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名侦探爱德蒙(1 / 2)
爱德蒙抬起头,钟点终于指向了他心仪的数字,他停下了自己的授课,收起了讲义,推开了门,在空旷的走廊上逃进了教师休息室。他比所有老师都快,因为他的名字是爱德蒙,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
比起自己的课上越来越少的学生——爱德蒙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因为学生不在这里就在那里,他们总归在一个地方,所有人会选择自己的处境,他没有这种崇高的道德使命感把他们一个又一个揪出来,他只做自己的要做的,就是把认为重要的事情交代清楚——他还有更值得思考的事情。
如果大家还记得风流成性的老甘斯,大家就明白,这样浪荡的人怎么可能不欠下风流债。在一个月前的晚上,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士藏在老甘斯的马车里,她洁白的双手拿着两把银色的手枪,护木上的品牌被刻意磨掉了,但是根据事后的侦查——也没查出什么东西。她当着老甘斯的面从嘴里一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老甘斯吓得跳下了马车,跪倒在地面上,他被赶来的仆人从地上抗起来,像死鱼一样被扔到了他柔软的床上,在睡梦中他高喊着基格基奇的名字。
老甘斯的心都被吓碎了,任凭他搜遍了自己的记忆,他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位自称基格基奇的女子与其相关任何记忆,他和任何女孩子的关系都是基于自愿,你信或者不信,老甘斯的老派绅士风度有时候就是那么受人喜欢,就像是人要吃饭这样一条定律。就算他从来不带相同的女子回家,但也不会对和自己共度良宵的女人毫无影响。他困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得不说,这件事发生之后他的身体被吓得好好的休息了三天,在第四天,他又变回了原来的老甘斯,当着爱德蒙的面如胶似漆,只不过每天的对象都不一样。爱德蒙管这叫甘斯第一定律。
但是谣言和绯闻在仆人乃至各种各样想看老甘斯的笑话的人发酵,已经酿出了苦涩的酒。重点是老甘斯的确在漩涡之中脱不开身,越来越离谱的传闻最终逼得警方重启了调查,虽然老甘斯在其中是受害者,但是这决计不会影响到人们对他的攻击。
事情在那位女士死后第八天发生了变化,在那天傍晚,钟声响起了五下的时候,她从阴影中走出,拿着两把手枪,用一颗有一颗的子弹收割了他们的生命。七个人,这是当时的罹难者。侥幸活下来的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那被鲜血染红的婚纱就像雾气一样,弥散在他们眼前。在一阵轻笑声后,他们活了下来。
尽管我们的同伴在双月的炎热和寂静之中,一颗心已经变得不甘于沉默。看什么问题总已最冷冽的目光来剖析,但是惨案和显示着时令交际的天空第一次拨动了活人的心弦。虽然还不明白,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胆战心惊。秋天已经慢慢站住脚,在傍晚时分的雨燕也叫不出声音,细弱的哀鸣配不上这逐渐清双月夜晚。市场里的瓜果都差不多成熟了,大家都清楚的看到属于夏天的日子已经慢慢地要过去了——在烈日下挥霍干净了自己的热力,现在奄奄一息,这几发子弹更是带走了它的生命,眼看着就要进入了秋天。大市每天都要死上好几百人,不是死于疾病就是死于阴暗角落里的子弹,但是这场屠杀让这些数字变得鲜活了起来,蒙着尘土的街道也带上了切实的紧迫性,在我们遗忘掉这次惨案之前——但是这个日子马上就要来到了。
当局费劲心思把消息烂在了锅里,让那群比苍蝇还烦人的记者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想想吧,诡异的新娘当街复仇,那可是太重磅的消息了吗,特别是这具尸体依旧好端端的躺在警察局的太平间里。
警察局也向调查局请求了支援,但是调查局那几天确实抽不开人手,再加上这些事情实在是件不算太大的事情,也只是安排了调查员跟进了事务,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疑虑在人们心中萌芽,逐渐长成了诱人的毒果。
再过了几天,在新娘新婚燕尔之际,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婚房,在新娘惊恐的眼神之中,新郎被射杀在了床上。鲜血浸湿了床单,把床单黏在床板上,也把新娘的记忆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天。她哭着告诉警察和调查员遇到的事情,但是没有人相信他。
粗鄙的小报记者在她的极度悲痛之中挖掘出了这场时间的来龙去脉,今天早上,老甘斯拿着报纸找到了他,问他能不能把这个狗屁记者抓起来,好好的拷打一番。
“额”那是爱德蒙还在吃早餐,他把切好的蛋放在了一遍,看着失态的老甘斯的吐沫飞进了他的咖啡,嘴里还在问他能不能起诉,“我觉得您还是要找专业人士,我认识一位律师,他很擅长这个。”
“那我养你有什么用?”老甘斯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连他最爱的培根煎蛋都没有吃完,就冲了出去,“难道没了你我就不行吗?”
“难说,”爱德蒙对着门口大喊一句,“您小心点。”
“小兔崽子,”老甘斯把手杖扔到了门上,“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但是这则新闻确实引起了爱德蒙的关注,他很有兴趣的上了马车,在马车的上方找到了一个枪孔,想必这就是那发向上打过的子弹;然而在马车的底部也找了一个枪孔,这就让这件事有趣了起来。
不过血迹早就已经被打扫干净,只不过老甘斯对这辆他曾经最喜欢的马车有了阴影,于是拒绝再使用这辆曾经充满回忆的马车,到现在,爱德蒙还能闻到那股血腥气。
爱德蒙坐在马车上,他找到了属于那位鬼新娘的位置,突然他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