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来即是偷窥狂-第二节（1 / 2）
1月21日
“你支付宝账号是你这个手机号吗？”
“哎哟，真不用，这手机也不贵。当然，贵的我也买不起。而且我知道你不怪我，但这是我的心意。”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1月25日
“你知道在一号和二号宿舍之间的那棵树吗？和三食堂的门正对着的那颗，就是在甬路旁边，有砖围着的那颗。”
“嗯，我知道，怎么了。”
“我早就注意到它了，其实谁都注意地到它，它那位置太显眼了，全校的学生应该都曾在它身边走过，而且它长得比其他的树都要茂密。但是绝对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它比其他的树枯萎得都早，都快。别的树的树叶还绿着，它的树叶却都黄了。而且到了春天它也是最后一个才发芽。”
“是吗？我没注意。”
“嗯。我就想，为什么这棵树会在秋天第一个枯萎，在春天最后一个发芽。是因为它孤独吗？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在那个风口，便厌世苟活。还是它孤芳自赏，不愿与人争艳？不屑于身旁成伍的树木，都在挣扎着最后一点精神，自以为是的展现价值，而不愿早早睡去；所以它便及早离场，躲开那些俗物。它会是作何感受的呢？可能无谓抱有何感了！因为它是被作为一道景观而放置于此，它有它的命，无力抗拒的最耀眼最美丽的树的命！”
1月3日
“我今天看到一篇故事，说美国有一个人开了家汽车旅馆，然后自己一直偷窥那些住宿的人。但不是为了色欲或者是偷录视频卖钱，或者是其他某些目的。他就是单纯的好奇，想了解别人的生活。然后一直也没人发现过，他也确实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的生活，好人、坏人、夫妻的欢乐、夫妻的矛盾、偷情的、卖淫的……过了好几十年，他不再开这旅馆了。然后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人生来即是偷窥狂。男人热爱偷窥女人，女人渴望被偷窥。这也是为什么男人爱***，而女人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衣服和首饰上。”
2月2日
“你还记得我之前看过的诗词吗？我在里面看到过一句诗，忘记是什么了，然后我当时根据那句诗自己改写了一句话。”
“什么？”
“吾心如车，视汝若辙。”
“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心就像是一辆车，我把你看作是我的车辙。但是这句话我现在看却觉得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我是车你是辙，车和辙是永远共存的，是永不分离的。还有一个就是——我是车你是辙，你只是我留下的痕迹，仅此而已。我不记得我当时是什么心境写下的这句话了。”
“我觉得是第一个的意思。”
“哈哈，那就听你的，就是第一个的意思。”
2月8日
“你这个人啊，聪明！不坏！但是也不是很善良，这么说有点不太合适，反正就是有心机吧，有坏心眼子，不过和我一样，只为自保。”
“我怎么有坏心眼了？嫌弃我了？”
“这人，我不说了吗，你和我一样，我还能嫌弃我自己啊。我是夸你呢，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喜欢太单纯的人。说好听了叫单纯，说难听了就是傻。有点什么事不够和她着急的。”
“就你还聪明？情商低下！”
“不许说我情商低！我怎么情商低了？”
“你就是情商低！你老气我！你看看陆猛跟我怎么聊天的。”
“你别跟我说他！他跟我能一样吗？他情商高？我跟我朋友也都好着呢！我是公认的情商高，他们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都问我，你说我情商低？”
“你就是情商低！”
“你等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你先告诉我，我哪有坏心眼子了！”
“等着，打字呢！”
“还没打完？半个小时了！呵呵，你骗我呢吧。”
“你喜欢过我吗？”
“呵呵”
“你就回答我，你喜欢过我吗？”
“呵呵，打好了给我。”
“回答我！”
“给我。”
“我问的是过去时。”
“给我。”
“不是要对你进行什么绑架。”
“给我，别废话！”
“等等，在打。”
“就上一个对象，我和她溜达着，看到一条狗；我和她聊着就聊到，我说要是一条狗咬了我珍视的人，我一定弄死那条狗。她不信，我就告诉她，我家一直都养猫养狗，我也喜欢那玩意儿。然后有一条邻居家的小白狗，邻居家不老有人，它就老来我家蹭吃蹭喝，就一直养着它。然后，我家的猫，怀孕了，下了个小猫，因为十多年了，老了嘛，好几年都是一次只下一个。我就觉得说，这可能是最后一只了，就打算养着了。
然后有一天，那小猫被那条小白狗（就蹭吃蹭喝那个给玩死了。我就拽着那条狗的脖子，把它摁在地上，拿起一块板砖，拍它脑袋，两下，板砖折了，它也不动了，我以为死了呢，就扔了。后来过两天知道它没死，又看到它了。又过了两天还是来我家吃喝，我也就还接着养着。后来另一个邻居家的一条黑狗，把小白狗的眼掐瞎了，我就抓到了那条黑狗，要把它打死，然后脑袋打流血了，我以为它活不了了呢，我就把它扔了。（事实证明它没死，不过再也不敢出它家院子了。
跟她说完这个，她说我太可怕了。我就跟她说：我怎么可怕了，我对自家猫狗都好着呢，甚至那条不是我家的狗，我也养着它，它都把我家猫咬死了，它又回来我还接着养着它，它挨欺负了我还给它报仇，我可怕？
我说得清楚，我说那条狗如果咬我珍视的人，我会弄死它。她说那要是自己家的狗咬了你珍视的人呢，我说那我也会弄死！咬我还另说，我被我家的狗咬过，我也没怎么着它。咬我珍视的人就不行。但她还是说我可怕。然后我们就聊嘛，最后她也不说我可怕了，她说她知道我不是坏人。
其实你知道，我和你说了，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还欺骗她和她上床，就是在这之后不喜欢她的。就这点，她这个人太善良我就不喜欢，她的善良是我的枷锁。倒是你，你也不坏，但你很知道这个世界的肮脏，对我也老是留着个心眼，不那么信任我。挺好，说明你有心眼。而且就在我打这段的时候，你一直在呵呵，你的防范心很强，并且你的心理素质很好，都体现出来了。还有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个表现能不能说明你喜欢我，其实我觉得你自己也一直搞不清。可能既喜欢我，又一直尽可能地防着我。
其实你要知道，如果我想骗你，你只要心里对我有一丁点的喜欢，我都会得手。这也是我情商高的地方！”
2月12日
“接上次：
那天之后，有一次周末回家，我一到家，院子里好几摊狗屎，当时我就不高兴了，我就收拾；我家的狗呢，就跟着我，我看它长个了，我觉得是不是它大了，从狗洞里钻不出去了，院子门一锁它出不去，就拉在院子里了。不是！扔完狗屎，它没走大门，而是从狗洞钻回了院子！
然后进屋，有猫屎味，（其实就在这两天我妈还说闻着有猫屎味，绝对是有味道，但是绝对没有猫屎，因为它早被我弄死了——后面会说到。猫的屎尿是最臭的了，指不定是哪个地方有些味道除不净了。房间里又不爱进阳光，阴暗得让人低沉。
我就堵得慌，我就气啊，这是个什么环境！为什么我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
隐述：
我爸妈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我小学的时候，我爸因为我妈老打麻将，俩人吵架，我妈割腕了。后来也吵，初中还是中专的时候，我妈和我爸吵架，她把菜刀架脖子上，要抹脖，我哭着劝了下来。
中专的时候，我有一次和我妈吵架。她让我买面，又让我刷碗，又让我干这，又让我干那，就是同时给我下达好多命令你知道吗？她一直在那叨叨。我说我明天再去买面，今天也够用。她还一直在那强调面没了。我就把菜刀拿起来，往地上一摔，我说：你死吗？你自杀啊。你不是狠吗！你自杀啊！
不是原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我特别瞧不起自杀的人。
我爸一听见动静就也跑厨房来了，拨了我胳膊一下，我用力推了他一下，差点推躺了。他倒是没打我，然后我出去了。然后他还劝我，你猜他怎么劝我的？他说我妈……反正就说我妈脑子不正常那种，说她更年期，让我别刺激她。还跟我说：你看我搭理她吗！
我真的，我宁愿他跟我妈一个战线把我揍一顿。
我妈和我爸不是一种人，我妈嫌我爸不够会挣钱，我爸又是那种没大志的。而我，我又嫌他俩，我嫌两个人不合适还不离婚，又嫌我爸穷，又嫌我妈没能耐就知道瞎叨叨，做这小买卖做那小买卖也没做成过。
所以我在学校也不想家，这就不是个家。所以我这个人心特别狠！但这还不够，我很多元，接着看下边。”
“接正文：
我看着猫和狗，我就想起了我和她说的。我就想我说是那么说，但我也确实是没试过啊，我真的可以对自己家的猫狗下手吗？我有那么狠心吗？她还说我可怕，真的是越想越气，杀条狗我就可怕了吗？
我纠结了半天，没有下手。但我在屋里实在待不住，出去和猫狗玩玩吧。到院里，我看看我家的环境——什么破玩意儿！
我叫它们，它们不理我。我就想猫狗终究是听不懂人话的东西。养它们干嘛，就因为这样的东西，我还要被说可怕！
想起来小时候我爷家的狗，我要给它戴上狗链，它要咬我，我就打它。也没怎么打它，只是它叫得欢，我爷就把我轰走了。还有我老舅爷也在，那时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是看一个万人唾弃的混蛋。
这些人，在他们眼里狗比人还要重要吗？一个是对象，一个是亲爷爷。而我，教训一条狗，却要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瞪着？如果当时我躲得慢，它咬破了我呢？人就是这样，只看表面。
我决定试试吧，杀了自己家的猫和狗。用胶带缠上四肢，一刀脑袋剁下，不会痛苦的。我刚缠好猫，缠狗的时候就听到有车门响。我本来以为是我爸回来了，我犹豫了一下，我决定不住手，也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了，明明我不开心，却还总要照顾他们的情绪。我欠他们的？
但还是没来得及，他进来了，不是我爸，是我妈，看到我按着狗缠胶带，大喊你干嘛呢。没理他们，我加快速度，她来制止我。
人啊，总是这样，哈哈。不分青红皂白，还不清楚情况就根据自己的认识要去插一脚。如果是我，我一定要先看清楚再问清楚的，反正就算一卷胶带都缠在它身上，它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掐着狗的脖子站起来。我妈面目狰狞，大喊大叫；我老婶看着我面露担忧，声音不是很大地劝我放下；而我老伯，好熟悉，太熟悉了。这眼神，就是多年前我被我爷轰走那次，我老舅爷就是这个眼神。
我怒了，但我很快地把这怒气压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容易把怒气发出来了，可能是不敢。总之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发怒什么时候不该发怒，它变成了我的一个工具，一个社交能力，而不再是简单的一时冲动的宣泄。
我冷冷问他：你什么眼神？他们还在说让我放手，嗓门也越来越大。真是傻啊，哪怕是把我当做疯子，也不该用这样的激进的方式来制止我啊，更不要说他们是认为我在耍混。我问他们为什么制止我，我弄死它怎么了。他们还是在说些制止我的话，很强硬。
我又问了一遍，终于，我老伯反问我：你为什么要弄死它？哎，可惜啊，如果他没有那个眼神，看在他的这样的理性的态度上，如果我妈也不再面目狰狞地大喊大叫，我可能就要放过这猫狗了。然后我踢死了这猫狗。
我妈像疯了一样，说要剁了我。多可悲啊，我和我妈都挺可悲的，她要剁了我！这又是多么可笑啊！我扬着脖子让她剁，说真的那一刻我有害怕，我相信她这个敢割腕的人是敢杀我的。
但我不愿意退缩，因为这一关过了，我和他们好好聊聊，让他们了解我，我就能过上我要的，也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即：他们清楚我有我的想法，他们管不了我，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接受建议，不接受意见。
这一关过了，他们都拦着，我妈没剁成，我爸也回来了，我嘲笑着他们所有人和他们理论，他抽了我一个嘴巴子，我感觉我的下巴有些错位了，我一边按摩一边用拳头捶打着我的下巴，想把它正过来，同时继续和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