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下雨，河灵（2 / 2）

主簿陆虞向商振海禀报：

“大人，那徐云杀了里正周公杰和苗疆巫师等十几条人命，罪大恶极，民愤极大，请大人将此人下狱问斩。”

商振海看向石文，问道：

“石村长当日就在现场，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文拱手答道：

“启禀大人，徐公子确实将周公杰等人扔下了河，但他是为了向河神祈雨，最后也成功降下甘霖。”

商振海叩着桌子：

“哦，他祈雨成功了？”

石文点头：

“是的，石羯村方圆几十里地都下了大雨，大大缓解了旱灾，庄稼也有救了。”

徐云干的事情闹出了很大动静，商振海其实已经获得信使禀报，了解原委。

他本来猜测是徐云杀死了那条白鳞蟒蛇才引起的下雨，水生妖族的妖丹里蕴含水系法力，被击破后会导致小范围降雨。

但如石村长所言，降雨量很大，范围有方圆几十里，这就不可能是低级妖丹能做到的了。

莫非此人真的求雨成功了？

商振海沉吟片刻，说道：

“祈雨仪式是官府允许的，既然求雨成功了，那说明徐云没有做错，就算不上故意杀人。”

县令下了结论，其余人也不敢再争辩。

这时，斗篷神秘人声音沙哑，说道：

“商县令，徐云杀害了我孩儿白鳞，我要杀了他报仇雪恨，你不会阻拦我吧？”

商振海皱眉不悦道：

“大夏国是人类的国家，不容许你们妖物为非作歹，蟒山，我劝你不要乱来。”

蟒山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

“我蟒山也是天道敕封的汨罗河灵，杀一个不敬天道的蝼蚁凡人，还用不着你们官府同意！”

他抬起头怒视县令商振海，脸上虽近乎于人类，但布满了银色鳞片，嘴角獠牙伸出唇外，额头上长了一根独角，上面纂刻着“汨罗”二字。

这两个字乃天道所化，是河灵的标志。

河神是真神，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河灵是妖族，类似于地缚灵，往往跟一方水土相联系。

它们有善有恶，但终归还是妖族。

有些百姓愚昧，就把这些妖族当作河神、土地公来祭拜。

郑关西坐在后面，也被河灵的样貌骇了一惊，乖乖，还真是妖怪。

那爬满鳞片的尖爪，妖异恐怖的竖瞳，都令他心生畏惧。

原来这斗篷神秘人就是汨罗河里翻江倒海的银蛟，名字叫蟒山，已经修炼了两百多年，勉强可以化形为人，但还不完全，仍然保留着许多妖兽的特征。

见这老妖如此桀骜，总兵尹天雄铿锵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杀气腾腾看向蟒山：

“这里是大夏王朝的国土，以人为尊，还轮不到你们妖族撒野！”

尹天雄是高品武者，配合商振海的县印法术，足以给蟒山重创。

见官府不给面子，蟒山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

妖精要杀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言，但人类之所以能占据天下最肥沃的土地，朝廷武者的力量不可小觑。

所以有理智的妖怪也不敢随意侵袭人类地盘。

如果是底层普通百姓，杀了也就杀了，死了也就死了。

是被地主打死，还是被妖怪吃了，并不重要，也没有人关心。

但徐家不是普通人家，在整个清河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大户，如果坐视其被妖怪屠杀，就会导致民间骚动，人人自危，舆论影响很大。

朝廷也会下函问责，对地方官的政绩是个污点，影响到日后升迁。

这时，主簿陆虞出来打圆场：

“县太爷，总兵大人息怒，我看河灵大人也确实事出有因，试问谁家子孙被杀，做长辈的还能忍得住，血海深仇杀人偿命，情有可原。”

商振海冷脸看着他：

“人情送给他了，黑锅你来背吗，上级责怪下来，谁来担责？”

陆虞和郑关西互相对视一眼，心里起了坏主意，对商振海和尹天雄说道：

“两位大人，小的有重要消息禀报，请去后室相商！”

商振海也是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一眼就看出这二人无利不早起，肯定是有什么捞好处的点子。

商振海看了一眼尹天雄，把陆虞和郑关西两人带到后面的密室里，四人秘密磋商。

郑关西对商振海说：

“大人，那徐云胆大妄为，不敬天神，还杀了里正周公杰和苗疆巫师十几条人命，罪该当诛，我看不如就让河灵杀了他。他们徐家一脉单传，到时候所有家产土地都可以收归县衙，岂不美哉？”

苦陀和尚和郑关西几人当初就想秘密杀害徐云，谋取徐家财产，没成功不说，还可能惹怒了传说中的流云宗仙家，令他们整天惶惶不安，担心有仙人来问罪。

现在借河灵蟒山的手，如果能杀掉徐云，除掉心头大患不说，还有机会谋夺那地火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