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欢而散(1 / 1)
我见状便朗朗道:“有志不在年高。昔日甘罗挂相之时也不过十二岁,融让梨时不过七岁,如今先生轻视我年幼,可曾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可曾听过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语气平淡自然,神情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玄使君听后便问他道:“如何还可以吧?”
水镜先生根本没有料道这番话、这种神态,竟会出现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孩意身上,暗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只是云淡风轻地回答:“还行。”又对我道:“坐吧,坐下说话。”
玄使君见状便告辞离开了,留我们两人在前堂说话。
水镜先生又同我闲谈了几句,便开始讲论诗赋文章、经传典籍、百家学说。
我们从诗经一直说道楚辞,从春秋聊到老子、到中庸,当然一直都是他有意考我,他提问、我回答,他说上句、我对下句,他提篇名、我接内容,就这样一直谈了许久。
越谈他越心惊、越谈他越震憾,最后干脆又邀我陪他下盘围棋,我点头应下了,摆好棋盘后便把黑子递给了他,请他先落子。
他却不接,笑道:“与年长者下棋应当主动执黑,这是对年长者的尊重。”
我也笑了:“棋手对弈,实力稍弱者主动执黑先行,不拘少长,这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心气不低啊。”
我答道:“年轻气盛,心性难免傲些,还请先生指教。”
可他听后当即斥道:“卧龙这次真是瞎了眼,竟会如此盛赞你?他素来眼界颇高,我本也认为你是个不世之才,却未料及竟是如此心性!不识尊长!妄自狂大!他这次是真瞎了眼哪!”
我一听便知晓了“卧龙”大概是公子的号,他骂的便是公子,当即犯怒,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压着。
可他却并未停止,我于是冷声道:“先生可说够了?”
却不想他直接忽视,依旧责骂。
我大怒,起身道:“我若有任何过失,先生只管训斥、责罚也就是了何苦迁怒他人?
况且是灵儿素来视公子为兄长,先生责怪灵儿目无尊长,难道先生对弟骂兄便不失礼了?灵儿曾提醒过先生一次,先生却未曾改过。如此,便请如灵儿难以奉陪了。”话落,便拂袖而去。
随后他又来我房间找我,但我却余怒未消不肯见他。又想到他痛骂公子的情形,竟感到十分委曲,大哭。
他在门外听到后知我心绪烦杂也没有再留,离开了。我却心中自责,于是自罚抄录道德经千卷,以警示自己。
司马徽走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又回来找我,我依旧没有见他,之后两天也一直如此。
直到第三日,公子回来时,我去等他,同他一起闲谈。公子见我看到他回来很是开心,才又提及此事。
道:“灵儿,好好先生的事具体是因为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或许也只有我能问了吧,听说这两日他先后找了你七八次,你都不肯见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