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两个院长(1 / 2)
屋外踱来一位翩翩公子,容貌俊挺,身姿颀长,玉冠博带,唇角微笑,一手在前,一手负背缓步走来,衣带飘动,质若兰亭。
葛篮儿这时却心中惊讶了一番,只因对方年仅二三十发间却隐隐藏着白发。
许云兴躺着不动,“可把主人家等回来了。”
台泽英藐了一眼满地的瓜果壳,微微叹气。
“不好意思啊台院长,吃了你家一些瓜果。”许云兴慢慢坐起来,捶捶后背,“哎哟,等得有点久了,腰酸背痛,有没有漂亮又好心的蹄儿尾儿给我敲敲揉揉啊。”
台正英不语,转而看向葛篮儿,“这个童子是?”
一番介绍之后,台泽英摒退他人,安排葛篮儿和许云兴跟进了一坐厚石堆砌的暗室。
“这座石室能屏蔽异兽窥探,有什么你就放心说吧。”台泽英点上一盏灯照明。
葛篮儿将鳖壳呈予台泽英,详细说明了先生遭难前后的经过,隐瞒了承气片、泥丹以及自己死掉又活过来了的事。
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室内另两人,承气片是什么灵宝他不清楚,但这样的东西必然比十四把宝洞钥匙还要抢手,聪明的人应该学会隐瞒。
“你在说谎?”许云兴抓住葛篮儿的衣领。
葛篮儿别开脸,“先生就死在我面前,他的坟茔就在莲花镇东门出去五六十里的破村后面,坟茔不远有一棵老杏树……”
“放开他。”台泽英哑声道,他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有那么一刻,葛篮儿甚至以为他睡着了,室内分外安静。
许云兴一拳击到石壁上,打破宁静道,“先生或许是假死脱身呢?”
葛篮儿想到自身经历,顿时也对这个答案抱了一丝希望。
台泽英道,“先生或许真的死了。”
葛篮儿心下怆然,台院长定是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一点,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悲观。
“姓台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御魂术?什么是神使?”许云兴瞪眼。
台泽英轻轻摇头,“御魂术,以我的推测,应该等同于御人。”
葛篮儿、许云兴一齐震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御人,即人之不幸。”台泽英接着道,“但神使是怎么一回事,我闻所未闻。我想明日去藏书阁寻找答案。”
他转念一想道,“你说凶手能够凭空取物,这个特征和术士很像,然而术士古来少有,这条线索不太明朗。”
这时,许云兴向葛篮儿伸出一只手,“你身上是不是有先生的血契袖蛇?”
袖蛇?
原来几位洞主的种类叫袖蛇。
葛篮儿立即对着锦囊道,“请诸位洞主现身。”
几只小蛇歪歪扭扭爬出来,“叫我们做什么?”
燕郸道,“小主,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哦,我认得你,从前我偷了先生的东西,你咬了我一口!”许云兴指着柏阳。
“什么怪鸟!”柏阳吓得躲了起来。
台泽英道,“你小时候顽劣,竟然还好意思再提?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许云兴不敢再提,言归正传道,“血契之神奇,遥能感应,你们几只袖蛇,难道先生遇难都没感觉?”
“我也奇怪啊,确实没有感觉。”
“先生可能真的死了,我的感觉断了。”
“胡说,我明明还有感觉,先生一定还活着。”
一时间众说纷纭。
台泽英问,“难道诸位没个准信?”
燕郸扭尾站出来,“我也是一样的感受,先生好像死了又好像活着,这是以往我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这就把人说糊涂了,许云兴骂了一句“没用!”坐到一旁纳闷去了。
台泽英又是一阵沉默。
他白衣靠到墙上一脸落寞,“先生的生死另论,我等切莫宣扬这个秘密……先安排好这个小师弟吧。”
他转而对葛篮儿道,“小师弟,你且记住,刚才对我们说的所有话,经后不要再对第四个人提起。若旁人打听先生去向,你只需说不甚清楚即可,其余自有我们来应付。”
葛篮儿点头,“篮儿知道,兹事体大,人心难测。”
台泽英见他早慧懂事,心下增添了几分喜欢,于是道,“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