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失败的计划（1 / 2）

特务鼠们手忙脚乱地围在捷瑞身边，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钻个洞的功夫，自家老大就突然丧失斗志瘫倒在地上了！

“十七个定居点，一天半就全都收服了……”

捷瑞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双目无神地缩在角落，在心中无声地尖叫着，

“就是十七头蚁牛！我们也得抓上个三天三夜吧！”

这是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尖叫，另外，惊慌失措的鼠鼠们也能感受到老大心中的痛苦。

捷瑞拖延时间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说到底，这件事还得怪圣约教廷，要不是它们堪称敲骨吸髓的剥削，义军不可能这么简单地收服周边聚落。

每次到一个新村子，基本流程就是捷瑞带着艾瑞巴斯去绕一圈、聊一聊天，后勤人员和特务鼠分头去探查地形，等捷瑞绕完了就看到村民代表跪在地上，哭着要加入真理义军的行列……

每一个定居点的归附流程都分毫不差，搞得捷瑞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邪神作祟，然而有灵能鼠在辛勤劳作，捷瑞身边的物理宇宙稳定得很，邪神绝对无机可乘。

可是这顺滑的流程…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介入的效果吗？

就连艾瑞巴斯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的队伍总能得到人们的欢迎？难道你们确实有着某种魔力吗？”

“……我也许确实有着类似的能力，但目前还没必要使用。”

捷瑞暂时收起了满腹的烦闷，将注意力放在了教育事业上，

“艾瑞巴斯，不如你来试着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们收服聚落的过程能如此顺利呢？”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因为这些人的信仰都不够坚定，这是最首要的前提条件，如果是虔诚的诸神信徒，绝不会如此轻易改信的。”

这番话多少沾点大逆不道，但是捷瑞没有训斥他，毕竟艾瑞巴斯看上去还没说完的样子。

他紧接着又说道：“但是我也想过了，他们的信仰之所以不坚定，一定是因为没有受到良好的引导，同时也和我们见过的那些牧师有关。”

捷瑞点了点头：“是的，你说的很对，生活在村子里的人们从没见过你口中的权能，负责传播‘诸神福音’的牧师也没有尽到他们的职责。”

“嗯……我还记得你斩杀圣约牧师时的表情。”艾瑞巴斯心有余悸，“当时我吓坏了，你挥刀时的表情很恐怖，看上去就跟故事里的魔鬼似的。”

“我斩杀的牧师？哦，你说那个强暴了十七个少女的畜生啊！”

捷瑞笑了笑，同时拍了拍艾瑞巴斯的小脑袋，

“我承认，我确实偶尔会情绪失控，但我们确实对他进行了公平的审判，我甚至还给他留出了辩驳的机会，你说是吧？”

艾瑞巴斯沉默着。

捷瑞又问道：“如果换做是你，艾瑞巴斯，难道你就不会出离的愤怒吗？”

说着，他还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将刀柄递给了艾瑞巴斯。

这个少年胆寒地吞着口水，终究也没敢接下短刀。

捷瑞只好收刀入鞘：“你看，这就是你与我另一个学生的区别了。

“如果换成泰菲的话——你还没见过他，但你迟早会与他见面的——泰菲一定会抱有与我类似的愤怒，无情地斩杀圣约牧师。他肯定会这样做的。”

艾瑞巴斯打了个寒颤：“你身边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杀人狂吗？”

“杀人狂？不不不，你要知道，对于无药可救之人最大的仁慈，就是赐予他们干脆利落的死亡。”

捷瑞纠正道，

“我不会说他们是罪人，那些腐败的牧师、尤其是我没忍住斩杀的那一个，他不是罪人，他应当被划为畜生，他不配得到宽恕。”

“我还是没办法赞同你的说法。”艾瑞巴斯想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牧师们生而为人、后来又能成为牧师，这当然是权能的旨意，你又怎么有权利——”

“当那些无辜的女孩被强暴致死的时候，你的权能又在哪呢？”

这是十分严厉的指责，但捷瑞的语气中并未夹杂烦躁，反倒显得很平静，

“我并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但是我可以想象，那些可怜的女孩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她们究竟如何痛苦地哀嚎过。你能想象这些吗？”

“我……我确实觉得他该死…我也从没有反驳过你，对吧？”艾瑞巴斯抿着嘴唇，他的心中突然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艾瑞巴斯，我希望你能尽快摆脱邪神的操纵。”

捷瑞将眼睛眯了起来，受赐福的右眼发挥作用，让他能够看到艾瑞巴斯纯净的灵魂之火，

“在经过数年错误信仰的摧残后，你仍然是如此的善良、正直，这是很难得的事情，这说明你是一个好孩子，长大后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