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与狗尾草（1）（1 / 2）

“一层大都是会客室和餐厅，二层则是主人用于创作和练习的房间。客房、娱乐室和休息室在三层，主人的房间、资料室杂物间则都在四层。”

管家机械体一边介绍着，一边将茉莉带到她的房间：“至于更细节的分布，我会将这栋楼每层的平面图发送至您的终端。”

在茉莉的手腕上，瑟曦在悬浮车上给她的备用终端响起一声信息收到的提示音。

“……那个，我还不是很困。你可以陪我去休息室聊聊吗？”，茉莉问到。

“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虽然我会建议您早点休息，但如果是您的要求，可以。”，管家机械体说罢，向厨房移去：“请您根据我刚刚发送的平面图前往休息室，我去为您准备饮品与零食。请问您对于饮品和食品之类，有什么偏好或者忌讳吗？”

“我喜欢甜的，其他就没什么了。”

“好的，我记下了。”

言罢，茉莉向休息室走去，她刚刚还想问为什么管家机械体没有通过数据库搜索自己的饮食习惯。在打开备用终端查看平面图的瞬间，她明白了——这个备用终端压根没有记录一点除自己名字以外的其他的信息，而像这种家用机械体，一般也没有跨区访问各区数据库的权限。

……

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说，夜晚是休息的时间，但这并不适用于那些人造的可动钢铁。

“我看外面那些修剪花园的机械体也没有休息，你们不怕这动静影响主人的睡眠吗？”，茉莉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喝着热牛奶，看向窗外在黑夜中仍然活动的身影。

“最开始终端就可以通过震动和热量的变化来提醒人们接收通知。这个功能后来被强化，现在普遍应用于在人们的同意下，辅助人们自己的睡眠。”

管家机械体说着，安静地站到了茉莉身旁，将一条毛毯盖在茉莉腿上。

啊，是啊，那晚自己就是被这种方式强制睡眠的。

“你……有名字吗？”

“如果您问的是出厂编号的话。”

“……算了，就叫你管家好了。联合体内一直都是恒温的，室内外都一样，这条毯子到底是……”

机械体用合成的温柔嗓音说到：“这是主人的习惯。而我根据以往积累的数据经验推算您在此时可能也需要，比此时的室温更高一些的东西。”

“……谢谢。”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的茉莉终于想起来我最早有时间来思考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胚胎？培养舱？还是自己最开始拿到终端的时候？

思绪翻飞之际，管家机械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茉莉。

“这是？”

茉莉将手上的杯子放到身旁的小茶几上，好奇地接过纸笔。较为粗糙的纸张轻轻摩挲着女孩儿的手，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触感。

“主人常常会有各种奇思妙想，而她在思考时喜欢写画些什么，我会常备这些东西。”，管家机械体补充到：“主人的同事们也有类似的习惯，于是我才下的判断，您会需要这些。”

“哦哦，好。”，茉莉打开笔帽，专心于自己的头脑风暴之中。

……

如果自己不再平凡，那过去自己所认为的“普通”便都有被怀疑的可能。

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记起，便一直在接受伊西斯的指导教育。她是根据自己的偏好而设置的影响，性格温柔开朗……

写着写着，茉莉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抬头对管家机械体问到：“管家，你知道b级公民的培养方案偏重什么吗？”

“将对联合体的忠诚作为绝对核心，树立联合体的利益大于一切的思想，彻底抹除b级公民个人对1区所制定的方针与政策的不顺从。深度强化b级公民的工具属性，同时坚决不进行思想、人文教育。”

柔和的人工嗓音无情地说出冷酷至极的话语，一字一句将茉莉的体温打入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