹潮红，似乎颇为兴奋。

“哦？”周盛有些不明所以。

他对赌钱没兴趣，只打算小赌一把陪这位师兄尽尽兴，输赢都无所谓。

很快，季常领着他进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包厢内，这里面大约有七八名客人围坐在一个大桌旁，边上还有赌坊安排的婢女提着茶壶候在一旁。

见到两人进来，一位年龄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婢女眼前一亮，小跑着上来，她脸有些婴儿肥，还有两颗浅浅酒窝，笑起来独有一股清纯。

“季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看巧儿了。”说着很自来熟的伸手挽住季常胳膊，动作很熟练。

季常任由这位婢女挽住胳膊，眼神不着痕迹地往着婢女雪白脖颈以下处狠狠刮了两眼，喉咙滚动。

“巧儿乖，我这一有钱不就立马来看你了嘛。”说着，惹得年轻婢女脸色微红。

周盛默默在一旁没有插话，任由面前这二人眉来眼去，随后他拉过一张木凳子坐了上去。

他视线停留在那位婢女身上一会便淡淡移开目光。

据他所知，建安城内外，有些日子过活不下去的家庭会把自己妻女卖了讨口生活，有点良心的就卖给大户人家做个奴仆丫鬟，心肠硬点的就直接送去青楼酒馆。

而后者给的价钱往往也是几倍高于前者，所以家里困难的，又长得又几分姿色的下场一般都比较惨。

还有些特殊场所为了满足客人奇怪癖好，专门求购老龄妇女，幼稚初女，其中更有变态的连男人也要。

赌坊客人素质不一，来这里的什么人都有，所以那婢女清纯外表下或许内心早已变得世俗、麻木。

季常与小婢女缠绵小会，低头在她轻声两句两句，便从衣服袖口里掏出两块碎银。

婢女接过后，开心地出了厢房。

“周师弟，来玩玩？”季常邀请，眼神却始终停留到房内赌桌那边，看得出来他内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见这个样子，周盛轻轻点头，应承下来。

随后，二人几番场合下来，周盛运气好，赢了点小钱，而季常却是耸拉个脸，口中愤愤。

“这不对劲啊，凭什么你小子一来就赢钱，我输得连裤头儿都快没了，这不公平。”他不服。

“谁知道呢，或许我是新人运。”

周盛回了一句，对赢钱没有在意，他始终记得自己陪这位师兄来钱乐坊不是为了赌钱玩耍，而是想打探打探消息。

随后他找了个借口出了厢房，向着一楼走去，一楼人多，口舌也多，来来往往穿着各异的赌徒闲暇下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周盛扯了扯衣服，专朝人多的地方走去，随后他找到一块人气多的赌桌前，随手扔上押注钱，便静静听了起来。

周围有几名衣着打扮像江湖客的汉子聚在一起边斗牌边吹牛。

“听说了么，最近城里城外可乱得很，没事儿少出去转悠。”一来就听到一名汉子压低声音，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