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二章 八部衍元(1 / 2)
那金红相交的袈裟落到白衣和尚的身上,立即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四周还有无量梵音响起,点点金光自和尚体内透出,残存的化尸神光无所遁形,瞬间被他逼出体外。
梁言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从这一招上看到了“打滚相”的影子,而此时此刻,站在对面的慕容寒秋也同样震惊至极,只听一声惊呼从其口中传出:
“佛衣六尘!你是..........怒僧传人,天宫城十9星官之一,莲心大士!”
“咦?”
那白衣和尚的脸色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又淡淡一笑道:“慕容施主当真慧眼如炬,贫僧自加入天宫城以来,一直名声不显,没想到施主居然认得我!”l
他此言一出,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躺在地上的梁言,在听到“怒僧传人”这四个字之后,也是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了一声:
“果然!”
当年他虽然得蒙老和尚传授“八部衍元”的心法,却始终不被其收入门下,后来梁言与老和尚相处一年,方才知道他曾经收过一个徒弟,更因这个徒弟心灰意冷,从此绝了再收徒的念想。
没想到百年之后,斗转星移,自己居然能在南极仙洲,遇上这位传说中的“师兄”!
莲心大士被慕容寒秋喝破身份,脸上神色却是丝毫未变,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金光大盛,淡淡开口道:
“最后再问一遍,施主当真不愿交出那一滴‘伏尸精血’吗?”
慕容寒秋听后,眼神微微闪烁,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好!看来这就是施主的答案了!”
莲心大士根本没有等待下去的意思,此时冷冷喝道:“既然施主不愿意主动交出,那就只有贫僧亲自来取,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便纵身而起,身形快如闪电,只一瞬间就来到了慕容寒秋的面前。
金光笼罩之下,莲心大士一拳捣出,拳劲之中蕴含佛门无边降魔之力,犹如泰山压顶,势不可当!
慕容寒秋刚刚被他偷袭打中,深知这看似普通的一拳之下蕴含了恐怖的威力,根本不敢硬接,只把法诀一掐,周身黑气涌现,片刻之后竟化作一尊黑色雕像。
这雕像高有三丈,双臂奇长,嘴角还生有两颗长长的獠牙,几乎都快垂到颈脖上面。
莲心大士一拳落下,却不见了慕容寒秋的身影,只打在这个黑色的僵尸雕像之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黑色雕像四分五裂,里面却没有半个身影,反而有一片绿色毒气蔓延而出,只一瞬间就覆盖了小半个山谷。
“万毒僵?”
莲心大士眉头微皱,他早就听闻练尸一脉中,有修炼“万毒僵”之人,须得以万千凡人之性命养毒。
世俗中有些村落出现的瘟疫等疾病,就是由修炼此术之人幕后操控的,目的则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万毒僵”。
此僵纵然练成,也已经没有多少灵性,只剩下一副躯壳,体内全是剧毒,与人斗法虽然强横无比,但想要靠“万毒僵”证得大道,却是千难万难。
莲心大士此时微微一愣,他惊讶的并非是对方修炼了万毒僵,而是慕容寒秋的突然消失。
自己之前明明已经将慕容寒秋的气机完全锁定,刚才一拳捣出也没有丝毫留手,对方究竟是如何从他拳头底下消失的?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莲心大士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一笑道:
“原来如此,是慕容家的‘换尸移魂’!看来慕容施主刚才也不老实呢。”
莲心大士心中了然,慕容家以尸证道,传说家中有一独门秘法,可将自己本体与被炼化的僵尸在瞬间交换位置,以此躲过对手杀招。
慕容寒秋刚才假装与自己搭话,其实暗中放出了万毒僵,而此僵不同于一般的僵尸,体内灵性早已失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慕容寒秋有意隐藏之下,很难被别的修士发现。
这本是一个小小的花招手段,却替慕容寒秋挡下了莲心大士的一拳!
此时的莲心大士背负双手,傲立于毒雾之中,任凭周遭毒气侵入体内,脸上却没有半点异色。
“哼,万毒僵不过是小道而已,而且此术涂炭生灵,上违天和,慕容施主都已步入化劫之境,却还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岂非让人耻笑?”
“哈哈哈!”
慕容寒秋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根本无法辨别她的位置。
“天宫城的狗腿子,你也好意思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看你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丑事,我等死后若是还能进入轮回,只怕第一个要下地狱的就是你!”
“下地狱么?”
莲心大士喃喃一声,眼中神色微微有些波动。
不过下一刻,他便仰天长笑道:“哈哈哈,贫僧求的便是下地狱!”
他话音刚落,便抬手一挥,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半空轻轻一转,最后居然没入了梁言的体内。
梁言的经脉早就被慕容寒秋封住,刚才莲心大士打破万毒僵,毒气瞬间扩散,几乎弥漫了半个山谷,而他所在的位置也不例外。
这些毒气刁钻狠辣,几乎瞬间就破开梁言的肉身防御,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只需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可令其一命呜呼。
便在这些毒气即将发作之际,莲心大士所发金光却也进入了他的体内,梁言只觉周身经脉一阵刺痛,体内的“八部衍元”居然自发运转了起来。
这时就听莲心大士长笑一声道:“师弟你且看好了,‘佛衣六尘相’是这么使的!”
他的话音刚落,周身便有金红两色光芒流转不定,最后化作一件佛陀袈裟的虚影,与他整个人逐渐重合在一起。
随着袈裟入体,原本侵入体内的“万毒僵”毒气,便如青烟一般从他全身的毛孔中散发而出,化作一粒粒尘埃,从他身上跌落。
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一个扫地僧人,正把灰尘从自己的僧袍上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