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叶落（2 / 2）

“但就算有这样那样的科学解释，又能怎么样呢？”苏耶妲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叶子兰想要看清苏耶妲的表情，但忘了灯已经被自己给关了。

“那你看过《红楼梦》么？”

“看过，但那不一样。”

虽然危机年代的大学已经没有了文学的一席之地，但这些经典的生命力仍然顽强。

“那古埃及文明里，哥哥、妹妹和爱人是同一个意思，这总一样了吧？”叶子兰看起来准备了不少功课。

苏耶妲被她逗笑了，说：“你这都是看的什么网络谣言，况且就算是真的，几千年前和现代一样么？”

“你说的对。”叶子兰这回顺着她说：“几千年前和现在不一样，现在也和一百年前的世界不一样了。人类文明还能不能延续都是问号，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遵守一个将死之人定下的规矩？”

苏耶妲沉默不语，叶子兰就继续道：“况且我一直没问你头发的事情，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有些黑发。所以这不是什么遗传病吧？是不是和你们的x级改造有关？后遗症还是什么？”

“这个没事的。”苏耶妲没有继续解释。

“唉——”这回轮到叶子兰叹了一口气：“所以不要去管其他什么了，好么？”

“可是”苏耶妲很小声地反驳。

“加入浮屠军团的时候，我们已经付出了一切，无论如何都对得起任何人。”叶子兰来到苏耶妲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说：“这句话是当初你对我和莹莹说的，现在我已经没了机会，所以我把它还给你。”

苏耶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叶子兰给说服了：“嗯，我会好好记住的。”

“这就对了，既然战略目标已经确定，就该讨论战术细节了。”叶子兰又开起玩笑，“所以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拉手、亲嘴还是嗯哼？给本大爷统统招来。”

“去你的，你这脑袋里装的全是黄色废料吧。”两个闺蜜开始了日常互怼。

而在另一间太空宿舍里，苏明和孙奕白洗漱完毕，见时间还早就坐在床上闲聊。

“老孙，你是因为什么加入的军团呢？”

对面的孙亦白有些倦意，靠在枕头上揉了揉眼睛说：“原因和你差不多吧。”

“可我也不好说自己最后下决心是因为什么。”苏明一不小心，又开始琢磨些想不明白的事了。

“当然是为了拯救世界喽。”孙奕白打了个哈欠。

苏明笑了：“这话要是从姜晓晓的嘴里说出来，我还能勉强信一半。”

见苏明不信，孙奕白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父母，他们也是浮屠军团的战士，后来在第二次大入侵中牺牲了。”

“嗯？”苏明没想到他提这一茬，“是啊。”

“其实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了，不过现在也没差。”孙奕白语气难得郑重了一次：“在第二次大入侵牺牲的名单里，还有一对夫妻。丈夫姓孙，是一名军团战士；妻子姓白，是军团的研究人员。”

苏明张大了眼睛：“你是”

“我是他们的孩子。”孙奕白眼神有些飘忽：“所以我才说和你一样，你应该能理解我在这里的原因。”

一阵沉默之后，苏明问：“你在加入军团之前就知道父母的真实身份了？”

孙奕白点了点头：“上了大学之后爷爷告诉我的，以前我也只知道是军人。”

祖辈告诉的么？苏明听到后皱起眉头，不禁开始回想起自己的经历。一个人生活的这么多年里，自己何尝没去找过其他的亲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婶婶，结果却是音信全无。如果不是有那些照片，苏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曾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突然消失的姐姐身上，但过了这么多年苏明摇了摇头。

孙奕白见苏明摇头就问说：“怎么了？”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苏明回答得模棱两可。

孙奕白走过来拍了拍苏明的后背：“都过去了。”

“嗯。”苏明也不想多说。

于是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不再言语，不知道是想起了父母还是想起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