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破案(1 / 2)
“啊这……这……”老池惊愕交加:“他居然把器官都藏家里?”
齐翌看了半天,摸出手机咔咔咔拍了十几张照片,拿出最外侧的罐子。
这个圆罐里泡着的是一对蚕豆样的肾脏,看起来还很新鲜,整体呈现暗红色,估计是近期才放进去的。
周边几个罐子依次放着心、肺、肝、脾、胃肠等。
齐翌看向最里面的几个罐子,又取了一个出来。这罐子有些年头了,玻璃壁外蒙了一层刮不干净的灰,里边的福尔马林已经发黄,装着的肝也已萎缩发白。
推开另一扇柜门,里边则摆放着一套套衣服,一台台手机、钱包等,看样式,时间跨度也很大,从最新款的菠萝14promax,到曾在时代中短暂的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山寨机、电阻屏功能机,甚至还有带着短粗天线的小灵通。
齐翌翻了下钱包,找到冉英华的身份证:“确认无误,时间也能对应得上,给罗尤勇打电话吧,可以放陈亦添回来了。但别把消息透露出去,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
“把这些瓶瓶罐罐搬下去,我们在客厅里等他。”
“好。”
……
半个钟后。
指纹锁发出滴答一声,厚实的防盗门被缓缓推开,满脸疲容的陈亦添走进屋里。
陈亦添头发花白,戴着眼镜,身材有些发福,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矍铄,身上带着股知识分子的精明,只是眼神阴狠。
齐翌盯着他的步态,发现他左右脚姿态有些不大平衡,右脚膝盖似乎有伤,重心更多留在左脚,而且左脚掌习惯全掌落地,右脚重心则更多落在后跟。
齐翌确定,他不仅是凶手,还是两个抛尸人之一。
而刚走两步的陈亦添见到佣人们都集中在客厅,不由愣了一下,很快发现了齐翌等五个生面孔。
“你们是?”他微微眯眼,视线落在玻璃茶几上,上边似乎放满了各种东西,还盖了层床单,搞得神神秘秘的。佣人们时不时的瞟一眼床单,又看看他,脸色很不自然,看起来有些惊恐。
齐翌起身,抓起床单一角掀开,露出下边的瓶瓶罐罐。
陈亦添脸色骤变,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老池一步越过茶几,蹿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肩膀扭身用力往下一压,轻轻松松便将他擒拿下了,手下用力逼的他半跪在地上,右手被反剪于身后,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嘶……!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撒手!”
齐翌斜睨着他,冷声说:“山江公安南屵分局刑侦支队,齐翌。陈亦添,你涉嫌一桩连环杀人案,经盘查已事实清晰,证据充分,现正式对你提出拘留并押解回山江市南屵区,你有什么异议?”
看着茶几上那些瓶瓶罐罐,陈亦添脸色灰败,缺仍然嘴硬:“你们这是非法入室!你们……”
齐翌手机屏幕对着他:“盘查文书。”
“……”
他不再抵抗,软软的坐在地上。
老池将他铐上,摸出他身上的手机钥匙等随身物品,抓起他胳膊把他提到沙发上坐下。
摆摆手,示意另外三名刑警将佣人们带离,齐翌看向陈亦添:“抽烟不?”
“不。”他摇头,迎着目光回视齐翌:“你怎么发现我的?”
“我查到冉英华曾在天佑医院体检,又从四个医生口中了解到了你的事。”
陈亦添摇头:“那也不足以怀疑我,就算你再怎么谨慎,凭此就想到我家搜查,你领导也不可能给你批盘查文书。”
“确实,但你挺倒霉,被我查到了老街边上的那间小破屋。”齐翌说:“我怀疑出现了连环杀手,跨度长达十年以上,于是翻阅了二十年内的未破悬案,发现十六年前有桩案子与冉英华的死近乎一模一样。”
陈亦添瞳孔微扩。
盯着他的反应,齐翌继续说:“十六年,一头一尾两具尸体的处理方式近乎一致,而中间的尸体则藏匿的非常完美,我猜这个数字这个时间对凶手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恰好,我从刘医生他们口中了解到,你女儿十六年前离世,当时十六岁,死于肝肾综合征的并发症,她血型也和冉英华一致,并且配型也吻合,所以我断定你就是凶手。”
“厉害。”陈亦添喟然长叹:“被你抓到,我输得不冤。居然被你发现了第一现场,我运气确实到头了。”
齐翌:“轻轨站即将建成,那儿人流量必将激增,暴露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我把那儿冲洗一遍,以后换个地方就是了。何况有一帮攻击性挺强的野狗守在那儿,一般人也靠近不了。就算赶走了野狗,过了血液检测dna的窗口期,你们也查不到死的是谁,无头案依然破不了。”
“现场还有骨碴……但确实,骨碴中的dna没有一份被我们记录在案,你说的或许对吧。”齐翌无意跟他争执,换了话题:“杀冉英华前不久,你还害了个人?”
现场的血液,除了冉英华外,还检测出了另一人的dna。而血液离体后,细胞很快就会自溶变质,再难提取到基因片段,因此可以确定,此前不久还有一人死亡,至今不超过十天。
“嗯,就在一周前,一个女人。”陈亦添没有隐瞒的意思,相反,他颇有些自得的炫耀着自己作案的过程:“我今年九月才发现她,原本她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明年再动手。但我忽然得知她即将出国,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没办法,我只能提前动手。”
齐翌质问:“既然你已经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害冉英华?你们这样的连环杀手,作案间隔往往相对固定,不会短时间内连续作案,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才对。”
“没错,但我早就答应了女儿,要送冉英华下去见她。”陈亦添抬起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女孩遗照:“十六年前我食言了一次,没能救回她,不想再食言了。”
“把遗体丢在树林里,也是种仪式?”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