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可主人却不见得这么想啊，”我也很无奈：“况且灵儿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此事已成定局，灵儿实在无力回天，只求再多留会儿，只求主人安康不受牵连罢了。这次就算是为灵儿庆生送别吧，灵儿也该走了。”神情十分黯淡。

主人听着一愣，之后却是欣慰地笑了：“你能想开就好。灵儿，一路平安。”竟没有深想我所谓走是想赴死。我也没有点破，只是珍惜着这最后的时间，与主人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边向凉亭上走去。

等我们到时，四友已经先去了很久，把凉亭简单打扫过布置好了座位，还摆着点心和酒，正在边聊天谈笑边饮酒吹风，宴席上筑筹交错、喧哗声不绝很是热闹。

我见此心里的忧思悲愁当即消散了大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主人见此也笑了：“看来你没让他们白来啊？”

话刚落四友便看到了我们，都笑着向我们招手，还没坐下徐元直便道：“你们总算来了。”接着也不等我们开口便倒了满满两大杯酒递过来：“先罚酒三杯，有什么话都喝完再说。”

我与主人闻言先是对视一眼，面色中都有着隐隐的无奈。这才看向了酒杯，主人从容地接过一饮而尽，之后又自己倒了两杯喝完，这才开口道：“可以了吧？”

“可以。”徐元直不再为难，给主人让了座位，又看向了依旧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看着酒杯满面为难的我：“李郎呢？”

我闻言更加尬尴了，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旋即咬牙一把抓起了洒杯：“我喝，不必这么看着我。”说着举起洒杯便要往嘴边送，但洒杯刚刚沾上唇，便被主人打掉了。“灵儿不能喝洒你们就别逼他了。”说着便要拉着我坐下。

但徐元直依旧不肯放过我略带惋惜地惊讶道：“啊？不能喝酒啊，那罚诗一首可以吧。”说着便放下酒杯，起身取了笔墨宣纸递给我。

又怕我不答应似的补了一句：“卧龙一直说你是小妖怪，公威也素来对你赞誉有加，庶想看看你的文才，李郎不会推辞吧？”话还未落其余人就人看向了我，附和道：“也好，罚诗一首。”

我点头应了下来，却不接纸只是轻声道：

“夜凉似水池中流，月色如瀑涯边挂。

矫首远观景若画，低眉深思意成灰。

早知今日义难结，仍念往昔息情厚。

临别复求天仁祐，福寿安康万事兴。”

言罢泪如雨下，急忙强忍住用帕子拭去泪痕，看向徐元直道：“原本不想再开口触动隐痛的，但诸位却都有此意，便还是以此事为题吧，诗名就叫“决别”。

今日席散，灵燕便该走了，此去不回。愿诸位安好，”说着又看向了，主人语气更加诚挚柔和了：“愿我爱主一世顺遂、福寿安康。”主人见此并不意外，四友听后都还是一惊，当场议论。

我不想让他们再纠结此事平白地扰了兴致、气氛，也惹得我更加伤感。于是打断了他们：“各位，律诗已成，灵燕可以入席了？”他们闻言也不再议论又让了个座位安排我紧挨着主人坐下，换了话题边饮洒边继续聊。

我则忍不住看向了主人，解释道：“其实灵儿可以饮酒，只是会胃疼，酒越烈越疼。”

“知道了。”主人点头：“灵儿，你走之便努力做好你该做的一切，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但不要太委屈自己了。日后你若想我了便回来看看，有什么话依旧可以对我说，大小事也都还告诉我，就像之前那样。”

“嗯，灵儿谢过主人了。”我起身道谢。

之后便与主人一起也加入到了四友之中谈笑，气氛顿时更加热闹了，我的心情都不觉斩渐好了很多，最后甚至主动提出为大家抚琴助兴。

四友都是大惊：“李郎不是责怪我们轻浮不愿再表演了吗？”

“他今天开心就破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