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春水和妍萍在戏院周边野外散步，边说话。
妍萍又笑问：“春水，我问你，如果你当初和祝倩华有缘分，能成功，你们建立了恋爱关系，后来又遇见了我，你会怎样呢？”
春水微笑答道：“妍萍，我回答你，你不要不高兴。如果当初我和祝倩华有缘分，建立了恋爱关系，如果再遇见你，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只把你当朋友，当兄妹。”
妍萍笑道：“春水，你的回答很坦诚，我很满意。那我又问你，你现在和我在一起，若将来遇见比我更好的丫头呢？你会怎样呢？”
春水答道：“妍萍，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丫头。全世界你最好，你最美。”
妍萍笑说：“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二人散了一会心，快中午了，于是回戏院去。
次日，天气变了，早上，天空布满了一层阴沉沉的寒云，气温变得很低了。剧团的早饭熟了，演员们都穿着棉大衣去厨房打饭，春水打饭时候，看到赵团长，赵团长对他说：“春水，我今日和刘导演到妍萍家里去，你和妍萍等着我们的好消息。”春水听后心里很高兴。
上午，天空下起了小雨，外面风儿不大，但吹在人的脸上冷飕飕的。赵团长和刘导演果然到妍萍家里去了。
下午五点钟时候，赵团长和刘导演转身回来了，春水和妍萍急忙问消息去。到了赵团长宿舍，赵团长和刘导演表情淡然，不像有好消息告诉他们。果然，刘导演说：“妍萍，我们也尽力了，你大哥铁了心要你回去手袋厂上班去。关于你和春水的事，你大哥不同意，你大哥说你已经和贾昌平定亲了，你不能三心二意，你和春水只能做朋友。特别是你二哥的态度很坚决，他坚决不同意你和春水。他说你一定要和春水，就和你断绝兄妹关系。你二哥还说，元月二号前你一定要赶回家里去。”
春水听后，心情立刻悲愁，他和妍萍从赵团长宿舍出来，都不说话，各自心里都很难受。
晚上演戏时候，春水怀着悲愁的心情坐在后台场面上拉二胡。今晚的戏是《金钗钿》，本来就是个悲情戏，春水因剧情又想到自己的事，他暗暗里一面拉二胡，一面眼里滴出了泪水。
晚上，躺在床上，春水把赵团长和刘导演去妍萍家的事同才哥说了，才哥叹道：“既然这样，就看妍萍有没有决心跟你私奔了。”
春水叹道：“不可能的，才哥，妍萍的哥嫂对妍萍太好了，我知道的，养育之恩如山似海，妍萍和我私奔，她会觉得对不起哥嫂的。她哥嫂在她们家乡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妍萍也会顾忌的。”
春水又入睡困难，内心里只有无奈和伤痛，才哥多时熟睡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着，总是睡不着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朦朦胧胧睡着去，一个乱梦儿后又醒来了，眼对着还尚是沉沉的夜色，悄悄的他又流出了泪水……
翌日，天仍然下着小雨，很阴冷。早上，春水去厨房打了小半钵饭，李师傅给打了菜。他看到四姐在打饭，四姐很同情春水，她问道：“春水，怎么才打那么点饭？吴妹还在床上没起来，我刚喊她起来吃饭去，她说不吃。我顺便拿了她的饭钵，给她打了点饭，等下给她送去吃。你们的事吴妹同我说了。不管怎样，想开点，饭还是要吃的。你等下去看吴妹去。”
春水随便咽了几口饭，总是咽不下喉，他索性把剩饭剩菜倒进潲水缸里去。把饭钵洗了放回宿舍去，然后去女宿舍看妍萍去。
他到了女宿舍，看到妍萍还躺在床上，她眼睛闭着。四姐给她打的饭还放在床边一个破旧木椅子上。这女宿舍原本只有两把破旧木椅子，没有桌子。妍萍没吃饭。春水轻声喊一声，“妍萍。”妍萍动了一下，然后侧身向里躺去，听她说了一句，“你不是不理我吗？”
春水想，昨天从赵团长宿舍出来，他确实一直没理妍萍。呆然片刻，他才说：“妍萍，我怎么会不理你呢？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兄妹呀？”
妍萍又说：“看来，你那么想得开哟？是我想不开哟？”
春水的眼泪又如泉水般涌流出来，他含泪咽声说：“妍萍，是你家里不同意我们俩，又不是我家里不同意，我又能怎样呢？”
四姐劝道：“春水，你也想开点，别总是流眼泪。吴妹家里不同意，也怪不得吴妹，她也为难。我昨晚劝了吴妹很久，她总是说对不起你。春水，吴妹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别怪吴妹。”
春水含泪哽咽道：“四姐，我不会怪她，我爱她，无怨无悔。我晓得她为难，不管怎样，我只要她好。”
春水又劝妍萍道：“妍萍，你还是要吃饭哦。”妍萍仍然没理他，他觉得心里悲凉，索性走出女宿舍门去了。
外面天气越发阴冷，偶尔飞舞几片雪花。他回到自己宿舍，心情十分郁闷，他脱了外衣躺到床上去。才哥进宿舍来了，才哥问：“春水，大白天怎么躺在床上睡呢？不到外面玩去？”
春水答道：“才哥，我昨晚上没睡好，想睡会儿。”
才哥一面换了一件衣服，一面说：“那你睡，我今日请假了，我和李姐到她家里去，晚饭前赶回来。”春水听才哥说过，这个戏院离李姐家里很近，只有六里路。才哥出宿舍门走了。
春水一直躺在床上闷睡，因昨晚上睡眠差，此时，偶尔眯一会儿，醒来时候，又想到妍萍，泪水又从眼里流了出来，浸湿了枕头。他中午也没起来去吃中饭，一直睡到下午五点钟时候，才哥回来了，才哥问：“春水，你一直在床上睡么？我听厨子李师傅说，你没去打中饭？”
春水说：“才哥，我不想吃饭，没胃口。”
才哥又说：“外面天气，上午下了几片雪花，赵团长担心晚上没人来看戏。下午没下雪了，赵团长说今晚上还是要演戏呢，春水，你起来，等下吃晚饭去，吃晚饭后要演戏的。”
春水只好穿衣起床，拿了饭钵，和才哥到厨房打饭去。
他总觉得没胃口，中饭没吃，晚饭也打得很少，才只吃了几口，又不想吃，把剩饭剩菜又倒掉了。今晚上又演的悲情戏，演的《孟姜女》，妍萍演的女主角。妍萍因自己心情的原因，演得特别悲情；春水也忍不住时不时泪流满面。
下戏了，春水和才哥洗脸泡脚完毕，都躺在床上，才哥说：“春水，我刚才听赵团长说，妍萍今日下午找赵团长结了账，她准备回去。”
春水说：“才哥，妍萍刚才还演戏呀？”
才哥说：“妍萍答应赵团长，还帮忙演两个晚上的戏，反正她已经结了账，你不是说她二哥要她元月二号前赶回去吗？我听说她是准备元月二号回去。”
春水叹道：“才哥，元月二号就是后天，她要回去我也没办法呀。”