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几次 荷官（6）（1 / 2）
地下室里的实验区分观察区, 准备区以及焚化区，电梯到达后，牧柏发现地下室灯光全灭, 一片黑暗, 但是黑暗中偏偏有嘈杂的声音。
他的步伐谨慎了起来，拿出手机手电筒照明。手机的灯光从一张张颓废麻木，或是痴呆变异的脸上扫过，这个地方有两种人, 一种是潜力者罪犯和流浪汉，一种是普通人罪犯和流浪汉。
他们做实验需要大量的对照组, 负一楼是人类, 负二楼则是材料区，关押怪物。
“奇怪。”牧柏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铁笼后人类的暴动。他们好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一样，也像是斗兽场里的几头红了眼睛的斗牛, 在疯狂的攻击对方。有能力的在使用能力, 没有能力的在用牙用拳头。好像同一房间的人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Zoe的巡逻员看到牧柏，向他解释发生暴动的时间。因为恰好和地面震动同一时间出现，他们分不清是谁先谁后。
牧柏点了点头让他们各归其位，熟悉的使用能力，等所有暴躁的实验体们看向他的时候，他再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各位不要紧张，只要再观察几天，确认没有问题，你们就可以离开。”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快暴动就平静了些许。他颇感无趣的和其他人交接一下，准备再去负二楼看一看。
赛琳娜用内部连线问他的时候, 他说：“可能是因为第二次怪物浪潮，异化磁场共鸣产生的躁动。”
关闭电话的时候牧柏转了一下手机，他抬头，赛琳娜的手术室在二楼，她最近有了突破性的发现，堪称完全颠覆以往他们的假设。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手术室好几天了。
自从牧柏暴露身份，Zoe对外交接的人都是他。赛琳娜的电话刚刚结束，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第二次怪物浪潮中出现S级怪物，我可以给你们地址，都是你们要为我留下一部分怪物身体组织。”
牧柏嘴角往下压了压，电话那头的人明显眼馋赛琳娜的能力。赛琳娜能将人类和怪物身体组织融合，让人类异化，同时获得怪物的能力。只是手术有不确定性，而这种人一般都挺怕死。所以他们只会送他的手下过来接受手术。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笃定，他似乎确认Zoe不会错过这次好机会。但是牧柏扯起社交模式的假笑，说：“不好意思，我们Zoe不参与这次怪物狩猎。”
因为没有意义。
...
“出现了！S级怪物出现了！”
“还是两只！”
仪器的警报声尖锐无比，屏幕上加深的红色就像是地狱的旋涡，刺痛每个人的眼瞳。
监联会的会议室内，不断有人拿起手机，将信息传送到外界。
秘书附耳低语，很快浅金色头发的老人愤怒道：“Zoe拒绝了？！”
“他们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个S级怪物分散在两个国家，同时出现在闹市区。一只自从出现开始就控制了怪物，瞬间被指挥的怪物冲破了防线。还有一只是攻击型，与怪物同时出现的还有巨大的海浪，将城市拉入海洋的世界。
电视台的记着在直升机上直播，他们的背景或是海浪与淹没的城市，也或是宛如王师般的怪物军队，就像是真正的末日一般。
“江绝呢？江绝能赶过去吗？”有人问。
温良夜的目光从三个画面中来回转移，S级怪物和A级怪物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们溃败的就像是被海浪卷走的泥沙。可是目前唯一出现在现场的S级潜力者江绝正守在一个A级作战区，他在和怪物的部队僵持。
“不行啊！离得太远，而且江绝在守，他走不开！”回答的人声音中有些绝望。
浅金发色的老人暴怒一样拍桌，好像在指责江绝，也好像在发泄被牧柏拒绝而挂不住的面子：“他不是说相信他吗？现在这个局面又是怎么回事！”
“就不该相信他！”浅金色头发的老人愤怒道。
伴随着这身怒吼，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们的安静却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指责，而是因为屏幕中显示出的画面。
他们看到了影子，然后画面中央的怪物消失了，被吞进了影子之中。
两只S级的怪物们相继从城市中间消失了。
把怪物从这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能力，他们知道有一个人拥有。
“【潜伏者】？”有人不解，“可是Zoe不是拒绝了吗？”
他们望着逐渐恢复防线的两个屏幕，停止了争论。
...
牧柏在电梯中下了负二层，他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以为怪物会像负一楼的人类一样躁动。但是当他进入这里时，却发现这些怪物和往常一样，被很好的控制住，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他看着眼前的怪物，把玩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对劲。”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自言自语，“怪物没有反应，这不是怪物们的异化磁场。”
“只有人类有反应，这是【惑】——”他转过身，立刻进入电梯。几乎在瞬间，他想到了今天突然和他们联系的蕾西，和蕾西在会客室中那不安的，一直踏着地面的脚。
发出细微声音，细微到他们没怎么在意。
针对人类的【惑】，A级【灾害奏者】蕾西的能力，正是点燃人类之间的愤恨！
“她怎么能？”牧柏看着电梯里的液晶屏，他不解，他以为只是她焦躁，因为蕾西真的已经无处可去了，她只能加入Zoe，不管从哪个方面想，只要她还有理智，就不会和Zoe也对着干。
更何况她对他的好感度应该是最高级，那是可以为他去死的程度！
突然，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轰——”
电梯就像是被咬碎了缆绳的方盒，在电梯间狠狠坠落，卡在一层和负一层之间。
牧柏在混乱中保护自己的头部，他迅速拿出手机通知赛琳娜，而赛琳娜已经走出手术室，走到了走廊的窗边。
地面上，巨大的黑影从如同颜料一般的黑色之中跃出。
那是如同发霉的豆腐一般长着黑色的绒毛，不规则的球状，有一个仿佛孔雀尾羽的尾巴，展开时犹如黑色的扇面，每前进一步都扩散着黑色的细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