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回: 重回首,淳于兰遥忆于远超 情难却,于远超再会江一梅(1 / 2)
(当代长篇章回小说)
——京城新闻圈风云录
顾雪林
第18回:
重回首,淳于兰遥忆于远超
情难却,于远超再会江一梅
江一梅第二天上班,见到淳于兰,两人噗哧一笑。
江一梅拿出那张纸,笑着对淳于兰说:“又让你估计对了,果然是个女的来拿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淳于兰说:“当初于远超征文获奖,晨哥替他隐瞒,还不告我是谁写的。我就觉得这里有问题。我翻到当年的一个集邮活动的纪念封,才把于远超给挖出来。如果他不是那位‘戴翡翠翎管的男人’,他就不会老回避这个问题。他越回避,越有鬼。我一直认为就是他。所以,我在纸上写了:‘注意来个美女取货。’果然如此!”
“除了于远超,就不会是其他人?”江一梅总觉得问题不那么简单。
“当然不排除还另有其他人,但问题是,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回避我们?他就是‘戴翡翠翎管的男人’,又怎么了?让我奇怪的是他的这个‘回避’态度!非常让人奇怪!他很有可能是目前收藏清代翡翠翎管最多的人。但是,他在躲避什么呢?”
“淳于姐,我倒是对你那位前男友于远超很感兴趣,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社会怎么会造就出这么个人?他到底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还是坏人?”江一梅把心中的疑问一吐为快。
“你知道于远超自己是怎么评价他自己吗?”
“怎么评价?”
“他说他是一个复杂的人,不好也不坏。他说,17岁时,正值青春期,一下子跌入社会的最底层,当了个小工厂的青年工人。他形容自己,就像一棵小树,没有人来剪枝施肥,任凭他自己摸爬滚打,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哈哈哈,他真狡猾,果然是一个复杂的人。”江一梅就喜欢这样复杂的有故事的人。也许是看《飘》看多了,想碰上一位“白船长”;要不然就是《廊桥遗梦》中的罗伯特金凯。她不太在乎什么年龄,就痴迷那种有魅力有故事的男人。
江一梅想,现在的那些小年轻有什么意思,没钱还是小事,关键是没思想、没独立的主见,就像墙上芦苇,嘴尖皮厚腹中空,令人乏味。他们中的一些人还自以为得意,其实,猛一看,不咋地;再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呢!
江一梅喜欢于远超这样的“老司机”,在他的车上兜风,一定格外刺激,超级有趣。
“于远超岂止是狡猾,他还是个猎艳高手,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狮子,静静地伏在草丛里,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他不会理会那些经过眼前的山鸡和野兔,他瞄准的目标,是瞪羚和角马。你要小心哦。”淳于兰看江一梅陷入了沉思,念念不忘地叮嘱着江一梅。
江一梅是在富裕家庭长大的女孩,正应了那句‘女孩要富养’的话,什么世面她没见过!她曾和爷爷诸葛瑜亮去过她们家在非洲开的金矿,这边是石头沙子从运输带传进去,那边出来的就是一颗颗闪亮的金沙,她对金钱早已没有了追逐的欲望。
她也和爷爷去过非洲草原,亲眼见过成群的角马渡河,河里是鳄鱼,河岸是狮子,角马们是从血腥中冲杀出来的。她看了以后,震惊不已,认识到生命存在的残酷性和机遇性。
她这样的女孩,需要的不是什么虚情假意的“暖男”,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型男”,不是手无束鸡之力的的“宅男”,不是知识分子圈中“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还有一些男人,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化妆品商人打扮得太精致粉白细腻,缺少了自然的魅力和野性!
她要的是能为自己释疑解惑的“有故事的”智者;能登高山之巅,下五洋捉鳖,不畏艰险的勇士;有博大胸怀和宽容心的“白瑞德”或罗伯特金凯。
男人要健康才有魅力,这健康既有身体上的,物质上的,天然的;也有思想上的,精神上的,后天孕育升华出来的!
中午,于远超给江一梅打电话,约她去鼓楼北面的“一旅云”餐馆吃饭。他要请江一梅品尝那里的竹筒米酒。
“一旅云”餐厅不大,是个二层小楼,全部是粗笨的原木桌椅,二楼有个小晒台,摆有两张桌子,一面是巨大的玻璃,往西南望,可以隐约看到宋庆龄纪念馆假山上的小亭子。
于远超在二楼订了一张餐桌,要了一竹筒米酒,和两个竹杯子,坐在桌前看一张《作家文摘》,等着江一梅。
江一梅一进门,就被小店古朴粗砺的云贵风格感染了。她上楼看见低头看报的于远超和他面前的竹筒米酒,高兴得轻轻亲了于远超一下。嗨,如今这些九零后的西式礼节,于远超已经渐渐适应了。无非是一种高兴或礼貌的表示,没必要大惊小怪,不必什么都和道德品质强扯在一起。
于远超明白,中国人处于过渡期的社会风俗中,既不适应非洲姑娘裸露上身,**招摇在外;也不会喜欢伊朗姑娘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只留下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我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全世界各地的风俗习惯,尊重就好,没有必要指手画脚。
于远超给一个竹筒杯倒上米酒,放到了江一梅的面前。他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端起来说:“干一杯吧,祝贺咱们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