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故事之前(1 / 1)
“在一个人一生的时间里,是睁眼的次数多,还是闭眼的次数多?”
这是十几年前,某位幼儿园老师给幼小而缺心眼的我们出的一道脑筋急转弯。有的孩子觉得是睁眼的次数多,因为他们觉得睁眼的时间长;有的孩子觉得是闭眼的次数多,因为人死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当然,也有孩子觉得是一样多,因为有闭眼就有睁眼。我记得幼儿园老师告诉我们的答案是:次数一样多,有闭眼就有睁眼。老师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的我对这个答案持否定态度。
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一个人出生的时候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更没有办法武断的指出一个人死去时他的眼睛一定是闭着的。我们不能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某个一生都未睁开眼睛的人,或者生来就没有眼睛的人。当然了,这些都是现在的我所能想到的,那时的我是属于“觉得睁眼的次数比闭眼的次数多”的那一伙傻孩子,似乎在大人们眼里是那种从来不能在短时间看透事情的本质,注定模模糊糊度一生的人。
现在的我忽然想到,如果有人真的把这样的一个脑筋急转弯讲给某个从未睁开过双眼的人,那么他又会做出何种的答案呢?刘亮程曾在《寒风吹彻》一文中写出:“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这样的话。那么那些以偏概全的人们,用成见代替思考的人们,活在自己的妄想中的人们,会不会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从其世界中走出来,然后愿意去拥抱他们所不知甚至反对的所有呢?
我相信文学有这样的力量。
我想讲述这样的一个,有关于偏见,成见以及饱含着遗憾的故事——毕竟如果没有遗憾的话,人大概就不会成长了吧。我想让人们看见那种:一生不曾睁眼的人或者死前仍瞪瞪视人的那样的故事。
我想回归到关于文首的那一段关于“睁眼与闭眼”的话题。我小的时候觉得是睁眼的时候居多一些,因为在我看来,我始终是在睁着眼睛,唯有睡觉时是在闭眼,似乎是睁眼的次数多(我小的时候显然没搞明白问题,也不理解逻辑我小时候还觉得睡觉的时间短,清醒的时候多(事实上恰恰相反。我曾以一种独断而唯心的想法来审视我所处的世界,其恶果在我高中时显现出来了。对了,我将在下面讲的就是我高中时的真实故事,我现在想要把它写出来,一来是真的想要放下了,二来也是想要对自己的青春做一个梳理。无论读者如何看待这样的一个故事,这样的一本书,我都会真诚的把它完成。
接下来,我们把“睁眼与闭眼”的问题拓展一下:一个人一生中,是晴天多一些还是雨天多一些?
当然了,我们也没法确定一个人是出生在雨天还是晴天,更不知道他或她逝去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还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傍晚。
这个世界上更有很多日子,它不晴不雨,就仿佛是在等待着将来什么,他的晴雨完全由观者的心情所决定。但这个问题和文首问题有一个区别: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晴日,也不会有永远的雨天。如果要回首某人的一生,“晴天多一些还是雨天多一些”似乎是一个很主观的问题。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晴天多,事实上我以前会希望我的一生永远处于阳光明媚中。
但现在我不再这么想了,永远的晴天不会一直让草木生长,而适度的雨水却有能力催生万物。就像落在你身上的暴雨也会让你长大的,对吧。
所以其实生命里的晴天,有三分之二就很好很足够了。余下的三分之一,请交给让我们成长的暴雨吧。我这样想着,下定决心,写下了我和那些女孩的故事,我要把它,献给所有不晴不阴的天,所有的暴雨天。
还有
总归会晴朗的明日。
穆铎22331于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