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山河决堤（1 / 2）
星星之火在燃烧，零星的反抗声音逐渐在人群中响起。
“上仙不要走，不要抛弃我们！”
“求仙师大慈大悲普度众生。”
“杀，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我们没有罪，我们要活命！”
“对，杀了他们，他们都是恶棍！”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
土司趴在猛虎背上，浑身发颤，如坠寒冬。
他们这些贵族都是百姓口中的混蛋恶棍。
土司亲耳听到了百姓的回应，那些平时埋藏在心底不敢吐露的心声。
原来百姓并不是愚蠢，并不是逆来顺受的驴马，他们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敢说出来。
这一刻，面对千万百姓的声音，土司再也不能掩耳盗铃，再也不能自己骗自己。
祭司愤怒了，他不顾伤势，从地上爬起来，大声怒斥道：
“你们这些不忠不孝的愚民，咳咳，你们这是在亵渎蛊祖，你们欺师灭祖活该千刀万剐！”
祭司一边咒骂，一边咳血，凄惨的样子仍遮不住他满嘴的尖牙，掩盖不住他那狰狞的面目。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百姓们心回意转，不是回头是岸，不是痛哭流涕的忏悔，不是跪下祈求原谅。
百姓们的声音是如此冰冷，又如此热血，那声音整齐划一喊道：
“杀了他们，他们才是罪恶之人！”
这是来自万千百姓的审判。
祭司的狰狞面目让所有人认清了敌人的凶残本相，没有退路了，退缩就是死路一条，敌人不会因你退缩求饶就放过你。
“很好！”徐云笑了，他看向土司，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面对强大到绝望的敌人，面对千夫所指，土司只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喉咙吞咽不停，嘴唇磕碰了半天，最后蹦出来一句话：
“你们不要再喊了，赶紧停下，触怒蛊祖天罚就要来了，灾祸就要来了。”
多么可笑的谎言，然而令人心寒的是，这编织的谎言，它竟是真的。
随着百姓们一齐大声说出心里话，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感应。
风起云涌，日月齐隐，狂风大作。
汨罗河里开始翻江倒海，河堤也猛烈晃动起来。
“砰！”
滔天巨浪冲垮了河堤，倾泻而下。
大洪水来了。
“怎…怎么会！”
人群震惊，骇然变色。
难道真的是我们发出的呼声召来了天谴？
难道我们真的不该开口说话？
难道说话真的有罪？
祭司猖狂大笑起来，笑得直咳血：
“看吧，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的报应来了，上天都要惩罚你们！”
土司勾起嘴角脸色略显得意地看向徐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但他可不敢如此张扬去惹怒徐云这个金丹强者，而是放下姿态，好声好气劝解道：
“上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苗疆自有苗疆的国情在此。在这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呐，上师这样做实乃倒行逆施，不仅无法帮助苗疆百姓，反而害了他们啊！”
土司说，苗疆的法则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否则就会有大洪水降世。
事实就在眼前，似乎土司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徐云却摇头狂笑，丝毫不鸟他的言论。
“尽特么扯淡！”
徐云一跃而起，飞到汨罗河上方，随后法天象地神通开启。
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站在汹涌的河流中，一拳砸下来。
巨大的拳头劈开了河水，露出河床下方的秘密。
只见河底下也立着一尊蛊祖雕像，正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一头白色巨鳄被红光驱使，正张开大嘴啃噬着河堤底部。
有这东西捣乱，河堤怎么能不决口？
徐云一拳捣毁了河底的蛊祖雕像，将其砸得粉碎。
随后抓起这白色巨鳄，几拳将它轰得昏头转向。
“看看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河水决堤！”
徐云一把将鳄鱼扔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到人群面前。
这东西巨大得如同一座小山，有十间房子那么高，但它的样子竟有些眼熟。
“蛊虫，它是蛊虫！”
“好大的蛊虫！”
很多百姓都认出来了，这东西跟之前自己体内被驱除的蛊虫长的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大了无数倍。
徐云替他们驱除蛊虫，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东西长什么样子，虽然是那么小，但却令人如此的印象深刻，无论如何都难以忽视。
百姓们反应过来：
“是巨大的蛊虫破坏了河堤，造成大洪水？”
蛊虫是哪来的？
除了蛊祖，还能有谁？
这一刻，冰冷而残酷的现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让人不寒而栗。
徐云对所有人说：
“我要修复河堤，堵住大洪水，这两个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手指一点，昊天镜飞到高空，银色光柱照射下来，将土司和祭司两人镇在原地。
接着以法相金身挥出诛仙剑，斩断了远处一座山头，用担山赶月的莫大法力将山头挪移过来，堵住了河堤缺口。
就这样，大洪水消停了，一场天灾人祸就此消弥于无形。
而另一边，愤怒的百姓一拥而上扑向土司和祭司。
祭司怒吼道：
“刁民，你们敢！”
土司望向徐云，哀求道：
“上师救命啊，我愿意归降您，九黎部落的一切财富都可以献上给您。”
徐云根本没有理睬这两个人，任由民众将他们撕碎。
于是，九黎部落的统治者就这样死了。
赵玉兰目睹这一切，不免有些感触：
“开国先祖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夏须引以为戒啊！”
百姓杀了土司和祭司还不泄愤，又把目标瞄准了河堤下的神社。
锄头木棍齐出，将神社打烂，把蛊祖神像砸毁。
这座千百年来接受苗疆百姓供奉的神像，有一天竟也有这样的结局，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在神像被毁掉的瞬间，似乎有一股力量隔空扫视过来。
普通人只感觉毛骨悚然，却不明所以。
徐云知道，那应该是蛊祖的神识，他注意到了这里。
在这个世界，有大夏和摩罗这样以人道体系构建的国家，有宗门统治下的聚居地，也有如黄沙城那样由修仙者庇护的城邦。
而蛊祖的苗疆则与众不同，它看起来是一个个松散的部落，其实都被蛊祖用信仰和蛊虫两种手段牢牢掌控。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蛊祖老谋深算，深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