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送行(1 / 2)
庙内
木高峰正要震断二人心脉,再慢慢进行炮制,骤然觉得庙外声响,心中不由一惊。
前番,他趁着余沧海不备,将林家夫妻带走,为的就是得到那个辟邪剑谱。
眼下听到声响,自是以为事发之后被余沧海找来了。
但听到是华山派弟子,他心中也是一凛,之前他曾与岳不群交过手,也着实被那紫霞神功吓了一跳,此刻自然不想面对。
反手一掌推开窗户,木沧海又喊道:“木某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还望贤侄告知岳老兄,便说改日来塞北玩玩,木某定当扫榻相迎。”
他虽有心给那夫妻一人一掌,却听的来人呼吸均匀,身形轻快,心知是个内家高手,所以不敢再留。
听得脚步声渐远,令狐冲方才叫了曲非烟,来到破庙之中。
夜色已深,庙内又无蜡烛灯火,看起来黑沉沉的,只隐约能看见两道人影斜躺在废石朽木处。
他们呼吸甚是粗重,身上似乎受伤颇多。
令狐冲也知那两人因果,遂是心下暗叹江湖纷乱,他拱手作揖:“小侄华山派令狐冲,现已跟平之师弟有同门之谊,在此拜见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行走江湖,自也知道令狐冲是华山门下出类拔萃的人物,往常他想要结交,也是没有门路,这时自不敢大意,便要还礼,却觉身体各处剧痛,不由叫出声来。
敏锐察觉到林震南受伤颇重,令狐冲身影一闪,便即贴近,他右手放在林震南后心,一股绵力随之涌入。
真气涌入身体,林震南顿觉精神百倍,仿佛先前的疲惫并不存在。
林震南实力虽然平平,却也知那股内力来之不易,要比自己高明许多,他又听到来者与林平之已是同门,心下更是喜悦。
“多谢了,少侠。”
林震南先是道谢,然后却又问道:“老朽夫妇重伤在身,请恕不能还礼。我那孩儿平之当真是拜在了君子剑门下?”
他说到最后时,声音发颤,显然是情绪颇为激动。
令狐冲一边输入内力,一边说道:“是的,林师弟现下已跟随师父左右,方才师父还为了伯父下落与余沧海激战,只是不曾料到伯父伯母却在这里。”
“好!好!!好!!!”
听到林平之果然拜入华山派,林震南也是大为欣喜,他一声高于一声,似乎将平生所有力量都发挥了出来。
“咳咳!”
因是过于喜悦,羸弱躯体难以支撑,他竟一口咳出血来。
“震南!”
令狐冲当下潜运内力,为之疗伤续命,他又说道:“伯父先前受伤不轻,切勿过分大喜大悲,少时我师父过来,自有你们父子相见。”
“唉!”
叹息一声,林震南又道:“不敢有劳少侠耗费内力,只是林震南手筋脚筋已断,更被青城派的恶贼连番折磨,便算活了……也不过废人一个,少侠,你若见了平儿……”
令狐冲心中知晓他存了死志,他却不想听对方遗言,忙道:“身残未必便是无用,伯父难道愿将一门血仇尽数丢给林师弟,任他一人悲苦的活在世上?况且伯父重伤,未必便没治了,小侄听说开封有一名医,唤作杀人名医平一指……”
不需等到令狐冲说更多的话,林震南只是听到平之便身躯一震,只说道:“虽然如此,只是有劳少侠了。”
众人再不说话,屋内便只剩几道呼息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岳不群的声音:“也不知平之父母被带到了那里,咱们去那破庙暂且看看。”
令狐冲当即精神一震,叫道:“师父,师父!”
就听得一道声音走来,喊道:“冲儿,是你吗?”
声音之中,蕴含喜色。
令狐冲忙是回应道:“是弟子。”
时天色渐明,已能看清人影。
岳不群几步走来,却正看到一个少女无神的坐在废墟当中,再往后便是一男一女,皆是四五十岁年纪。
他的大徒弟令狐冲正将右手贴在男人身上,似乎是在助他运气聊伤。
见这个大弟子尚且活着,岳不群也是松了口气,他轻轻点头,又看向那两个人。
林震南见是岳不群,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脚筋已断,却终究站立不起,只是拱手道:“岳先生,不才林震南,敢问我那不肖子平之可是拜入岳先生门下?”
“竟是林总镖头夫妇!”
听到是林震南夫妇,岳不群也是喜悦万分,他几步走来,右手搭在林震南脉搏上,说道:“说来惭愧,事出仓促,未等平之拜过二老征求同意,我便允了他拜师请求,还望林总镖头莫要怪罪于他。”
“哈哈,岳先生哪里话来。”
虽然身形憔悴之极,但林震南依旧兴奋的浑身发抖,他说道:“平之能拜入先生门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如何又能说什么怪罪。”
说完,又对着旁边王夫人说道:“夫人,你听到了吗,我们平儿拜入了君子剑门下。”
“听到了。”
王夫人出生于洛阳金刀王家,自有江湖儿女的豪气,她也朝着岳不群说道:“多谢岳先生不器小儿愚钝,愿收作弟子。”
却见岳不群眉头微皱,他丢了林震南,又将手搭在王夫人手腕之上。
过得一会儿,终于叹道:“不料青城派竟如此歹毒,竟将你两人折磨至斯,好好疗养虽仍能恢复,但要如常人那般恐怕极难。”
又叹一声,岳不群取出一个火箭炮递给令狐冲,说道:“冲儿,你去把其他人叫来,我为林总镖头夫妇稳住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